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不太相信希雅能救言渊的徐管家,在看到言渊的脸色这几日有明显好转,又听陆元和说了言渊情况逐渐趋于稳定之后,才终于相信了这位表小姐是真的是他家王爷的希望了。
柳若晴别判了斩刑的事,管家没有在言渊面前提,尽管他这会儿还在昏迷,管家也担心让言渊知道了这个消息,会又恶化他的病情。
“表小姐,王爷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
徐管家对希雅的印象不好,但是碍于此人是他家王爷现在唯一的希望,他在希雅面前,还是表现得十分尊敬。
希雅从第一眼开始对徐管家十分嫌恶,只是,后来知道这位是言渊的心腹,以后自己在表哥面前能不能入他青眼,还在仰仗这位帮忙,所以,这会儿,她的态度,没有第一次那么跋扈了。这样想着,她便对管家露出了一抹得体又礼貌的微笑来,“老管家莫着急,表哥此毒在体内积压已久,间又经历了多次变故,表哥的身体,损伤极大,如今能有所好转,已经是天眷顾了,想要表哥转醒
,还得等一段日子。”
“哦,是这样……是老奴着急了。”
管家听希雅这么说,眼神不免有些失望。
希雅见状,似乎不想被管家看扁了似的,继续道:“不过,管家你也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表哥一个月内,定然会转醒。”
“真的?”
“当然,希雅不敢欺骗管家。”
这话说的让管家有些尴尬,他只是靖王府的一个下人而已,这位可是长公主的女儿,别说只是欺骗他,是面训斥他,他一个王府管家能说什么。
“那王爷有劳表小姐了。”
“好说。”
“那老奴先退下,不打扰表小姐给王爷诊治了。”
“好,您慢走。”
管家走到门外,小声地将房门关,看着紧闭的房门,管家叹息地摇了摇头。
他又何尝不知这位表小姐对王爷的心思,可如今,王爷命在旦夕,王妃又被判了斩刑,现在不求着这位,又能怎样。
管家走后,希雅坐在言渊身边,看着这张即使昏迷着依然吸引着她的俊颜,伸出手,肆无忌惮地握着言渊的手,眼神,带着几分痴迷。
“表哥,妹妹对你的心,你可曾了解,为什么你的眼里,除了那个给你带来麻烦的女人,不能分出一眼,哪怕是半眼给我都不行吗?”
床的言渊没有反应,只是眉头下意识地皱紧了。
希雅也不在乎言渊的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开口道:“不过没关系,等那个女人死了,只有我在你身边,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到时候,你会知道,我才是你的良人,只有我们才是最相配的。”
希雅说这话时的眼神,看去有些疯魔了一般,握着言渊的手,越来越紧。
半晌,她拿着一颗深棕色的药碗,放在言渊面前,低声道:“表哥,你知道吗?这颗是解你身之毒的解药,只要你服了这颗解药,你能醒过来。”说完,她掩着嘴,嘻嘻笑了两声, 跟着,嘴角的笑容,又瞬间敛了下去,“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要让你这么快醒过来呢,我可不想那个女人临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她要死,让她死得干脆一点,你说是
不是?”
床的言渊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希雅一个人在他床前自言自语了许久,又重新将那颗解药收了起来。
“不过,表哥你放心,希雅不会忍心看您受苦太长时间的,只要那个女人死了,我立马会让你醒过来的。嘻嘻~~”
她又连续笑了好几声,这才恋恋不舍地从言渊的房间里离开。
自从那个神秘人提醒言霄注意庞太师的一举一动之后,言霄派了不少人盯紧了太师府,可始终没有察觉到任何的端倪。
沈沁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沈崇四处张榜悬赏,试图给沈沁找到可以让她苏醒的大夫,也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沁儿,告诉我,伤害的人,是不是庞太师?”
言霄没事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陪在沈沁身边,一直跟她说着话,即使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他还是乐此不疲地说着。
沈沁还是没有反应,虽然早料到是这样,可看到这张没有任何动静的容颜,言霄的眼底,还是禁不住掠过一丝失望。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冰凉的额头,眉眼温和,“算你不知道也没关系,但是你能不能快点醒来,你一直都很听我的话,怎么这次这么不乖,睡了这么久还不醒啊?”
“你若是想偷懒的话,没关系,只要你醒来,我保证不再派任务给你了,好不好?”
沈沁依然没有反应,言霄怔怔地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将手从她脸收了回来。
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对她道:“那你好好休息,等睡够了,起来,好吗?”
他垂着眼帘,将被子给她盖好之后,转身出了房间,并没有注意到,一滴眼泪从沈沁的眼角滑落下来,很快,便干涸了。
自从柳若晴被判了斩刑之后,那些闹着要给唐李两位大人交代的读书人们,总算是消停了,可一个个都在早几天前便守在午门,等着亲眼看着柳若晴斩首。
十天后,柳若晴处斩的日期到了。
她被人押送至刑场,虽然是神机堂的人,可她是靖王妃,当今皇帝的婶婶,属于皇室宗亲,被送至刑场的时候,围观的人没法靠得太近,虽然能观刑,却跟行刑台隔了一段距离。
这一次,负责监斩的人是大理寺卿王远,庞太师再三交代避免柳若晴被人调包,所以,验明正身的时候,是王远亲自验的。
“靖王妃,得罪了。”
王远挑起柳若晴削尖了的下巴,眼底绽放着邪恶的光芒。
柳若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跟着,便收回了视线,没有理会。正午的日头,逐渐往升,可柳若晴的身,只是裹着单薄的一层衣,这会儿依然让她感到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