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就像是随便哪个山旮旯里的碎石。
曲奇无语的把它从归尘星提了出来,准备拿给宁之瞅瞅。
但还没等她出卧室的门,就接到了曲瑜的电话:
“姐,你回来一趟吧!太爷爷发大火了,谁都劝不住,谁劝就骂谁,连大伯婆的面子都不给了。”
家里人都知道,现在老太爷心里眼里,就只有曲奇一个人。
能劝住他的,也就只有她这个宝贝疙瘩了。
曲奇赶紧边换衣服,边问道:“怎么回事?谁又惹老祖宗了?”
“曲优堂哥他——算了,你赶紧回来吧,再这样下去,太爷爷非把自己气坏不可。”
于是曲奇也来不急多问,赶紧换好衣服,拉着宁之就往曲家大宅奔去。
还没进大宅,曲奇就在院外听到老太爷抖着嗓子的臭骂声,
甚至还听到几声茶杯砸碎的脆响。
这真是动了肝火了曲优做什么事能把人气成这样。
一进门,曲奇就看到曲优正低着头跪在大厅正中间,
老太爷捂着口,喘着大气坐在椅子上,
大伯婆和哈里都在给他顺气。
周围站了一圈曲家众人,又担心又不敢上前。
曲奇心里紧了下,小跑过去,屈膝跪在他椅子前给他顺气。
老人年纪大了,真经不得气。
老太爷看见宝贝乖孙女,一口气总算是上来了。
曲奇见他缓过来,也松了口气,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曲优,眼神询问哈里:
这是怎么了?
哈里的神颇为又生气又无奈,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曲奇猛地看向地上的曲优,也被气了个仰倒。
这堂哥看起来文质彬彬,会说话的一个人,干的真不是人事!
老太爷虽然缓过劲来,但气还是没消,
看一眼地上的曲优就堵心,忍不住抄起桌上的餐碟就朝他的头砸过去。
一击必中
曲优被砸的偏过脸去,但还是咬紧牙根不说话。
反正东西他已经卖了钱了,钱他也藏好了,等着把逆世果的定金交了。
到时候他就说钱早就花完了,还能拿他怎么样?
都是自家人,不就是个老物件吗,难不成还宰了他不成。
老太爷把椅子把手拍得啪啪响:
“你胆子大的很!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你也敢卖!当我是个死人吗?!我告诉你!军徽找不回来,你就给我滚!别再踏进大宅半步!家族除名!除名!哈里!去把族谱给老子拿来!”
“老子”这种兵痞的话都蹦出来了,可见气得够呛。
江嫱吓得脸都白了,浑血液倒流,连忙跪在老太爷面前求:
“老太爷!阿优他还小,他不懂事,您、您他离了家族就活不下去了啊,呜呜呜”
曲奇简直看不下去了:
“还小?他都21了!他不知道那是军徽对家族多重要吗!连曲瑜都知道军徽是曲家的门面,碰不得!”
那枚军徽是曲家第三任家主曲士铭元帅的荣耀,也是整个曲家的荣耀。
当年他战功累累,为联邦开疆扩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曲士铭元帅牺牲后,为了纪念他,
有一支军队专门用他的名字命名,并且还留下军队的军徽。
这枚军徽几百年来,一直挂在老宅最显眼的地方,
但凡来做客的客人都能看见它。
然而,俗话说得好,家贼难防。
即使军徽做了充分的防盗保障,
作为曲家人,自然是最了解防盗系统,一盗一个准。
曲优听到曲奇暗讽的话,缓缓抬起头嗤笑一声:
“太爷爷骂我,我认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今天已经被所有长辈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正堵着一口气。
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他还就骂了,怎么着了!
反正他在老太爷心里的形象已经烂掉了,他不介意再烂一点!
曲优话还没说完,曲瑜冲上去就给了他一拳,红着眼骂道: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我呸!”
一旁的宁之眯了眯眼,曲奇瞬间察觉他的一样,在暗地里捏了捏他的手。
她真怕宁之给她来个血溅当场。
到时候就真没法收场了。
但曲优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骂了她还想好过?
曲乾捂着口翻着眼睛,颤巍巍的指着曲优:
“滚!给我滚!我曲家供不起你这个祖宗!”
这时大厅的门推开,疾步走进一个穿海军军装,风尘仆仆的男人。
男人一进来,看见曲优就甩了他一个大耳刮子,骂道:“畜生!”
曲奇认出,这人是曲优的父亲曲鉴,是一名长期离家,驻守沿海的海军军官。
一看他这一,定是连夜赶回来的。
曲奇见再这么闹下去,军徽早就辗转几任卖家之手。
“二叔叔,您先问问他把军徽卖哪去了,这个最重要了。”
曲鉴顺着声音看向她,待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怔了下,
随即想到这就是他那个失踪十多年堂妹的女儿。
曲优扯了扯被曲瑜凑出鲜血的嘴角:
“找回来,你们也赎不回来。”
他这话让大厅里的所有人都震住了。
曲奇皱眉看向他:“你卖了多少钱?钱呢?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江嫱五脏六腑都吓软了,抖着嗓子问道:
“多、多少钱?”
曲优破罐子破摔:“一千八百万,我花完了。”
他早就想好了,
这钱,一部分用来买逆世果,剩余的用于后续的药剂等资源消耗。
他早就想契约一头异兽了。
反正已经没有回头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江嫱一听,双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
曲奇眼疾手快的扶住老太爷,边顺气边安抚道:
“没事的没事的,太爷爷别气,有我呢,听话,来深呼吸——”
曲优这话无异于一颗重磅深水炸弹,
将在场的所有曲家人掀了脚朝天。
一千多万,将近两千万
曲家不是拿不出来,
但那么多流动资金,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啊。
曲家不是富商世家,而是典型的军人世家,红色家族。
如果资产过多也是一个大麻烦。
因此,这些钱一旦拿出来了,势必要动曲家的根基了。
老太爷一下变得苍老了许多,他靠在椅背上拍拍曲奇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大概他也在反省自责,曲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混账。
曲奇转向曲优,忍着想拧下他狗头的冲动说道:
“这么多钱,一两天就花完了?你倒是说说你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