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同,有的人为财,有的人为色,有的人为名,还有的人贪图享受,醉生梦死,当然也有人坦荡磊落,只求问心无愧,或者像李际远一样甘心奉献,不图回报,甚至在很多时候,好人与坏人的界限并不是壁垒分明的。
无论是赵兰舟,还是刘好好,他们有的时候也有自己的私心,也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同,但是他们永远知道自己真正的追求是什么,也能守住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这来是每个人应当要做到的事情,但是在权欲的影响下,越来越多人守不住,反倒显得他们俩难能可贵。
赵兰舟之所以放弃了更好的机会,心甘情愿留在南省,是想让自己的作品更加完美,一旦他离开了,就意味着再也无权置喙南省的情况,就像庄见明就算再关心南省,也只能口头问一问,再表示表示支持而已,所以他宁愿在这里踏踏实实地做事。
刘好好知道赵兰舟放弃了什么,对他的感觉也感同身受,也许易地而处,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是接受归接受,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不过她和庄立军起这件事的时候,庄立军没有为她惋惜,反倒十分赞成。
“可是我要是调回市里了,咱们就不用这么两地分居做周末夫妻了,未未也能在省城读书,你就不怨我?”刘好好一直努力做好自己每一角色的工作,无论是为一方主官,还是为人母,她都尽心尽力,唯独在做妻子这件事上,一直都不够尽职尽责,幸好庄立军始终在背后支持她,理解她。
“这有什么可怨的?”庄立军失笑,“未未还在上幼儿园,你急什么?再你这几年在长福县把教育也抓得很紧,今年高考h市的文科第二名不就是出在你们长福县吗?今后未未在长福县读学,读中学也挺好的。凡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我成天扎在部队里,你怨过我吗?。”
刘好好摇头,望着庄立军的眼神多了几分甜腻,她最喜欢庄立军的一点就是他从来不觉得女人为家庭付出、牺牲是理所当然的,始终把两人放在同等的位子上,他们俩互相支撑依靠着对方,不存在谁躲在谁身后。
“长福县的建设刚刚才上了快车道,你要是就这么走了,还真不知道它该往哪儿开,你还是该留下来把好方向盘,否则别的不,单投资区里的那些企业主们,他们恐怕第一个会有情绪。他们是因你而来的,尊重你,信任你,你在长福县待的时间并不长,他们刚来不久,还没有在这里把根基扎实,你这么快就一走了之,他们一定会很失望。”
“你也这么抬举我?”她心里一松,无论结果如何,他始终都是在她身边支持她的。
“不是抬举,是实事求是,不信你去问天天,你要是走了,她第一个慌神,你信不信?”他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才不和她,丢人得很。”她转过身,在庄立军面前,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这几天她对外还是如往常那样镇定自若,但是心里一直都有些发堵,她不想离开长福县,可也不想一辈子在这个位子上干下去啊,总不能连自己前世都不如吧,岂不是白活了一辈子?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高尚,真的可以做到无欲无求。
“一点都不丢人,你还这么年轻,速度已经比别人快了,谁敢嫌你丢人?到你的位子上来试试?”他把她扳过来,“反正我是肯定做不到的。”
“那你当初研究生毕业后调到南省来,还是做独立团的团长,心里有没有觉得失落过?”庄立军那时候表现得很平静,所以她也忽略了他的情绪,他在读研之前就是正团级,他的同学们毕业后都提拔了,只有他原地踏步,虽是获得了重用,但是级别并没有实实在在地提升。
“老实,没有。我那时候能调回南省,不用再和你两地分居,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还顾得上失落,再独立团是新成立的,又和我的专业有关,我觉得这里比其他地方都好,特别适合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大展拳脚,哪有功夫失落?”庄立军认真地。
“哎,你的思想境界一向都比我高。”她闷闷地躺回去。
“我这是求仁得仁,和思想境界还真没什么关系。我觉得你的思想境界已经很高了,那么多人要往咱们家送礼,就没见谁成功过,你在诱惑面前能够扛得住,已经很了不起了。”庄立军低声,“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诱惑越来越多。我爸前段时间和我,有人找到我妈,想要给未未送一架名牌钢琴,幸好被我爸及时发现,不然我妈就要犯错误了。”
“未未还没开始学琴,她就张罗着名牌钢琴了?”刘好好失笑,对苏素云的拎不清一点都不意外,还好有庄南生看着,她也犯不了什么大错,“不定未未今后不学琴呢,这还是要靠孩子自己的兴趣,咱们可不能强迫。”
“这个当然听你的,我妈也不知道从哪里听现在的孩子时兴学钢琴,就心血来潮闹了这么一出,我倒是觉得没有多大必要,就随未未吧,我看他也没遗传到你的音乐天赋。”庄立军笑了起来,“我看他对唱歌跳舞没什么兴趣。”
“那就是像你喽。”她看着他那一脸自豪的样子,鄙视道,“你高兴个什么劲儿?音乐能够陶冶人的情操,未未像你这样没有音乐细胞,又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男孩子嘛,没必要那么细腻。”庄立军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把未未往糙里养,弹琴唱歌这样的事情,还是留给姑娘去做吧。
“那你可要失望了,未未的心思比谁都细腻,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都没他这么敏感。”提到儿子,刘好好的眼睛就发亮,“我时候可是被我妈掌控得死死的,思想真的没他这么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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