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新府,因为这太原的血雨腥风,晋阳城中的杨家却已经成为晋国最热闹的门庭。
每日里总有那些有求于人的人不断造访府上,杨家家主这些时日几乎就没有过休息,每日里都在接待这些送来物件的客人。
后院,杨娥房中。华佗收起了把脉的手,面色和善,向着杨娥抱拳道:“司掌所求之事也并非不可,在下且先给司掌下一单方子,三个月内司掌且不能断了此药。三个月后,在下为司掌再换
一单方子,再吃连续吃三个月便好了。只是这段时间司掌切勿要用其他药物,更不要食用太过油腻的食物。”
“如此那便多谢了!”杨娥面色大悦:“如果华神医真能够治好我这病,无异于是我杨娥的再生父母,我也绝不会忘恩。”“司掌昔日也只是受人胁迫罢了,既然司掌有求,在下必然会竭尽全力!”华佗提笔在这帛书之上写下了药物及分量,向着杨娥道:“司掌只需按着这方子去太医院取药便是
,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好!”杨娥起身,送着华佗出府。
若是换做以前,杨娥不过只是一个宣明司的司掌。只是如今却是王辰跟前的红人,从王辰对其的宠幸程度来看,大有上位王后的趋势。
送走了华佗,杨娥这才回到了中堂之中。
这里的杨家老爷子正惬意的喝着茶,早就候着她了。
“父亲,不知父亲寻我何事?”杨娥向着杨家老爷子抱拳,道。
“你呀,现在可是晋国位高权重的大人了,看来对这个父亲的话都不怎么听了。”杨家老爷子倒是有些不悦,对于杨娥来迟颇有些微词。“父亲这话说得,昔日咱们一家受了二叔罪过波及。如今好不容易破镜重圆,孩儿有如何会不听父亲的话?”杨娥笑着拱手,坐到了父亲的身边,道:“适才不是华神医正在
给孩儿瞧病嘛!”
“啥?”杨家老太爷面色一变,关切的打量着杨娥:“这可病不得,你如今方才得了王上宠幸,若是病了又当如何?”
“父亲放心便是了,孩儿是瞧那病罢了。”杨娥笑道:“只是不知父亲寻孩儿有何要事?”“哦!正事儿正事儿!”杨老太爷恢复了一副严肃模样,向着杨娥道:“孩子啊,你如今可是王上身边的红人。咱们整个大晋的法度典狱尽由你一人说了算,只是你终究还是要往上去的,所以我倒也希望你能够将这你家大哥推上去。我看你大哥能力不错,若是他能够做这刑部司掌,将来就算你往上去了,你们一内一外这大权岂不还是牢牢在
握?”
“父亲,这事儿孩儿也是有考虑的。”杨娥道:“您呀就别操心了,几个兄弟那边我也都有安排。”
“傻孩子!”杨老太爷道:“你呀就是想得太简单了,如今正是大权在握的时候,不好好照顾照顾自己的血脉宗亲,等到失势的时候,又有谁会站在你这边呢?”“父亲放心,孩儿也是受过苦难的人,自然知晓这些道理。王上如今宠幸孩儿,等到这热头劲儿过了,孩儿也会如那颜如玉一般。昔日王上可是愿为了此人造反,然而如今
颜如玉病重却都能不闻不问,又何况是孩儿呢?”杨娥道。“这颜如玉虽然并没有照顾颜家子弟,但是其妹妹乃是嫁给了咱么大晋头号战将,王上的师弟赵云。孩儿最担心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些会支持颜如玉的人。孩儿不是个天真
的人,如今既然到了这个位置上,自然是希望取代颜如玉的位置。”
“孩子,我看颜家势力也并不大,扳倒她颜如玉不是什么难事儿,你更需要咱们自家人帮助啊!”这杨老太爷也是三句不离自己儿子,不断的强调亲人的重要性。只是杨娥却又如何不明白?她目光之中露出一丝阴狠,向其道:“父亲,孩儿在晋国为官这么久,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中的关系脉络。如果孩儿想要扳倒颜如玉,自然是少
不得家人的帮助。但是在这之前,孩儿必须要处理掉几个人。”
“哪几个?”杨老太爷问道。“赵云!此人娶了颜如玉的妹妹,如果孩儿真的要取而代之的话,其必然会站在颜如玉这边。其人手握兵权,战功赫赫,与王上又是兄弟,想要扳倒很难。只能将其外调,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儿。其二,便是关羽!”杨老太爷面色大惊,这可是晋国最有权势的两个将军啊,龙兴之臣!那可是王辰的左膀右臂,名震天下的大人物!只是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杨老太爷就已经露出了畏
惧之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父亲放心,如今需要做的就是疏远他们,让他们远离咱们晋国的权力中心。外调之后,只要淡化了他们在王上身边的影响,将来也就好办了。”
“孩子,你确定吗?”杨老太爷面色畏惧,颤巍巍道:“这可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人啊,如果真的得罪了他们,咱们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父亲放心便是,孩儿自然有完全之策。”杨娥胸有成竹,看来其如今对王辰的感情也并非太过纯粹。
“那你觉得你的几个兄弟可能够帮上什么忙不?”杨老太爷面上的畏惧没有减退丝毫,甚至是抬起茶杯的手都有些颤抖。杨娥却是笑道:“这事儿倒也不难,王上昨夜也与我说了一些军队上的安排。说是又要在东营扩军,这也是一个机会。做事儿要做就做个万全,不然就不要做。既然要与他
颜如玉斗,那么手上至少要有拿得出手的人才是。”“刑部司掌的事情,我会寻机会与王上说。二哥我会想办法将他安排去枢密院,三哥和四弟的话我会安排他们去军中谋事。只有这样,才能够确保完全。父亲你放心便是,
孩儿自然不会亏了自家弟兄。”
说罢,杨娥起身来,便欲要告辞,却又突然想到什么,又向着杨老太爷道:“不知父亲可否还记得咱们弘农的大伯家?”
“记得!”杨老太爷道:“怎么了?”
“我近日在翻阅宣明司求贤的卷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叫杨修杨德祖的人,弘农华阴人。没记错的话,大伯家好似也在弘农吧?”“那是!”杨老太爷道:“虽然咱们与杨太尉一脉血脉甚远,但是好歹也是一家子人,昔日本来是要满门抄斩的,也多亏太尉念及血脉亲情,方才有了今日的一切,你可有什
么打算?”
“只是劳烦父亲跑一趟,将这杨德祖接到晋阳来,我自有打算!”
“也好!”杨老太爷道:“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你大伯了,既然如此我便去一趟吧。”“谢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