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闪过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百里怀瞬间觉得自己疯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哪里有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在微微沉思间,身后的喇叭声不断响彻而起,百里怀把思绪拉回来,直视前方,四平八稳的开车前行。
去了平常吃饭的餐厅,百里怀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吃饭,突然之间觉得,一个吃饭是那样的寂寞。
思及此,百里怀不由得苦笑,刚才不过是看了一场免费的戏码,他怎么还伤感上了?
真是见鬼了。
不知怎的?今天是百里怀运气不好,还是别人偏偏和他作对。
出来吃饭,无论是他的前桌,还是他的后桌,甚至是对面那桌,哪个不是带着女朋友,或者是老婆的。
在这么强烈的对比下,越发的衬托得他孤零零一人,想要不伤感都不行。
这时,服务员拿着菜单上前,由于他是常客,长相又出色,那人自然是认出他来,“先生,您还是一个人吗?”
有那么一刹那间,百里怀觉得有人拿着把刀插进他的心窝里,除了心塞,还是心塞。
百里怀平生第一次觉得,这个服务员一点眼力也没有,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他脸色越发的冷了起来,那服务员看了,心里不由得嘘嘘,好在这爷来吃饭,几乎都是这副冷得冰冻的面孔,自然而然也就习惯了。
只是,她似乎问了不该问的话,他脸色才这般更难看。
百里怀冷冷道:“按往常的一样。”
“好,您稍等。”服务员点头回答,然后就疾步离开。
孤家寡人的百里怀,莫名的觉得烦躁起来,连吃饭都没多大的胃口,吃了几口,便没了心思。
离开了餐厅,想到简悦已经醒来的事,百里怀直接开车百里家,告诉伊秋这件好事。
路程不过是十来分钟,很快就到了百里家,百里怀穿过大厅走了进去,来到了后院。
一如既往的看着伊秋摆弄一些,她之前叫管家买来的花草,听到脚步声,她看了过来。
百里怀几个大步上前,“母亲。”
“她醒了?”伊秋淡淡看了他一眼,问道。
百里怀点头,“醒了,但眼睛失明了。”
伊秋手中的动作一滞,停了下来,平心静气的问,“医生怎么说?”
百里怀是知道实情的,他就是想借此机会,能让伊秋多关心他这个妹妹,为此,他存了心思,没道出实情。
他的犹豫不言,在伊秋看来,却以为是不愿开口,她不禁微微拔高音调,“你说话啊,怎么不回答我?”
百里怀眼底漾着抹疼惜,他不情不愿的说:“医生说了,这辈子可能都要在黑暗中度过了。”
尽管知道这样欺骗母亲不对,但百里怀别无他法,他母亲心狠的程度,他永远也揣摩不了。
从她们见面的那一刻起,他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那一巴掌毫不犹豫的甩了出去,他就知道,她不只是心狠,那么简单了。
伊秋冷冷说道:“那你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联系,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给她请最好的眼科医生,把她的眼睛给治好。”
百里怀故作无奈摇头,“你以为你女儿嫁的男人是什么普通人吗?他人脉可不比我差。”
想到简悦的眼睛失明了,伊秋虽急,但也没办法,她走到石桌前,把手里的剪刀“啪”的一声砸在桌面上。
“你的意思是,她的眼睛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东西了。”
“听医生的意思是这样。”
说罢,百里怀暗暗瞄了她一眼,见她眉头深锁,显然是在为这事烦恼。 他窃喜,可还是惋惜的说:“妹妹还不知道这件事,您要是去看她,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不然她接受不了。可怜的妹妹,青春正好的时光,却要看不见这世间百态
了。”
伊秋蹙着眉不说话。
百里怀见好就收,免得等下伊秋发起脾气来,“母亲,若没事,我就先走了。”
伊秋只是点头,并没有说话。
百里怀至始至终都不谈伊宣的事,这件事他一个操心就够了,反正现在母亲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一直在查探那个地方?只是那个什么地方?要他找什么?百里怀是一头雾水。
眨眼间,又到了晚上。
段月枫和唐泽一走,凌司夜就把门反锁了,然后把房间里的灯关了。
简悦看不见,凌司夜只想和她待在什么都看不见的黑夜里。
凌司夜躺在简悦旁边,下午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明天再留院观察一天,要没什么大碍,简悦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也说了关于简悦眼睛恢复的大体时间,最早半个月,最迟一个月。
在这期间,简悦也要吃药,吃药至少恢复得快一些。
“小叔,睡这么早,你习惯吗?”简悦估摸着现在也不过是八点多,可能连九点都不到。
凌司夜抱着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你在,没什么不习惯的。”
“小叔,我发现,你其实很会说些甜言蜜语的话。”说再多她都喜欢,觉得好听。
“是吗?”
“嗯,难道你没发现吗?”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亲在她的耳朵上,含糊的说:“嗯,没发现,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吗?”
简悦眨巴着眼睛,眼前仍旧漆黑一片,他的呼吸在脖颈上撩过,她觉得有点痒,下意识的回答,“为什么?”
“因为你很甜。”他的呼吸更重了,声音更是粗哑得很,有种弓箭拉满的感觉,紧绷之中,收势不住。
简悦脑子里霎时冒出了几个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咽了口唾沫,“小叔,你该不会是想?”
余下的话,哪怕她没说完,凌司夜也会懂她的意思。
然而,有的人总喜欢装小绵羊,一面亲吻着她,一面问,“我想什么?”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
呸,不知道才怪,这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还在这跟她装,真够可以的。 简悦抓住他不安份的手,“你要说不知道,我就不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