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蜜语。”林浅哼哼了声。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陆逸航回答。
林浅没搭理他,然后,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就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聂澜打来的,不过是一晚而已,居然这么迫不急且。
“你解决。”林浅把手机直接丢给了陆逸航。
陆逸航看了眼来电显示,剑眉微挑了挑,然后,接听手机,“我是陆逸航,半个小时之后,我在铂尔曼酒店一楼的咖啡厅等你。”
陆逸航说完,把手机还给林浅。却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你还不去?如果不堵车的话,从这儿到铂尔曼酒店半个小时的时间刚刚好。”林浅出声赶人。
“嗯。”陆逸航点了点头,叮嘱她 ,“妈早起给你炖的乌鸡汤,多喝一点。”
“知道了。”林浅不耐烦的点头,觉得他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陆逸航站起身,拎起了搭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利落的套上西装后,又突然倾身靠近。
“干嘛?”林浅仰头看着他。
陆逸航伸手指了下自己的侧脸。
“干嘛?”林浅装傻的问道。
“大小姐,我是替你鞍前马后,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鼓励吻?”陆逸航笑着说。
林浅却伸手在他的侧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陆逸航,别得寸进尺啊。”
陆逸航伸手揉了揉被她打疼的脸,依旧笑脸相迎。然后,在林浅错不及防下,在她一侧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后,陆逸航转身向病房外走去。在他身后,林浅恼火的丢出了一个枕头砸向他。
陆逸航走出病房的时候心情不错,他的车子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司机还等在车上。
“铂尔曼酒店。”陆逸航上车后,对司机说。
“陆总,您一个小时之后还有部门会议。”司机提醒道。
“铂尔曼酒店,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陆逸航说。
“是的,陆总。”司机不敢再多话,发动了车子引擎。
车子在半个小时之后准时抵达铂尔曼酒店,聂澜早已经等候在那里,她的面前摆着一杯黑咖啡,咖啡很热,雾气静静的弥散着。但坐在位置上的女人,明显的坐立不安。
陆逸航走过来,非常淡漠的坐在了聂澜的对面,“林浅说你想见我。”
“陆家的实力,陆公子的手段,我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了。”聂澜冷笑着说了句。
不管聂澜迫不及待,陆逸航的神情一直是淡淡的,并招来服务生,点了一杯蓝山咖啡。
他优雅的抿了口咖啡后,才漫不经心的开口,“聂女士,你找我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如何的大开眼界了吧。”
聂澜的手紧握着咖啡杯,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虽然看起来和曾经一样的精致优雅,但早已没了原来的傲慢和气势。
“我这次来,是希望陆公子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聂澜说。
“我现在倒是觉得你和浅浅像是母女了,她昨晚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浅浅,她不希望我赶尽杀绝。”陆逸航抿着咖啡,淡声说。
“那还请陆公子高抬贵手……”
聂澜的话还没说完,陆逸航 突然抬手打断了她。
“我所谓的不会赶尽杀绝,就是这件事到此为止。至于你先生能不能自救,与我无关。”陆逸航冷漠的说。
“可是,我丈夫的公司已经濒临破产了,如果不想办法补救,我们将面临巨额的债务。”聂澜有些情绪激动的说。
“哦,原来你这次来找我,不是让我放你一马,而是求救。”陆逸航听完,淡淡的笑了笑,只是笑容异常的冷漠。
“聂女士,你应该清楚,你丈夫的公司破产,将面临上亿的债务,我没有义务帮你还钱吧。”陆逸航说。
聂澜的心一直往下沉,上亿的债务,那将意味着,她养尊处优的生活彻底结束了。并且,她下半辈子挣得每一分钱都不属于她自己,而是属于那些债主。
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到今天,并不是为了过这样的生活。
“陆逸航,我是不是该提醒你,我丈夫的公司破产,是因为你!”聂澜放在桌子上的手掌握成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陆逸航笑着放下咖啡杯,“我也想提醒你,我出手搞垮你丈夫的公司,起因是你逼迫浅浅打掉了我的孩子。”“我难道不是为了林浅好吗,你当初抛弃她一个人出国,她那时候还不到二十岁,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当母亲。她弄出一个私生子,这辈子都毁了。我是不希望她过得和我一样艰难,才替她做了决定,我
有什么错!”聂澜突然拔高了音量,情绪异常的激动。
“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做决定。”陆逸航的语气也冷到了冰点。
“林浅就算再年轻,她也已经成年了。过了十八岁,你就不是她的监护人了。你没有资格左右她的人生。”
“我是她母亲,我难道 不该管她了!”聂澜气急败坏的说。
“如果你不是她母亲,你现在就不仅仅是破财那么简单了。她需要你管的时候你没管过她,不该你管的事,你反而多管闲事。”陆逸航丝毫不客气的说。
如果没有聂澜的插手,他们不会失去第一个孩子。也许,林浅会受些委屈,会过得艰难一些,但他迟早会知道孩子的存在,他们之间的误会也很容易解开,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孩子没有了,林浅的心也死了。他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和代价,才能让林浅死去的心复活?!
可是,即便林浅的心复活了,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却不能死而复生。
聂澜沉默不语,也不只是因为气的,还是忐忑不安,反正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发抖,手连咖啡杯都握不稳了。
“陆公子的意思,是不打算帮我了?”
“我自己挖的坑,反过来自己去填。聂女士,您觉得我是闲的无聊透顶的人吗?”陆逸航冷笑了一声。聂澜是极聪明的人,她已经认清了现实。虽然不至于低声下气,却很快放软了姿态,“可我毕竟是浅浅的母亲,我的儿子也是浅浅的弟弟。浅浅不会忍心看着我们背负着巨额债务过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