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缓缓抬起,想要碰触身边的风,手,刚刚碰,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走了似的。!
她的身子往前一个踉跄,却并没有要抗拒的意思,反而顺着那一阵风,任由它带着,不管去哪里。风,越来越大,吹得她睁不开眼,她仿佛被这一股风,隔开了两个空间,她看不到四周发生了什么事,渐渐的,意识便开始模糊了起来,只是感觉到自己被那阵风,紧紧地保护着,像是躺在一个人的怀
里。
靖王府——
“晴儿,晴儿……”
痛苦的低喃,从言渊的口传出,他缓缓睁开眼,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距离天亮还有些早。
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揽身边的人,可是,却空空的,身边一片冰凉。
言渊的心,骤然一痛,窒息一般的痛,眼眸深处,沉淀着浓烈的失望。
他梦到晴儿了,这么久了,他终于梦到她了。
梦到她被人欺负了,梦到她哭着喊着说想他……
他想要抱紧她,不断地努力着,可为什么那么一点时间,让他醒过来?
他不想醒,如果在梦里能看到她,抱紧她,他宁可一辈子都不要醒过来。
这种满世界都不是她,却非要让他置身在这个世界的痛苦,他没办法告诉任何人,也没人能感同身受。
小珩儿因为想大皇子了,所以,言渊将他送去了长寿宫,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栽满梨树的后院,眼底满是痛苦之色。
“冷……言渊,我好冷……”
柳若晴迷迷糊糊地呢喃着,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冷意,从她的背,一点点渗透进她的血液里,柳若晴被冷得惊醒了。
四周,是一片空地,地的绿草,此时已经干枯了,面铺着一层白霜。
而此时,她正躺在枯草,背又湿又冷。
她蹙了一下眉,撑着地面站起,身的衣服,有些单薄,也有些眼熟。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处斩当日,身穿的那身衣服。
“这是什么地方?”
她明明在古墓里,后面遇那一阵阴风,最后没知觉了?
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身这身衣服,却让她莫名地感到兴奋,直觉告诉她,她很可能回来了。
这样想着,她便不觉得冷了,快速找了一条路,一路往难走,很快,前方便出现了一条官道。
官道,人来人往,那些人满身古代的装束,让柳若晴的眼神,更加明亮了起来。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她兴奋地想要大叫,她很快能见到言渊了。
她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加快了脚步,拦住了一个路人,指着前方的一座城门,问道:“大叔,前面是什么地方?”
“这你都不知道?”
那人一脸鄙视地看着柳若晴,道:“那是奉京城。”
“奉京城?”
柳若晴诧异地看着那座城池,低语道:“怎么会到南陵来了。”
她之前听言渊说起过,南陵的都城便是奉京城,她穿回来没有回到东楚,反而到了南陵。
尽管如此,柳若晴的心情并没有受此影响,只要回来了,她总是有机会回到东楚,回到言渊身边的。
可她得想个法子暗去见言渊,现在,所有人大概都以为她死了,她这样冒然回去,若是让人知道她还活着,等着她的,或许依然还是斩首。
她已经死过一次,那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死了,可是,她还是得让言渊知道,那个傻子……怕是这段日子都不好过吧。
柳若晴的心,蓦地一紧,心里疼得厉害。
深吸了一口气,她压下了那般令人窒息的心疼,提步继续往前走。
在这个时候,原本宁静的官道,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得出来,骑马的人非常着急。
柳若晴下意识地抬眼看去,见一人骑着马,马后绑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王爷,您还能坚持吗?”
“无妨。”
马车内,传来一道低哑的嗓音,声音听去有些虚浮无力,很显然是受了重伤。
柳若晴皱了一下眉,并不想多管闲事,转身要走。
在这个时候,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拦住了那辆马车的去路。
此时的官道,平常过路的老百姓,早已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处逃窜,没多久,官道除了她之外,只有马车的那两人,还有面前这帮黑衣人了。
看样子,这两人是被这几个黑衣人追杀了。
柳若晴望了他们一眼,因为想急着回东楚,她并不想惹事身,尽管知道马车内的人伤势严重,柳若晴也并不打算帮忙。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提步离开,却听到其一名黑衣人对着马车的人道:“端王爷,你还是别做无谓的反抗了,束手擒吧。”
“端王?”
柳若晴的脚步,蓦地一顿,回头朝马车看了一眼,“是秦暄吗?”
她对南陵的国情并不熟悉在,只是听言渊说起过,南陵早在十年前,皇室内斗便十分厉害。
当时,秦暄还是皇子,曾经被当时的太子追杀,在南陵和东楚的边境被言渊所救。
算起来,跟秦暄有些交情,也是因为这个,原本南陵跟东楚不睦的关系,在先太子被废黜,新帝及继位之后,这十多年来,一直都是和平相处的。
端王在南陵地位极高,现在这些人要杀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柳若晴不知道这其的原因,但她知道,秦暄一旦死了,东楚跟南陵的平静,或许要被打破了。
“既然知道是端王爷,你们还不让开?”
骑在马的男子,手执剑,指着面前的黑衣人,身子本能地护在了马车前。
为首的黑衣人嗤声一笑,“我们要杀的是端王,不想死赶紧滚。”
话音落下,便见那黑衣人大手一挥,“头有令,不能让端王活着进奉京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