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平原水战下
“右舷接敌，向左调整三十，所有床弩石砲准备！”
甘宁在这指挥台上柱剑而立，他冷俊的面上更多的是紧张。水军成立到现在时间并不长，所有能够拿得出手的战船更是少之又少。
截止现在，造船厂尚未在齐国的船只上作出多大的突破。但是这几年的时间里面，演武堂水军科已经培养了不少的人才。
无论是这船长还是左右的炮手指挥副指挥，甚至他自己都还去那水军科训练了一段时间，接触了许多自己闻所未闻的知识。
在他的命令之下，这五艘战船很快便按照要求完成了阵型调整，比起齐军的几分纷乱好了太多。
“一轮齐射，而后分层齐射，以源源不断的火力将敌军彻底压制。”
“齐射！！！”
非得要说晋国比其他国家什么东西最好？无非便是强弓劲弩及甲胄刀剑，这是其他国家拍马也无法赶上的地方。
随着一声暴喝，这右舷当即便射出数不尽的黑压压的巨矢及巨石，向着远处的齐军船阵飞驰过去。
“分！”
敌军旗舰传来无数呼喝声，那传令的大旗更是摇晃个不停，最前方的船只开始向着两面移去，似乎想要分散晋军的杀伤。
但是这巨石及巨矢比他们想象之中的来的更快些。
那木质的女墙在巨矢的冲撞之下几乎毫无抵抗能力，随着阵阵巨响，木屑横飞，女墙在第一轮齐射之下几乎已经完全被撕裂。
更有一些木质的板面直接被巨矢洞穿，或是被巨矢砸穿，好几艘船只当场便已经报废。
“艨艟！”
眼见前方好几艘船只被打的瘫痪，敌将更是没有犹豫，随着他一声呼喝，但见数艘完全被船板牛皮包裹的狭船正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这里划来。
这种船整体上比较狭窄，更比较低矮，似也有些流线型的感觉，充分考虑了这速度及冲撞力。
船头的撞角乃是青铜撞角，刻意为了撞击而加工过了，一旦被这撞角撞在船舷之上，只怕当即便会叫一艘船只直接瘫痪。
而这艨艟似乎便是第一代保护最全面的战舰了，整个船体完全用牛皮密封，士兵刻意坐在封闭的船舱之中划桨，就连弓弩也各自开有窗口，可以将窗口打开放箭或是使用长矛。
这种船完全就是为了冲击而冲击，敌人根本无法进入船舱之中，而巨矢与巨石似乎也并不能够破窗而入。
可以说是远古时期的‘铁甲舰’了。
“集火！集中所有的弓弩石砲给我打掉敌军的艨艟，另外传令各部随时做好调整船身的准备。”
面对这样式的艨艟，甘宁也觉得有些棘手。毕竟现在双方的距离并不算远，一旦被敌军撞在腰身上只怕当场便会沉默好几艘船。
巨矢如飞蝗，密密麻麻的压在额艨艟之上，只是那巨石却只有极少数的能够准确无误的落在哪里，大多都直接落入了水中。
强如晋国的巨矢也只能没入其首进入这艨艟之中，完全无法摧毁这牛皮裹上的敌军艨艟，这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放油！将军，可放油！”
“废话！”甘宁瞪了对方一眼，道：“现在放油就是烧咱们自己，你可见过怕火的艨艟？”
“那将军如何？”
眼见这箭矢石砲都不能起到作用，副将也是大惊失色，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敌军的船只将面前的船只完全击溃吧？
“传令，将船只横过来，穿透对准敌军船头，他们有撞角咱们就没有吗？我就不信我的船还撞不过他的船。”
“诺！”
“船头接敌，向右调整三十，准备迎敌！”
“放几首火船下去。”
“诺！”
但见好几艘打渔用的小船快速冲各船中间穿过，望着敌军的艨艟划过去。
倒也不是调转船头来不及，而是因为此时敌军的艨艟已经即将抵达，如果不能快速调转船头，一旦被敌军的船只突破了面前的船身，大船必沉。
“放火！”
无数火箭腾飞长空，在双方船只即将遭遇之际被这火矢引燃，好似爆炸引起的声音席卷长空，但见火光四溅，不管是船还是水，只要被这溅射的火沾到的无不燃起烈焰。
好几艘艨艟被这爆炸的气浪吹得横陈偏移了自己的航线，但是还有两艘艨艟正快速冲向晋军的船只。
眼看着对方越来越近，这船还没有完全调转过来，此时撞上来也能叫这船只当即透水。
“放！”
一声呼喝，但见数不尽的巨矢激射，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使得巨矢直接突破了艨艟上层的防御将船舱撕开了一个大窟窿，紧接着箭矢如雨一般从窟窿中钻入，船舱之中还未来得及发出多少声音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晋军急忙将挡板放下，一面抵在了艨艟的头上，一面抵在船身上，饶是在这水面上，这大船还是被艨艟抵出去了一段距离。
“轰！”
一声巨响，另一艘艨艟已经撞在了晋军的船只上。木屑夹杂着烟尘扬起，这大船的船身直接被艨艟的撞角撞穿。
只是还没等他们反映，便见巨矢如飞蝗一般过来，射穿了帆布，摧毁了木质女墙，甚至将这不少的巨弩船体给摧毁。
原来此刻敌军的船只已经进入了巨弩射程之中。
甘宁眉头紧锁，一个疏忽便被敌军扭转了战机。
“挺进！”
双方船只在这箭雨之下快速靠近，火龙油罐或在空中被射破，化作一道焰火渐渐落在水面上。火矢在敌军的船只上炸裂，最终燃起熊熊烈火。
但是双方似乎并没有停战的丝毫意图。
这或许是大河之上最为激烈的一场船战了，虽然双方并未投入过多的战船，但这一次水战也被载入史册。
纵然他的规模并不大，比起后面的水战更相当于是小儿科一般，但这却被史学家们单独罗列出来，作为水战划时代的变革。
史称高唐水战，此战双方投入战船上百艘，实际参战的战船约莫有二十艘左右。如此小规模的战斗，却掀开了历史上崭新的一页，也为接下来大河上你来我往的水战拉开了帷幕，从此汉人水军在这个时代也得到了巨大的发展。
而这也证明了齐晋二国在这乱世之中恐怖的力量，至此开始水军的发展也成为了汉人最为着重的发展军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