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逐杀,王辰五万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董卓的大军驱逐,如果不是一路下来自己分散各将召集散卒,又有吕布屡屡在背后阻挡,只怕早已成了王辰的刀下鬼了。
虞城,约莫万人的队伍快速向着旁边开进,直奔吴山。
过了这山,渡了这河便是弘农范围了。
“命李傕都本部据守虞坂及虞城,郭汜守下阳城,吕布扼守吴山虞城到下阳城段颠軨坂道,其余诸军屯大阳!”
董卓现在只能利用吴山及这颠軨坂道的险要狭窄遏制王辰大军南下,这也是能够在河东遏制王辰南下的最后屏障。
有些后招自己还不打算就这般拿出来,毕竟手上的招都还没有打完,实在没有办法了,如果王辰连破吴山,那么自己方才可以将最后的后招拿出来。
“诺!”
“吴山啊吴山,只望这吴山的险峻能够挡住王辰,保住咱们大汉吧!”董卓连连感慨,虽自己还未尽全力,但此番大败他对于王辰更是惧了几分:“夏阳那边怎么样了?”
杨定抱拳,道:“现在皇甫义真正率军防守夏阳,关羽虽然发动了好几次进攻,但却并没有能力克下夏阳。此,后顾无忧。”
“行了!”董卓点头,道:“只要侧翼无忧便好了,好在当初事先让忠明后撤了。若无忠明在虞城打着天子旗号召集溃军,咱们也不能在此这般从容。”
“主公说的是,若非是贾诩通敌咱们只怕也”
听到贾诩,董卓的面上当即便黑了起来,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中计了,但绝不可能公开承认自己的错误,更不愿提及此事,于是摆手道:
“都过去了,便不要再提了,现在是要如何处理眼下的事情!这北面有王辰,南面有孙坚和袁术。”“主公,我以为王辰此番南下太急,到虞城前怕已经是强弩之末。毕竟粮草运输非一日可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其可能会撤军安邑.”身旁的郑泰向董卓抱拳道,只是这话
还未说完便被董卓打断了。“我先前曾与王辰共事过,其当初西逐韩遂边章何止现在这等距离?却能够保证粮草无忧,可见其统兵极为有方,特别是对粮草这一块,我觉得王辰对于粮草必定不会有什
么忧虑。”
自从听了这些人的意见中了离间计之后,董卓内心其实多少有些愤怒的,想一想这群人中唯独能够相信的也就只有蔡邕了。
‘悔当初没听伯喈之言啊!’
“伯喈呢?”董卓向着左右张望,这好不容易停下来却发现蔡邕已经不在此处了。
“先前南下时候伯喈在后面,只怕已经落入了王辰的手里了。”
“唉!”董卓长叹一声,现在连个有先见的策士都没有,只能龟缩在吴山一带防御王辰了。
“主公,在下以为!”杨定本是武将,不知为何却充作了狗头军师。本身没有几把刷子,在那些知名人士相继湮灭之后竟也出来献策了:“这南面孙坚,北面王辰,只要是天下反对主公的兵马无非是对废立之事有所偏见。在下以为,主公应.
”
可能是这话有些太过大逆不道了,杨定唯有压低声音在董卓耳边低语。
董卓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大笑连连,道:“如此,可吩咐文优办理此事。若真如你所言,眼下乱局无忧也。”
“诺!”
弘农,杜畿等人早已离去,原本人声鼎沸的赵府此刻也变得空寂了起来。
赵庆依旧在此,他之所以要铤而走险,无非是有一件事儿还未彻底办到。
“现在董卓大军已经败退,主公的意思是让我等尽快带走陛下,渡河前往河北,再绕道蒲坂入河东。”后院密室,赵庆向着面前的史阿道:“我在弘农这么久,与李儒相交深厚。凭着其关系,我也能够自由出入王宫。已经取得了陛下的信任,陛下也同意我等明日动身的策略
。”“如此甚好,以免夜长梦多,明日动身更好。我这就下去安排,定保住陛下北归。”史阿道:“若这日子长了,李儒追问起杜畿等人来,咱们也不好应付,反而叫他起了疑心
。”
“也是!好在此番他就算收到贾诩被逐的消息,只怕也忙于公事。况且当初也与他约好了,不过咱们趁早走也要好些。”说到这,赵庆向着史阿抱拳,道:
“如此,便拜托了。明日一早我便入宫面见陛下!”
