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擎南答:“她没有开车!”
何勇便为难了:“那我们只能找人了。”
裴擎南说:“Y199号微型定位仪!”
“什么?”何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裴擎南重复了一遍:“Y199号微型定位仪。”
“明白!”何勇那端挂断了电话。
他记得大哥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基地,取走了Y199号微型定位仪。那时候他不知道大哥拿定位仪来做什么,没想到竟然会用在嫂子身上。
只是不知道大哥这么做,用意何在?
何勇没有多想,迅速定位。
很快,他将定位的结果发给裴擎南。
裴擎南收到定位,立即调头。
他开了约五分钟的车子,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正在路边招手打车。
裴擎南立即将车子开了过去。
一辆车子停在面前,小北吓了一跳。她第一时间看清是裴擎南的车,她转身便狂奔。
裴擎南立即推开车门下车,猛地朝小北追去。
小北跑得飞快,裴擎南立即拔腿追,一边咬牙:“跑得这么快,是吃了兴奋剂了?”
小北压根没有听到,只顾拼命往前跑。
没想到裴擎南的速度竟然比她还快,跑了不到五百米,就被裴擎南一把拽住手腕。
“放开!”小北脸色冷沉得可怕。
“不管叶文博与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裴擎南说。
小北原本已经不哭了,突然心里又酸了起来,她抬眼看向裴擎南,又是泪流满面。
看到小北满脸泪水,裴擎南心下一紧。他一把将小北狠狠地揉进怀里。
小北没动,任由他搂着,只是心里难受。为什么到现在,她依然贪恋他温暖的怀抱,贪念他强势的霸道。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
录音里,只是短短几句话,却像利刃一般,狠狠地剜着她心口上的肉,剜得她心口一片血肉模糊。
“小北,他与你说了什么?”裴擎南拥紧小北问。
他的手,始终不曾放松过分毫,就死死地箍着小北,不让她动弹。
天知道,刚才他找人的时候都要疯了。他生怕她跑到天台去,风一吹,把她刮下去。他更怕她受了叶文博的什么刺激,自己想不开跳下去。
他太清楚她有多脆弱了,她最爱的父母没了以后,她就只剩下他了。他说好要护她一生一世的。如果她这里误会他,她可能会觉得生无可恋。
叶文博说她生气要离开,那必然是与他有关的事。他了解小北,若非牵涉到他,还没有什么事情会让她情绪失控。
与柏芊儿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曾深入地了解过女人。
与柏芊儿分手以后,他利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翻书来了解女人。
见小北没说话,他又问了一声:“叶文博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有说!”小北淡声说。
她被裴擎南箍在怀里,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抱他。她只是一动不动,冷漠又疏离。
“他到底说了什么?”裴擎南见小北这样,已经急了。最怕这种突然的疏离。
小北淡笑:“他什么也没有说,裴擎南,放开我吧。我困了!”
她累了,好想休息!闭上眼睛,好好地躺着,什么也不要去想。
裴擎南一言不发,弯身将小北抱起往车子方向走。不管什么事情,回去再说,今天晚上风大,寒气重。
小北任由裴擎南抱着,她的身体处于完全放松状态,双手耷拉着,不像以往那样怕摔而搂紧裴擎南的脖子,今天她不怕摔也不怕折断腰了,身体软绵绵的,手随意地垂着。
裴擎南看着小北这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加快了步子,将小北放到车后排,迅速开车回城区。
叶文博几个人还不知道情况,开车慢悠悠地往前挪,叶文博和吕品两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路边搜索。
吕品突然接到个电话,有人在意大利看到阿盈了,没有挺着肚子,也没见抱着孩子,身边有个男人,她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像情侣。
吕品当即不淡定了,立即让叶文博停车,他要下车赶往意大利去。
叶文博听闻阿盈有消息了,无奈地让吕品下车,他继续慢慢地搜寻着秦小北。
车子滑了两个小时,终于滑到了城区。
叶文博给柏芊儿打电话,问她酒店那边找到秦小北没有?
柏芊儿很焦急地告诉他,没有小北的消息。
叶文博气得要骂娘,又给四哥打电话,四哥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他气得更想要骂娘了。丫的,这都是什么事,他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这种事情,哪怕要说,也不该是晚上,更不该是在郊区。他就应该趁着白天上班的时候把秦小北约出来吃饭,然后给她听录音。
想着,叶文博气得伸手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再是不待见秦小北,他也不想她出什么事啊。
眉头死死地拧成一个川字,叶文博咬了咬牙,怕自己漏掉了什么,又把车子往回开,继续往路边找,却始终不见秦小北的身影。
裴擎南带着小北回到了别墅,他将小北从车后排抱了下来。
小北身体有些冷,她倦缩成一团,她闭着眼,仿佛睡着了。
裴擎南知道她没有睡,但是看着她可怜的样子,不想这个时候吵她,只是默默地将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替她脱了鞋子以后,拉被子盖着她。
随后,他给小北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这才伸手进被子里握住她的手。
感觉到她的手很冰,他立即双手握紧她的双手,轻轻地揉搓着,希望她快些暖起来。
一边搓,他一边温柔地喊:“小北!”
小北睫毛动了动,却没有睁眼。
裴擎南知道她听得见,说道:“小北,你答应过我,任何事情,任何时候,任何误会,一定给我一次当面解释的机会。”
小北仍然没有说话。
裴擎南问:“叶文博到底与你说了什么?是与我有关的事对吗?”
小北仍然不说话。
裴擎南又问:“他跟你说我喜欢柏芊儿?”
小北的睫毛又再颤了颤。
裴擎南握着小北的手紧了紧,解释:“他说的话,你不要信。小北,过段时间,我会告诉你真正的原因!”
裴擎南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在心上。可是,她觉得裴擎南的解释是那样苍白和无关痛庠。
伤她的,并不是叶文博的话,而是那段录音里,他温柔的声音,和对柏芊儿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与他亲口对她说“秦小北,我爱的是柏芊儿”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