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擎南客气地与大家打了招呼以后,文博爸爸郑重地说:“擎南啊,我知道你和文博几个自小光着屁股长大,你们感情好,但是我们有我们的考虑,文博年后就不再去帝都了,要是他手里有什么工作没有处理完的话,你交给别人吧。”
裴擎南一脸诧异地看着文博。
文博一个劲地朝着他眨眼睛。
裴擎南赶紧应下:“好的,叶叔叔。”
“好,好,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们兄弟聊天了。”文博爸爸吃了颗定心丸,满意地拉着一大家子人离开。
病房里瞬间便安静下来了,叶文博长舒了一口气。
裴擎南将保温瓶放到桌上,一边问:“早餐吃过了?”
“吃过了,吃了一大碗鱼粉,没把我撑死。”叶文博抱怨。
裴擎南白眼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又笑说:“还担心你在医院里受苦,让她们多包了一些饺子,赶紧给你和奕东送过来了。”
“你嫂嫂们包的?”文博问。
“嗯。”裴擎南应声。
“现在四嫂和她们都相处得挺好的吧?”叶文博关心地问。
裴擎南点头,一脸得意:“小北这么好的性子,和谁都能够相处得很好的。”
“嗯。”文博应了一声。
裴擎南说:“小北是孕妇,她们把她当国宝一样照顾,小北想要一起包饺子,她们没让,小北就搅了一下馅。”
他看到文博的眼神亮了亮,他心里就更清楚明白了。文博听到小北搅了馅,他眼神都是亮的。
审讯的时候,那些人交代了很多事情。
他们的雇主是严凌。
陆鸿那边早在R国的时候就查到了严凌就是顾锦辰。
他们又交代,他们没有想撞那辆法拉利(叶文博的车),是法拉利自己冲上去撞他们的,他们开着大卡车,是想要撞裴擎南的车的。
裴擎南顿时明白了,文博之所以受伤,是因为他想要保护小北,主动撞向了卡车。
之前他就隐隐觉得文博对小北不太一样了,如今更笃定了心里的猜测。
他问文博:“饺子还吃吗?”
“放着吧。”文博说。
说完,他心虚地眸光一闪,他有些后悔,他不应该贪恋这里面有小北搅的馅就让四哥把饺子留下来的。
“年后真的不去帝都了?”裴擎南笑着问。
文博翻了个白眼:“我爸什么时候能做我的主了?浑身骨头疼,没力气和他争,反正出节还早,先让他高兴几天。”
“死孩子。”裴擎南像幼年时一样打趣文博。
听着“死孩子”几个字,文博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四哥待他们始终如一,而他现在却控制不住地喜欢四哥的妻子,这份喜欢,让他觉得自己龌龊。
“感觉怎么样?”裴擎南又问。
“挺好,伤筋动骨而已,命好,没伤到要害,养一养就好。”叶文博说。
“你觉得小北怎么样?”裴擎南突然问。
文博心虚得不知道如何作答?
对上四哥一双通透的眸子,文博只好答:“她很好。”
裴擎南就笑了,他说:“总算对小北的印象扭转过来了,当初我还因为小北的事情对你拳脚相向,那个时候,你对小北有成见。”
文博幽幽道:“是啊,那个时候的我就是个傻子。”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裴擎南说,“但是爱情不同,爱情是真的会有一见钟情,我对小北,也许就是那样的感情。虽然一开始娶她的时候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防备,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离婚。但是在她提出结婚的时候,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与她领证了,这就是爱情。爱一个人,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的。”
文博看着裴擎南,他不理解四哥为什么对他说这些?
裴擎南说:“我是当局者迷,认识小北没有多久,我也就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就是喜欢她。你们是旁观者清,所以看得清楚,小北当初接近我,确实带着目的。”
文博震惊:“带着目的?”
裴擎南点头:“是啊!她养父母出车祸死了,她以为是我父母开车撞死的。”
“她是来报仇的?”文博眼珠子瞪得老大。
裴擎南又点头。
文博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原来小北是那样有情有义的一个人,而他当初竟然那样误会 她,还做那样的蠢事伤害她。
听了四哥的话,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小北的感情更深了,仿佛更加难以控制难以割舍了。
裴擎南说:“你们是旁观者,看得比我清楚,那时候我对你拳脚相向,是我打错了。”
他一再强调自己是当局者,文博他们是旁观者,他是要告诉文博,他对小北,从一开始就是爱,与她长得像柏芊儿没有关系。
叶文博笑了笑:“等我养好伤,我要打回来。”
裴擎南挑挑眉头:“可以有。”
“四哥,以前你对柏芊儿,也是这样的爱吗?”叶文博突然问。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反正就是问了。
裴擎南摇头:“不一样。”
叶文博眸子里流动着明明暗暗的光,他追问:“有什么不同?”
裴擎南说:“与柏芊儿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理智的,我想要对她好,但是我能够守住自己,任何时候,我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叶文博皱眉,原来这就是爱了。难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没办法保持冷静和理智。
裴擎南接着说:“与小北在一起以后,我变得很暴戾,经常情绪不稳。与柏芊儿恋爱的时候,柏芊儿不管去了哪里,我都很放心。与小北在一起,我发现她没在,就会疯了一样地找她。”
文博看着四哥,一直听四哥讲。
裴擎南说:“柏芊儿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陪她看电影,陪她逛街买衣服。小北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只想和她睡觉。”
“咳咳。”文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裴擎南说:“你别咳,小北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只想抱着她,温暖她,让她没有时间去想不开心的事情。”
“我明白了。”叶文博笑,耳根发红。
裴擎南说:“与柏芊儿在一起的时候,我想,青春是短暂的,婚姻是束缚的,应该多浪几年再顺理成章地结婚。与小北在一起以后,我就想她赶紧给我生个孩子,什么青春,去他妈的,老子只想有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