“好!”
翌日,弘农王宫。
这宫殿算不得大,连洛阳的三分之一都没有,不过是一个大一些的府邸罢了。
从那紫禁宫阙中搬到了这府邸内,从万人尊皇,成了这一隅诸侯。
刘辩自然不甘,只是不甘又能如何?只能在这府上终日饮酒作乐罢了。
早早的,赵庆便入了这王宫之中。
后宫,偏厅。
就在赵庆与刘辩商榷的时候,李儒正领着一队士卒快速入宫,向着后院而来。
“伯怡,寡人是现在便与你动身吗?”
跪在面前的赵庆,刘辩也有些激动。
董卓的所作所为他不管,王辰的所作所为他也没有兴趣,重点是只要能让自己重登皇位,什么事情都好说。
现如今走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多少念头。
只能希望这个名震天下的将军,与董卓不一样,是他汉家最忠实的奴仆吧?
“陛下,便是现在动身,所有金银细软皆可不带!为今之计,是要尽快离开弘农。”赵庆拜道。
“金银细软寡人倒也没有念想,只是此行我必须要带走一个人!”
刘辩所谓的人正是唐姬,什么他都可以不在乎,唯独这个女孩子他不得不去在乎。
毕竟,她随着自己一起浮沉这么久,不带走她便是得到了天下也毫无意义。
只是,二人在此等候,却不知李儒已经领着人马快速过来。
很快,唐姬便入了偏厅。
“妾身拜见王上。”唐姬向着堂上的刘辩欠身行礼。
刘辩这才心下大定,急忙起身走过来牵着她:“既然来了,便好了。”他向赵庆道:“那便走吧!”
“诺!”赵庆抱拳,走上前引路。
只是这前脚还未出堂,便见李儒令人入了堂中。
“呦,王上这是要去哪儿啊?”李儒诧异,打量了一下三人,又向赵庆道:“伯怡怎么也在此处?”
赵庆心下大急,没有想到这李儒竟然来了,事已至此只能尽快打发对方了,他面上一笑,道:“无甚,只是今日来请王上入府赴宴罢了。”
“哦?”李儒自然没有怀疑,毕竟这赵庆作为弘农的大富贾,与自己关系也很不错。往日里请王上赴宴,也不是一两次了。
他只是示意左右将这早已备好的酒倒入了樽中,他奉着过来,先给刘辩道:“王上,此乃是陛下赐给的御酒。陛下近日思念王上,特命人送来此酒。”
“爱卿放一边便是,寡人赴宴归来后自会慢慢品尝。”刘辩想要急着离去,当下便推脱道。
可这李儒又如何会让他安然离去?只是不让,道:“王上,陛下百般交代,一定要让臣看着王上饮下方可。”
此话一出,便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赵庆心中盘算着,面前不过七人,真若是要杀也是极为容易。
只是这王府守卫不下百人,城中又有三千驻军,真若是突然发难,想要突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这”刘辩的面色垮了下来,身旁唯一的希望,赵庆却也不敢有所动作。
紧握的唐姬的手也因为紧张捏得越发使劲,只是唐姬却紧咬牙关不说。
“请王上饮酒!”李儒再谏道。
“请王上饮酒!”
身后的士卒们也齐声威吓。
“唉!”最终刘辩长叹一声,松开了唐姬的手,向赵庆道:“爱卿既然无事便现行离去吧,等此间事了寡人再过来。”
“诺!”赵庆向着刘辩一拜,缓缓退出了偏厅。
只是未走多远,便听到了后院传来的惊呼声及哭声。
他只能一声长叹,时不待我罢了。命运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这桌子上摆弄着宛若玩具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