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弘毅对妻子肃然起敬,他和杨平一直都是学术研究上的好搭档,自然知道她的见识不输男子,而她这一番话也让他自叹弗如,“难怪你那么喜欢好好,你们俩还真有点像。”
“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真是喜欢好好这个孩子,如果我对自己的孩子有所期望的话,我就希望她能成为好好那样的人。”杨平既惆怅又感慨,可惜她的一双儿女都不争气,女儿成了一个斤斤计较的心眼,既市侩又势利,儿子是个一根筋的书呆子,既迂腐又憨直,“这想想也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太失败了,没有好好教育两个孩子,才让他们变成现在这样。”
“我看这和教育没多大关系,你想想好好她的家庭,能给她多好的教育?就算刘大力有见识,也比不上庄见明和咱们吧,可是人家能教出刘好好,我们却教不出,你觉得这有道理了吗?还有你看素云和南生那个样子,有认认真真教导过立军吗?立军不是照样也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有立红,她和立军同父同母,生活在一样的环境中,她就显得家子气,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也相差得这么多,所以叫做龙生九子,各不成龙。我看这都是天生的,有的孩子天生就聪明懂事,有的孩子则恰恰相反。”苏弘毅舍不得爱妻自责,连忙劝慰道。
杨平果真勾了勾唇角,“我过去听老人,有的孩子生来是给父母还债的,有的孩子则是讨债的,你这么一,似乎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见她笑了,苏弘毅也高兴起来,“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也别为他们犯愁了,不管怎么立军能够娶到好好,真是一件好事,两个懂事的孩子在一块儿,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是啊,看到他们俩有有笑的我就高兴,幸好结了这门亲事。”
庄立军此刻正把刘好好送到宿舍楼下,两人这么一路走过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两个年轻人,一个是负责军训的军官,一个是女大学生,这样的组合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庄立军却很坦然,大学生里不乏已经结婚生子的,他和刘好好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夫妻,都是过了明路的,就算别人再好奇,也没法拿这事儿嘴。
刘好好刚开始还觉得害羞,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主要是每天晚上在杨平家里的待遇太好了,完全抚平了她在军训期间的苦痛,这么吃下去,等军训结束后,她恐怕会不瘦反胖。
“我看其他系晚上都还要参加集体活动,什么唱歌、学习的,还有的晚上都得再训,我们系倒是不错,晚上就是自习。”她好奇地望向他,这段时间她发现庄立军也不是个特别讲原则的人。
“我交代的。”他很坦然地据实相告。
她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哥们,够义气!”
他忍俊不禁,她把他当哥们,他却把她当媳妇儿,自己的媳妇儿他不心疼谁心疼?
“不过今晚半夜全校新生有一个紧急集合,这我可帮不了你了。”
她瞪大双眼,天寒地冻的大半夜紧急集合,那手忙脚乱穿衣服的场面,光想想就觉得冷,“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我们为了这个紧急集合,连续几天没睡好了。”
晚上会有紧急集合,这是之前就知道的,她们宿舍的姑娘们为了这个集合,晚上都没敢脱衣服,也没敢睡死,每天提心吊胆的,熬了几晚下来,大家的眼圈都有些发青了。
他朝她眨眨眼,“晚上冷,多穿一点,别感冒了,今晚过后就会不再搞什么紧急集合了,你尽管放心。”
刘好好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些女人会那么享受恋爱的感觉,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无怨无悔地走入婚姻了,被一个男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体贴入微地关心着,这份感动真的能够让人头脑发晕,失去理智的。
就像现在的她一样,双眼茫然地望着他脸上温柔的笑意,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酡红。
楼下的路灯太过昏暗,他没有察觉到她此刻的异样,像往常那样拍了拍她的肩膀,“时间不早了,快上去休息,今晚的休息时间很宝贵,早点回去还能睡一会儿。”
“唔。”他手心里的温度隔着厚厚的衣服,让她的肩膀有些发烫,她浑浑噩噩应了一声就转身上楼,脸上那抹红却久久无法散去。
“好好,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啊?”她的异样立刻引来了舍友的注意。
“嗯,有些不舒服。”她胡乱地搪塞了一句,她现在心里乱得很,根无暇和她们搭话。
“不舒服?要不要去校卫生所?”大家都关切地望着她,“最近军训实在太辛苦了,你可得多留意自己的身体啊。”
“没事没事,我躺一躺就缓过来了。”她连忙摆摆手,大家越是关心她,她就越难为情。
“你可不能大意啊,真要不舒服,该去卫生所还是得去卫生所,光靠躺躺没多大作用……”
这时候有几个过来人反应过来,她这反应的确不像是发烧,哪个发烧的人会像她这样面若桃花,眼含秋水?
“不是羞的吧,我刚才在楼下见着你未婚夫送你回来了。”
“好好,你们家那口子生得可真俊,咱们这些教官中就属他最好看。”宿舍里虽然大部分是姑娘,可也有几个是结了婚,甚至生了孩子的,脸皮可没有姑娘那么薄,大大咧咧地开起了玩笑。
“背地里议论教官的长相,你羞不羞?”
“我有啥可羞的,孩子都生了两个了,羞什么?”话的是她们宿舍的大姐沈青华,她今年二十七岁,已经是两个娃娃的妈了,一宿舍的女孩子中也就属她最泼辣。
女孩子们都嘻嘻哈哈地笑做一团,就连刘好好也在一边偷笑,庄立军那长相真是没的,穿上军装绝对是制服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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