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雅贝从小就喜欢粘着曲终,
事实上,比曲终小的弟弟妹妹们都非常喜欢这个哥哥。
因为曲终本身就是一个很没有棱角的人,很有耐心,也喜欢和孩子相处。
大概是他与生俱来的的天赋——培育师、驯养师身上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
戈雅贝懂事起就喜欢把曲终哥哥挂在嘴边,在学校里大家都知道她有一个高级培育师的哥哥,人长得又帅,性格又好,都十分羡慕她。
曲终对戈雅贝谈不上讨厌,就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奈感。
戈雅贝太缠人了。
就比如现在,她就拉着他去见她今天一起来参加宴会的朋友。
大约晚上十点左右,曲家老太爷红光满面的到场,宴会正式开始。
曲奇就像一只被展览的猴子,被几个长辈带着在宴会上四处介绍。
逢人恭喜敬酒就说:
“这是我们老三家的。曲奇,快叫伯伯好。”
小饼干乖宝宝:“李伯伯好。”
“宋伯母好。”
“张表姨好。”
一圈介绍下来,曲奇已经把人记混了。
什么这是谁的姨姨的侄子,表姑姑的二叔,三伯娘的侄女......
每个人见着她都是好一番夸赞,然后热情的把自己带的礼物塞给她。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很关注她这个曲家失散多年的孙女,
这些人之所以到场,大多是因为曲家已经洗脱罪名了,曲家几个顶梁柱的军衔和手上的实权也要恢复了。
曲奇的回归,代表着曲家即将再次崛起。
到场的人只不过借着给曲奇接风宴会的机会,来跟曲家重新打好关系。
当然了
也有不少人等着看曲家的笑话。
再说了曲奇的身世,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多少人盯着她,看她出丑,好给接下来的生活增添点饭后笑谈。
......
......
戈雅贝看着被大家围在一起赞赏夸奖的曲奇非常不舒服。
早在这个妹妹没来曲家之前,戈雅贝就有些莫名的不喜欢她。
还没到家呢,太外公就成天把她挂在嘴边,大伯婆又给她忙里忙外的。
而且很多次,她都听到家里的哥哥们私下里谈论曲奇,似乎都很期待她的到来。
以前这些哥哥,可多是围着她好言好语的...
还有,刚刚遇到江嫱姑妈,还听她说了不少关于曲奇的事。
戈雅贝这才知道,感情这个妹妹私生也就算了,还早早的辍学,日子过得很不好。
还听江嫱姑妈说,曲奇还有个混混男朋友,十六岁就跟人家住在廉租区,吃着路边摊,还跟地痞流氓打架。
这样一个差劲情况,她咋就有脸接受别人的赞美?
什么“一看就是聪明孩子”“懂事,有礼貌,知礼数”这些话,她咋就能面不改色的应下?
装作落落大方的样子,博什么好感?
脸皮太厚了些吧?
.......
曲奇被拉着介绍完后,终于可以停下来吃点东西了。
大家都很安静挑选着自己的餐点,时不时几人低声交谈几句,
大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气氛一派和谐。
翟雪贞在不远处和一些贵妇们交谈着什么,曲优也被一群男孩子叫到一旁去了。
总算可以先吃点东西了
曲奇看没她什么事,就拐到餐桌前给自己舀了一碗汤,汤还没送到嘴里,
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噗嗤”笑声:“汤可不是这么喝的,没人教过你吗?”
其实戈雅贝根本没看到曲奇怎么用汤羹的,
只是她盯了好久,都没挑到她什么礼仪上的毛病,就想着来这么一招。
曲奇还没抬眼看是谁,就先闻到一阵幽香,似乎是某种高档香水。
同时小阿毒突然发出:“好香,阿毒好想吃,想吃——”
香水好吃?
曲奇心下一凛,皱眉看向来人。
戈雅贝拎着裙子站在她面前,身后跟了一群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
她这一嗓子,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不论是和贵妇们交谈的翟雪贞,还是曲终几个都把目光移了过去。
戈雅贝看曲奇皱着眉,还以为对方不耐烦自己,不由得撇撇嘴,暗道果然是外面养大的。
她自顾自的拿起汤勺舀了一碗,做起贵族喝汤的示范:
“汤匙由身边向外舀出,由内向外方向舀着喝。”
曲奇在她靠近自己的时候,就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在脑海中问阿毒:
“有多好吃?”
毒性越强,对小阿毒的诱惑力越大。
这小丫头估计是被什么人下了套了。
小阿毒:“很好吃!”
曲奇的心凉了半截。
看来这香水的毒性很大,今天宴会上这么多人,肯定要受到不小的影响。
年轻人也就算了,这里面有不少老人和小孩。
太爷爷年纪大了,可容不得一点马虎。
戈雅贝见她如此防备,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心虚的恼火: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不知道一直盯着别人看是很没礼貌的行为吗?礼仪都没学好,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曲终见情况不对,连忙几步跨过来,把曲奇挡在身后,皱眉警告道:
“贝贝!”
他素来知道戈雅贝的臭脾气,再不拦着她,什么样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
戈雅贝见曲终上来就护着曲奇,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曲奇下意识把曲终拉后退了一步,“别过去!”,然后又神情严肃,大声对周围的少男少女说道:
“都离她远一点!”
这下,不仅曲终和戈雅贝呆住了,周围的一圈贵客们也都呆住了。
戈雅贝也只是呆了两秒,火气瞬间爆发一百级。
什么叫离她远一点?!
她咋了?!大家喜欢挨着她咋了?!
轮得到她这个私生女说三道四了?
戈雅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曲家的宝贝疙瘩了?!长点心!要点脸!我要是你,今天站在这里都臊得慌!你妈自己不知廉耻——”
“啪——”
这一声响亮的巴掌不断回响在大厅中,钻进众人的耳蜗,犹如整天的霹雳。
曲奇冷着脸放下手,捏住她的手腕,嗓音好似彻骨的冰碴子:
“你要再敢说我妈妈半个字,就不是一巴掌的问题了,杀了你都没人敢管我!”
戈雅贝僵在原地,圆睁着眼,一时间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感觉到了对方身上那种冷冽的杀气,像是一个真正刀尖舔过血,杀过人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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