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统不是也想要百里家石墓的东西吗?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唐泽困惑不解。
“不管为了什么?他都不可能得逞的。”凌司夜眼底划过一抹狠戾,果断坚决的说道。
总统没和凌司夜闹翻,无疑就是忌惮凌司夜,表面上关系不错,但暗地里早就想弄死凌司夜了。
凌司夜同两人说了相关的事情,应对今晚总统派人来计谋。
凌司夜清楚,即便今晚他把总统的人给解决了,总统也不会直接来找他麻烦,只会隐瞒,甚至推说那些人不是他的。
当然,凌司夜并没有想过要戳破,破裂的关系上,覆上一层朦胧的友好,有时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百里怀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伊秋,告诉她伊宣突然消失不见的事。
这件事先缓一缓,他不说,母亲也是不会知道的。
到得晚上,夜幕四起,医院。
房门被推开,护士急匆匆的走进来,“上校,张医生要您过去一趟,是关于您太太这几日的病情,结果好像不太乐观,具体的您过去就清楚了。”
她口里的张医生,正是简悦的主治医生。
凌司夜不置一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挺拔的身躯,在灯光下,笼罩下一片黑影,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护士嘘嘘不已,不敢直视他,低着头。
正在护士再想找别的借口时,眼皮底下是男人跨步而出的裤腿,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没有跟出来,而是站在床尾。
凌司夜拧着门把,突然转身看了过来,护士的心紧跟着一提,却听他说:“帮我照顾好她。”
护士忙不迭回答,“明白。”
听得房门关上的轻微声,护士脸色变得阴狠起来,她伸手进白衣大褂的衣兜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刀锋锐利,冒着寒芒。
病床上的人被子盖得很高,几乎看不到脸,她摸索着走到床边,手抓着被角用力一掀,眼睛眨也不眨,直接朝床上的人刺去。
但下一秒,她的手就被对方禁锢住,护士抬眼一看,眼前的人哪里是之前躺在病床上的简悦。
她上当了。
护士手腕一翻,想要划伤唐泽的手,唐泽迅速收回手。
见此机会,护士拔脚往外跑去,唐泽没去追,而是坐在床上好心提醒,“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吗?”
果不其然,护士拉开门把,想要冲出去,却迎面撞到凌司夜和段月枫,她脚步顿住,然后一步一步的退回来,一直到摔倒在地。
她太天真了,一个枪林弹雨里闯过来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自己骗了呢?
唐泽从床上跳了下来,挑眉看向凌司夜,“她怎么处理?”
凌司夜眼里迸着嗜血的寒光,“该怎么处理?你们应该懂。”
那护士全身哆嗦得不行,想要求饶的话,只是在嘴边徘徊,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东窗事发,她是回不去了,早在总统找到她,就先安排她后续的事了。
唐泽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拉了起来,“有胆子来,那就想想有没有命活着回去?”
他们还以为总统能想出什么高招来,原来也不过如此。
凌司夜并没有猜到的总统的计划,但他却提前把简悦转移了地方,免得真的着了总统的道。
是以,他才会想出这招瞒天过海。
凌司夜以为简悦会很快醒来,但不曾想,这一等就是六天。
六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然而,这几天对于凌司夜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分秒难熬。
终于,在第六天,恰好是医生说的日期,看到简悦还是和之前一样,根本没有醒的迹象。
凌司夜坐不住,登时起身,唐泽被他这一举动给吓到,跟着站了起来,“你这是要干嘛去?”
段月枫也跟着把注意力转了过来。
要知道,这几天除去该正常的时间,凌司夜就跟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的坐在那。
自顾盯着床上的人,眼睛一瞬不眨的。
他不觉得累,唐泽看了都替他累。
“第六天了。”他说,语气很淡。
唐泽上去拉住他,“你冷静点,现在刚好第六天,医生没说第六天就能马上醒来。”
凌司夜神色一冷,拨开他的手,拧声说:“六天了,整整六天了,她再不醒过来,我真的会疯的。”
任何人也无法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女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一点活力也没有。
那种痛苦难熬,又按耐不住的情绪,恐怕没人能理解。
唐泽愣住,劝说道:“你现在就算是急,那也没用,医生就算过来了,他也不可能把小嫂子唤醒,你不能乱了分寸。”
段月枫在旁边看着,见此,他接过话,“阿泽说得对,就算医生过来,夫人也不能马上醒过来,我们再等等。”
凌司夜重新坐了回去,微微低着头,闭了闭眼,他双手插入短发中,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颓废感。
唐泽看了,心有不忍,爱情果然是不能碰的毒药,甜蜜的同时也摻了毒。
段月枫拉着唐泽到一边去,朝他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嘘声。
简悦感觉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昏昏沉沉中,她被凌司夜的声音给唤醒了。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胡乱抓去,抓到的是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腕。
这种感觉是真实,至少不会是车祸前那种恐惧。
“小叔,小叔,你在吗?”简悦倏然睁开眼,喉咙干哑,低声叫着。
早在那只温软的小手抓上来时,凌司夜已经激动了,再听她这一声叫唤,心里更是欣喜若狂。
震惊,激动,喜悦,狂欢,各种情绪,纷纷铺天盖地而来。
凌司夜大掌一翻,骤然把她的小手裹住,压着嗓音回她,“我在,我一直都在。”
唐泽和段月枫对视一眼,同样也是满脸欢喜。
简悦挣扎着要坐起来,凌司夜起身,贴心的把枕头放在她身后,让她靠着。 简悦另一手顺着男人的手往上摸去,眼前黑蒙蒙一片,困惑的问,“小叔,天黑了,你怎么不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