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昆仑时,数十位神座准圣皆被坑害,神魂不知道飘荡在何处。
如今占了他昆仑地脉,请她移步,还要编造出神座这个称号出来,真是好大的威风。
莫羡讥讽的看着陆压,说道,“这地界,原来是昆仑仙地,你不知道吗?”
陆压微怔,有些恍惚,“那应该是几千年以前的事情了。”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如今都什么年头了,谁还记得昆仑啊,若不是他见识广阔常年四处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几千年?几千年昆仑无人,你们便擅自占据了昆仑地脉?”莫羡目光不怒自威,当日若不是被那个狼心狗吠的畜生给坑了,昆仑仙主如何也轮不到他来当,更不会让他带着昆仑走向覆灭。
陆压有些尴尬的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自打他跟着裁决以后,就一直在天阙,哪知道这地方还是占来的。
不知道为何,莫羡的话他一下子全都信了,就凭裁决神座那奇怪的带着几分谨慎的态度也让他不得不信,这女人来头必定不小,没必要与他扯谎。
“我问你,当日昆仑殿内的东西都去哪儿了?”莫羡冷声问道。
昆仑殿内有重重机关,无数印法,常人根本无人进来,若是进来,也需两位圣人以上联手闯进来,昆仑山虽然已经无人,但是东西也是可以保存完好的,但是现在,这里竟然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宫殿,那最起码,需要将当年的那些物事全都归还与她!否则,就别怪她不客气。
陆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说这他哪知道,但是这位客人是万万不能得罪,他上前几步陪着笑说道,“前辈,这事情我并不清楚。”
莫羡看了他片刻,皱眉说道,“那你进来做什么?”
陆压也有些不知所措,事情现在已经很清晰了,这位应该就是昆仑旧人,说不定还与裁决神座相熟,这样子,好像就是来找茬的。
“出去!”莫羡冷声说道。
陆压转过身,下意识便听从了她的话,没走两步嘴角一动,又回过头说道,“前辈,您如今前来是准备做些什么?”
话音一落,他都被自己的胆子也惊讶了,若是寻常比他修为高的上位者,他是决然不敢这么大胆的问出来的,因为他们脾气不好,万一要是问出来惹恼了他们,不小心吃亏的就是自己,这么些年他一直警言慎行,很少犯这样的错误,但是当着莫羡的面,他突然就无所顾忌起来,他是怎么想的?
陆压疑惑自己的言行时,莫羡并没有生气,反而坦然至极,“我是来找一样东西的,但是现在东西都不见了。”
陆压点了点头,与她拜了一礼,便出了门去。
“小师叔,怎么样了?”陆彩衣见她出来,立即上前问道,“那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会神术?还有啊,太嚣张了,直接就坐上殿下的位置了,好像这里就是她家一样,猖狂!”
“闭嘴!”陆压大声斥责道,“我看你才是猖狂,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这里可不就是那女人的老家吗,是他们天阙做事不占理,占了人家的老巢,他们才是理亏的一边。
陆彩衣被吼的脾气也上来了,大声回道,“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女人都这样了,你还是维护她?”
陆压懒得和她说话。
“也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回来。”她低声嘟囔了一句。
不远处,两道身影正在缓缓走来,正是拓跋惊寒与裁决。
两人面色同样的凝重,但是拓跋惊寒向来如此清冷,看着并无异样,倒是裁决神座这个样子让陆压心底一个咯噔,感觉有些不太妙。
“你们先退下。”裁决出声道,长袍随风而动,那双眼睛幽深莫测,看的极为危险。
陆压自然不会多留,拉着陆彩衣便退了下去,临近拓跋惊寒身侧,她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声,“殿下,你回来了。”
她如今样貌并不是侍女打扮,拓跋惊寒看了她一眼,没有认出来.
“殿下,我是彩衣。”陆彩衣有些急了,她继续说道,“我是乾元山的……”
“快走吧!”陆压实在看不下去她这花痴样子,拉着陆彩衣便腾云而去,决心再也不将她带来这里,实在是丢人。
……
裁决神座与拓跋惊寒一齐进了内殿,
莫羡的目光望了过来,见到裁决时,微微惊讶了一声,“是你?”
裁决看着她如今的容貌,心下叹了口气,轻声道,“阿羡小师妹。”
这称呼太久远了,但是一旦说出口,他心底却有几分异样划过,这么些以来,他以为自己忘情绝性,但是遇到这般故人,还是免不了有些心情波动。
“长流师兄。”莫羡上前,与他见了一礼。
这礼是昆仑道场的礼,裁决也回了一礼,若是顾幽离在此,肯定要笑出声,裁决在她眼底一直都是老古董模样,整日高高在上,将自己标榜成神,毫无情感,没想到见着自己师妹,表情也这么丰富。
“我明白了,若是如此,我便知道昆仑为何能变成天阙了。”她轻声说道,语气太过平淡,听不出什么喜怒来,但是裁决却是听的眉头一皱,开口道,“师妹不要误会!我并非特意来占此地的。”
他转身,指向拓跋惊寒,出声道,“你看他像谁?”
莫羡这才将目光投向拓跋惊寒,一眼望过去,她的目光瞬间就亮了,多了几分不可思议,“云贺仙君!”
拓跋惊寒目光一变,眼底多了几分深思。
他父神当年便是昆仑的云贺仙君,这女人到底是谁,竟然认识他?
联想到最近经常做的那个梦,他的手指忽然有些冰凉,心下隐隐约约多了一些担忧。
“是的。”裁决上前几步,随意坐下,出声道,“当日云贺将他交给我,我便去了昆仑,想要去寻你,可是这星辰万界并无你的行踪气息,我便只好擅自做主,将昆仑禁制打开了,入住其中。”
莫羡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