鼻尖一热,她知道那是什么,伸手手忙脚乱地擦去,目光紧张地盯着走在她前面的言渊。 !
坚持住,坚持住,不能晕倒,坚持住……
她走得很慢,心里紧张得不行。
言渊见身后的人没跟来,不耐烦地转过头来,见她低着头,用手擦着鼻子。
他皱起了眉,冷声道:“你已经饿得走不动路了?”
柳若晴的手,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抬头看向言渊,道:“对不起,王爷。”
她害怕被言渊看到她在流鼻血,手一直紧紧地捂着,说完这句话,又低下头去。
言渊原本看到这个小年轻总是莫名其妙烦躁,这会儿他捂着鼻子对着自己,他只是觉得这个人行为古怪,却并没有往别处想,只是淡淡地落下一句,“不想饿死跟紧。”
柳若晴这会儿没心思顾着言渊,等到好不容易鼻血不留了,她才松了口气,悄悄用袖子将鼻血擦干净,又怕残留下什么血迹被言渊给看出来,一路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言渊的目光。
因为两人一直走的是小路,附近几乎不见 一间的茶馆或者饭馆。
言渊走得有些不耐烦,身后那人的脚步是跟得快了一些,可那肚子也叫得更加欢了。
“王爷!”
身后,柳若晴突然间在身后喊了他一声,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她。
“小的去洗把脸。”
刚听到这话,他便看到柳若晴飞快地朝路边经过的一条小溪跑去。
他皱了一下眉,都这种时候了, 他竟然还有心情洗?
秦暄到底把这小侍卫惯成什么样了!
而更让他觉得暴躁的是,他竟然也默许了他这样的做法,耐着性子在一旁等着。
柳若晴这会儿不知道言渊心里有这么多的想法,只是好不容易遇到有水的地方,她得尽快把脸的鼻血给洗干净了。
在溪边蹲下,水倒映着那张跟了她半个多月还不曾完全熟悉的俊颜,脸果然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她的眼神,暗了暗,快速伸手弄了一些水过来,冰凉的水,泼在脸,冷得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不敢耽搁太久,将脸的血渍洗干净之后,她立即往回跑,看到言渊站在那里拧着眉一脸的不耐烦,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心下有些意外言渊竟然会真的停在那里等她,除了些许不耐烦之外,竟然没有让她
察觉到怒气。
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他的靖王妃,而是一个小侍卫啊。
柳若晴骤然发现,自家亲爱的夫君原来这么平易近人。
“多谢王爷。”
她连蹦带跳地小跑到言渊面前,动作不知觉间带着几分女子之气。
看着蹦到自己面前的柳若晴,言渊心头那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他完全想不通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小侍卫,为什么言行举止间总是让他有一种不由自主的亲近。
是,他真的想亲近他,是因为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每一次对他的脸时,都会烦躁,甚至是不安。
敛下心那令人烦躁的诡异,言渊冷眼扫了她一眼,没理她,转身便走,柳若晴也不介意,提步快速跟。
这一路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饭馆,言渊听着身后时不时传来的咕咕叫声,心里隐隐地有些怒气。
甚至这怒气并不是因为身后那小侍卫,而是因为他的主人,秦暄。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人,柳若晴一直垂着脑袋,这会儿没想到言渊会突然停下脚步,整个人直接撞到了他的胸前。
她错愕抬眼,对了言渊深邃的黑瞳里隐隐压着的火气,心一惊,“对不起,王爷,小的不知道您停下了。”
她揉了揉撞疼的鼻尖,生怕因为这一撞又要流鼻血。
这家伙没事停下做什么。
言渊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总之想到这小侍卫一路饿着肚子,他心里莫名不舒服。
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更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候去顾及一个跟他非亲非故的侍卫是不是会饿肚子,是齐风那个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侍卫,随他出门办事的时候,他都不会去考虑他会不会饿肚子。
没留下一句话,他继续转身离开,这个姓牛的侍卫,简直要命!
柳若晴是真的不知道言渊为什么突然间停下,跟着又一声不吭离开,让她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是嫌她走得太慢,又顾及她是秦暄的侍卫,所以不好意思随便骂她?
言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顾及他人感受了?
跟着言渊从小路绕出去了附近的镇,饿了一路的柳若晴,总算是闻到了饭香味。
趁着等菜的当口,柳若晴想着还在耶蛮那边生死不明的秦暄钱威主仆二人,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发的言渊,小声道:“靖王爷,我家王爷他现在还在耶蛮手,您看……”
“知道了。”
言渊沉着声音,将柳若晴的话给打断了,视线冷冷清清地朝她扫了一眼,继续道:“我等会儿修书一封派人六百里加急送回京城,自会有人安排。”
柳若晴能想到他应该是写信给言霄或者是言绝,所以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
秦暄跟钱威说到底也算是将她从耶蛮手救出的人,她不能不顾他们这样安安心心地待在言渊身边。
尤其是,耶蛮的手还有那么多行如丧尸的怪物。
如果是有固定数量也罢了,怕怕耶蛮手的那些怪物像末日电影里的丧尸一样,只要被咬一口,或者有易于传播的丧尸病毒,能早出无数个丧尸出来,到时候,事情会变得非常可怕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救秦暄主仆也好,又或者是为了不让这个世界生灵涂炭也好,她都得想办法除掉耶蛮。
很显然,耶蛮是解决那些个怪物的关键。
“多谢王爷,我家王爷拜托靖王爷您了。”
柳若晴开口对言渊道谢道。
言渊没有看她,他担心自己一看她的眼睛,整颗心都会变得不正常。他急着找秦暄问出晴儿的下落,也没心思在这里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