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品淡声道:“干净?你连阿盈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吕品,你过份了。”董娟声音稍沉。
吕品无视董娟的气愤,他淡声道:“看到阿盈在我身后,利用我的同情心,假装崴了脚扑进我怀里,你干净?”
董娟拧眉:“那次我确实崴了脚。”
“四年前,你知道我和阿盈是情侣关系,知道我们早已经谈婚论嫁了吗?”吕品淡声问。
董娟不语。
吕品声音始终淡漠:“你当然知道,系统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明知道我和阿盈的关系,你还利用工作之便,故意离间我与阿盈的关系,你干净?”
“我没有。”董娟否认。
“亲自跑去跟阿盈说,我那一整个星期都与你在一起,你干净?”吕品冷漠地质问董娟。
董娟脖子一梗:“那个星期,我们确实在一起。”
“那个星期,因为病菌研制,我一整个星期都呆在实验室里,我电话也是关机状态,你在另一个实验室里,我们在一起?”吕品怒了。
董娟梗着脖子:“我们本来就在一起。”
“董娟,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我们是怎么在一起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对你有过一丝一毫的暧昧?你合成那些照片寄给阿盈,你干净?你比那些坐台的都脏。”
“你知道这四年阿盈过着怎样的生活吗?你知道阿盈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吗?”
“那你又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吗?”董娟反问。
他竟然骂她比坐台的都脏,他竟然用这世上最恶毒的语言伤害她。
吕品声音拔高:“你受不受苦关我什么事?你是我的谁?我只知道,我的阿盈,是因为你而受的罪。从此以后,我们除了工作,再无任何瓜葛。事实是,从前也一样,我们除了工作并无任何瓜葛。”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对你那么好,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喜欢过我,对我没有一丁点动心?”董娟不甘。
“没有!”吕品铿锵道,“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阿盈,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
“为什么?她到底哪里好?”
“她没有哪里好,但是在我心里谁也取代不了。我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老也好,丑也好,脾气坏也好,我只爱她。别的所有的女人,不管优秀也好,温柔也好,漂亮也好,哪怕天底下所有的好字好词都用在她身上,与我都不会有半毛钱的关系。”吕品说着牵傅盈走,“阿盈,我们说完了,走吧。”
傅盈握着吕品的手,安慰他:“你不要激动。”
吕品深吸一口气:“到现在了,她还在说那个星期我与她在一起。”
他怎能不气愤,就因为那个星期他失联,他和阿盈决裂了,阿盈怀着落落,举目无亲,岳父都不认阿盈,阿盈独立生孩子,独自养大孩子,有多不容易?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董娟这个女人。
傅盈拉住吕品,伸手顺他的胸口,安抚他:“别生气。”
顺了几下以后,她把吕品拉到自己身侧,她心平气和对董娟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要是没有的话,我有几句话要说。”
“呵,你有什么要说的?”董娟红着眼眶,冷着脸,这个抢走她男人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回来?
傅盈心平气和道:“谢谢你在我的人生里为我生了一课,我会一辈子记着这堂课。”
“呵,傅盈,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董娟气愤。
傅盈依然心平气和:“如果当初我足够信任阿品的话,就不会上你的当。是我自己意志不坚,给了你可乘之机,给了你离间我们的机会。”
吕品心里发紧,是啊,如果当初他足够信任阿盈,听阿盈的解释的话,他就不会做出那样偏激的事情来,不会发狠的将阿盈关起来,更不会逼得她走投无路,跳窗逃走。
傅盈说:“人生漫长,什么牛鬼蛇神都会遇到,每个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劫难,因为有了你的这堂课,在未来的人生里,不管经历怎样的事情,我都会和阿品在一起,我会相信他,不会被人离间,别说他离开我一个星期,哪怕是七年,我仍然会相信他,我会始终坚定如一地等他回来。
只要自己信念坚定,所有的离间与算计就只会是个笑话。
董娟,我之前说的话,并不是气你,你看上去真的很老,你也确实不干净,很丑陋,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别再等了,觊觎别人的老公,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你这辈子都等不到了,我傅盈牵手的这个男人,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松手。我的话说完了,未来我们若见面,只关乎工作。”
傅盈侧首看向吕品,吕品握紧傅盈的手,没有给董娟一个眼神,牵着吕品径直离开。
董娟望着傅盈的背影,气得身体发抖。
她说又老又丑又不干净,她说她牵手的男人再也不会松开,她也不会再被任何人离间。
最最关键的,她那样粗鄙,吕品竟然仍然喜欢他。
他竟然说不管傅盈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她。
吕品和傅盈的身影消失了,董娟气得啊啊啊地狂叫,她用力地踹着门,一脚接着一脚,将门踹得咚咚响。
“啊啊啊--”她又疯狂地大叫。
四年多了,她拼了命地努力研制病菌,这一次,她也是带着成果过来的,他们竟然对她如此不屑一顾。
她做错什么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傅盈有什么好?
眼泪哗刷刷地流,她转身去了屋内。
次日。
吕品和傅盈醒过来以后,傅盈照顾落宝,吕品钻进了实验室。
他们心态都很平和,对于董娟,他们心里再没有任何芥蒂。
然而,一直等到了中午,他们都没有等到董娟。
“董娟不会想不开吧?我们去看看。”傅盈拉着吕品去看。
吕品拒绝:“不管她。”
他与董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为什么要去看她?
傅盈脸色有些难看:“我们去看看,别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我昨天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吕品淡声:“她曾经对你说的话,不是更重,如果当年你想不开的话,又该由谁来负责?”
“都是过去的事了,去看看吧。”傅盈拽着吕品去酒店看。
董娟已经退房了,前台告诉他们,董女士给他们留了一封信。
傅盈与吕品相视一眼,傅盈接过了前台递过来的信。
董娟只留了几句话:从此陌路,我不会祝福,好自为之。
傅盈把信递给吕品看。
两个人相视一眼,突然相视一笑。
这样的留言,很好。
从此陌路,好自为之。
这正是他们想要给她的寄语。
他们不需要她的祝福,他们自己会好好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