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绝也跟着拧了一下眉,这一点,他也想到了,只是刚才着急若晴的事,给忘了。
言绝沉默地点了点头,兄弟二人往宫门口走出去,看到了同样离宫又春风得意的庞太师。
“小人得志!”
言绝垂眸低声骂了一声,侧目见言霄正冷着眸,脸仿佛凝聚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凛着眸子半晌未语。
“怎么了?”
言绝见言霄的表情有些莫名,便出声问道。
言霄的眸子依然盯着庞太师,双眸深深眯起,隐隐地透着几分犀利。
“找人盯紧庞太师。”
言绝神色一怔,跟着,便意识到了什么,“你怀疑庞太师?”
言霄的眼底,凝聚着一层薄冰,沉吟片刻后,道:“柳千寻的目的,只是为了挑拨老九跟皇的关系,完全不需要杀了唐李两家,这分明是多此一举,而且,对墨榕天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言绝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墨榕天想要光复墨家的江山,决不能失了民心,在这个关头,更加不应该节外生枝才是。”
“也是说,对方杀唐李两家,是为了栽赃给神机堂,加快速度让皇处置若晴。”
言霄这么一提醒,让言绝瞬间恍然大悟,“跟若晴有过节的人,除了庞太师和孟御史之外,并无其他人,也是说,杀了唐李两家的人,很可能是庞太师下的手,目的是为了让皇杀了若晴?”
言绝这样一猜测,可随即又摇了摇头,“如果是为了杀若晴,他不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万一事情败露了呢?”
庞太师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毕竟历经三朝,为列三公,怎么可能会了报私仇,灭了两个声望极高的大臣全家,这说不通啊。
言霄明白言绝心里的想法,眉头却在下一秒,皱得更深了一些。
“走吧,路再说。”
两人了马车,径直往靖王府过去的=。
马车,言霄始终紧抿着薄唇,脸色阴沉,凉薄的双眼,在这会儿藏着几分令人胆颤的锐利。
言绝看着言霄一言不发的脸,有些迫切道:“六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杀唐李两家,栽赃给神机堂,处死若晴,这都是其次,也许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挑起老九跟皇之间的矛盾。”
闻言,言绝脸色一变,“如果这是庞太师所为,对他有什么好处,皇跟靖王起矛盾,朝局会大乱,算他不是什么忠臣仁臣,朝局大乱对他一个三朝元老来说,也没什么益处,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见言霄的唇角,冷冷地勾起,眼底闪过一道凌厉的锋芒,“先盯紧庞太师再说,如果真是他做的,总是会发现蛛丝马迹。”
“好,这个交给我来办。”
两人一路聊到了靖王府门口,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王爷,靖王府到了。”
两人前后下了车,往里走。
徐管家这会儿正着急地在院子里踱步,看到言霄二人过来,赶忙迎了去,也顾不行礼了,迎头便对二人道:“二位王爷,我家王妃不见了。”
言霄二人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道:“她进宫去了。”
“进……进宫?”
徐管家脸色大变,“这……这可怎么办?王爷说过不让王妃出府的啊。”
言霄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问道:“你家王爷呢?”
“王爷他……”
徐管家的眼眶,微微红了一下,将两人往东院那边引,“两位王爷里面请。”
看徐管家微红的眼眶,言霄二人心里更加明白了,心情顿时往下沉了几分。
东院——
“陆先生怎么说?”
言霄看着床躺着没有半点血色的言渊,眉头深锁,低沉的嗓音,让人听着心情更加沉重了。
“陆先生说,如果还是没有解药的话,王爷最多……最多只能活一个月了。”
兄弟二人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更加难看了。
“王妃这个时候,不在府陪着王爷,怎么还进宫去了呢,她不知道这样很冒险吗?”
这会儿,徐管家也是急了,忘了身份尊卑,开始埋怨起柳若晴来了。
言霄跟言绝二人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们说什么都没办法改变眼下这个情况。
当天下了早朝没多久,靖王妃主动进宫请罪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靳都城,与此同时,大家都在期待着皇该怎么给靖王妃定罪。
长公主府——
希雅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意外的同时,更多的是欣喜和得意。
“真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为表哥做到这个地步。”
希雅把玩着手的白色小瓷瓶,轻声笑了起来。
“希雅。”
门外,响起了诺兰的声音,惊得希雅立即将手的瓷瓶收了起来,起身过去开门。
“娘,您找我?”
希雅乖巧地给诺兰让了路,让她进来。
诺兰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希雅,眼神透着几分复杂。
“娘,您找我有事吗?”
希雅问道。
诺兰在主位坐下,抬眸看着希雅那乖巧的模样,想了想,开口问道:“昨日你去了靖王府看你表哥,他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
希雅抿着唇,面露担忧地摇了摇头,“他现在这个情况,持续下去的话,最多只能活一个月。”
诺兰闻言,震惊地从椅子站了起来,“一个月?”
“嗯。”
希雅点点头,“加表哥因为表嫂的事,思虑过重,加速了他毒发的速度,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一个月。”
“你不是说你能救你表哥吗?你到底能不能救啊。”
诺兰这会儿有些慌了。
见希雅拧着眉,脸露出了几分苦恼之色,“之前如果表哥及时让我诊治的话,我还有几分把握,可现在拖了这么久,我还真的不能保证,只能去试一试了。”因为在苗寨的时候,东丹告诉他,小九身的毒虽然厉害,但是并不难解,所以,她并不曾想得那般严重,却忘了,那毕竟是苗寨的巫师制成的毒药,不难解,只是对东丹这个巫医来说,并不是真的不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