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骆锦道出她有一只可以隐身的异兽时,
曲奇就知道她被坑了。
原来打从她进入考场的那一刻,骆锦就准备好了一盆污水往她头上盖。
曲奇现在想想,才觉得当初考试前进入考场,没有什么仪器检测全身有些问题。
骆锦压根就没想让她知道其实检查过了,并且发现了面面的存在。
骆锦故意不提醒她,异兽不可带入考场,就等着这个时候把面面提出来当证据。
她不说,曲奇又不知道培育考试的具体规则和要求,
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想过利用面面作弊!
面面平时很少待在归尘星里,一般都跟着她身后,或者就在她周围转悠,当她的第二双眼睛。
就这样一个习惯,会被人拿出污蔑,扣上一顶舞弊的帽子,重的几乎要压弯她的脖颈。
她努力了那么久,得到了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曲奇一时间胸腔血气翻涌,几乎要冲到天灵盖,结结实实体会了一把被算计的绞痛感。
这感觉还真是酸爽的一言难尽。
迎着所有震惊鄙夷的目光,曲奇冷笑一声,
这一声笑听到骆锦耳朵里,让她不由自主的跳了跳眼皮。
曲奇:“作弊?骆锦导师,你这帽子你扣谁头上不好,偏往我这扣,也不怕扎穿了!”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那浓浓的火药味已经从她的字里行间迸射的满教室都是了。
听得在场的所有同学都是头皮一麻。
赤果果的跟导师对着干啊!
骆锦在他们心里那就是黑面阎王,掌握着他们考核的杀生大全,
平时不论是谁见了她,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别说这么嚣张的呛她了。
这曲奇是恼羞成怒了,还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啊。
就算再不爽,也不能当面对着干啊,不想通过考核了啊。
骆锦听了这话,也是眸光一沉,本来就没露过笑容的脸,更加阴沉如水了。
现场气氛犹如一只被拉到头的满弓,还再不停拉,紧绷的所有人头皮都炸了。
曲奇哪管她脸色有多臭,忽然猛地一抬左手,一把冰蓝色的尖刀如离弦之箭般,夹杂着寒风,“当”的一声,直挺挺的插到了骆锦面前的讲桌上。
全班一阵惊呼,活像向吃了药了耗子。
曲奇不等骆锦有什么反应,左手一挥,那把插在讲桌上的尖刀突然拔起,迅速分裂成三把,直指骆锦的眉心和双眼。
在不到一个指尖的距离前堪堪停了下来。
这里是虚拟教室,任何物理攻击都是无效的。
她就是要一个震慑效果。
骆锦保持了导师威信,没有后退,但瞳孔却剧烈收缩起来。
曲奇缓缓从座位上走下来:
“这是一簇剑尺草,s型攻击型植株,当初符兆就被它捅穿的,人体脖颈动脉处的软骨和组织,都是它的口粮。骆锦导师,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不是普通的剑尺草,外观颜色形态都改变了,还是三倍再生体,如果可以,我还能让它四倍,五倍再生,只要您张嘴知会一声,我能给您扎个剑尺草棺材板,颜色随你挑,不收取任何费用,绝对良心服务。”
骆锦:“.......”
同学们:“!!”
梅素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夏洛蒂无比震惊的望向后座的曲奇。
什么意思?!觉醒!?
曲奇看向台下的学生:“说我作弊?你们见过有觉醒的培育师需要大费周折的搞个隐身异兽来,躲在厕所哪个坑里,战战兢兢的到处上网查答案打求救电话?我话也就撂这了,那本厚得能拿来防身的植物汇总,我还就真的从头背到尾了!满分我拿的问心无愧!容不得别人戳我脊梁骨!”
众人敛声屏气。
曲奇说完,再次转向骆锦,靠进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气声说道:
“骆锦导师,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次的成绩你看着办,我不计较,但如若有下一次,我就杀了要跟我抢名额的人,让你没法和上面交代!别以为我办不到!”
骆锦绷着脸:“你是个疯子。”
曲奇微微一笑:“谢谢。”
语罢切断网络联系,消失在虚拟教室里,独留惊疑不定的一教室人。
下了虚拟教室,曲奇脸上所有的情绪全部遁形无影,她面无表情,漫无目的的走在台和城的大街小巷。
周围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像是有忙不完的人生,走不完的街道,过着一年复一日的岁月时光。
似乎只有她在虚度光阴。
曲奇忽然想把上学时候的物理卷子拿出来刷几张,平复一下目前草蛋的心情。
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各种嗨歌尬舞,或者干脆喝个大醉,伶仃到东方既白。
可她这个人实在无趣的紧,广播体操对她来说都堪比奥运会,更别说嗨歌尬舞这么真性情的东西了。
喝醉又怕宁之知道了训她,又没有考试卷可以刷,她活得可真艰难。
正感慨人生苦短,生活艰辛,突然就被一个修长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她慢慢抬头往上看,一头撞进宁之那双潋滟的柳叶眼,心中一阵悸动,差点没把自己从他眼底拔出来。
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曲奇“漠然”:“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之:“刚刚,看见某人跟丢了糖一样,就赶紧过来了。”
“什么时候走?”
宁之无奈:“刚回来就问为什么时候走,不——”
他话还没说完,曲奇就伸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吐出一个硬邦邦的字:“抱。”
宁之赶紧把她抱起来揣在怀里。
老远见到这一幕的宁缺,捂了捂眼睛,对着赶了几天路的一众特别行动局下属挥手撤离现场。
免得狗粮不仅塞嘴,还塞眼睛。
两人也没去酒店,直接抱着就滚进了归尘星。
曲奇本以为自己见了他,一定会委屈的哭唧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自己遇到的不公。
然后让宁之这个大 boss也给她开个后门,享受一下万恶的特权阶级。
但事实上却是,她竟然渐渐平复下来,冷静的都可以去破案侦查了。
宁之瞅见她那毫不掩饰的神情,就大概猜到小姑娘遇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