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枫白了唐泽一眼,说了那么多,还不是想跟他睡,这个猪一样的家伙。
反正唐泽做好了死赖着不走的准备,没等段月枫开口赶人,他把拖鞋一脱,就势滚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自己。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唐泽才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枫哥,我先睡了。”
段月枫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睥睨自作主张的唐泽,嘴角微抽,又想到刚才他找到自己时,满是欢喜的脸,话到嘴边顿时咽回去。
头发还湿,但已经不滴水了,段月枫跟着坐在床上。
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盒,拈出一根,夹在指间,点燃抽了起来。
唐泽根本没睡着,他是怕被赶出去,更怕半夜自己睡得太死,突然被人溜进来,那样他可就危险了。
彼时,闻到淡淡的烟草味,唐泽忍不住了,把被子掀开,跟着靠坐在床头,他探过头来,“枫哥,你有心事?”
段月枫侧眼看他,见他眼睛盯着自己手里的烟,眼里的意思昭然若揭。
他应了声,又吸了口,把烟递过去。
唐泽倒也不客气,更不嫌弃,笑嘻嘻的接过来就吸,紧跟着道破他的心事,“你在想今晚那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吧?”
“我怕三少那边可能也不安全。”段月枫把手机捏在手里,想要打电话过去。
唐泽不以为意,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扔在床头柜上,语气无谓的道:“放心吧,门外不是还有人守着吗?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意思,再说了,小嫂子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
说罢,唐泽吸了口烟,烟雾从他嘴角不断的溢出来。
这话在理,段月枫也没反驳,但还是有所担心。
唐泽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打从认识凌司夜开始,他就一直跟在凌司夜身边。
那时候,凌司夜要回国接手凌家的产业,他也跟着回去,这足以说明,他对这个男人是忠心。
思及此,唐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他们不也一样是兄弟吗?怎么不见他这么对自己。
虽说如此,但和凌司夜的这份情一比,他的这份兄弟情,那可就相差太远了。
唐泽觉得郁闷,抽完烟之后,心里还不爽快,手肘轻撞旁边的段月枫,“再给我根烟。”
段月枫道:“别抽得满屋子的烟味,闻着呛。”
“我心里烦,你就不能准我抽。”
“说了,不行。”
段月枫态度坚决,唐泽心里不乐意了,话锋一转道:“等三少把手里的事忙完,回国时,你是不是打算和他一起回去?”
段月枫眼梢瞥他,“我不回去,留在这做什么?”
他从小就没了新人,凌司夜救过他,他的命就是他的,自然要跟着他。
闻言,唐泽忙不迭道:“这里不是还有我吗?难道我还不能留下你?估计回去后,他就要结婚了,人家小夫妻甜甜蜜蜜的,有你什么事?你难不成还想当什么瓦亮的电灯泡?”
“留我下来,看你结婚。”段月枫神色淡淡,“别忘了你爷爷的话,这件事一过,你就要听从他的话结婚了。”
唐泽别过脸去不看他,不满的哼声道:“反正我又不听他的,我要是不结婚,你是不是打算留下来?”
“留下来做什么?”
“能做的事多了去,我带你去玩。”
段月枫平心静气的说:“我们没有共同话题。”
唐泽气得差点就从床上跳起来,忿忿道:“谁说的,我们平时不是相处得很好的,话题更是多得很,怎么就没话题了呢?”
唐泽转过头,段月枫也侧着脸看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触,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最后,还是唐泽先败下阵来,摸着鼻子,佯装打哈欠,“好困,睡觉了。”
话音刚落,唐泽率先躺下来,把背丢给段月枫,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去了。
他以为段月枫会追着问,奇怪的是,竟然没有。
听得身后的声音,段月枫也躺了下来,下一秒就关了灯,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唐泽睁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刚才那番话,感觉听起来不是一般的怪异,给他种基情满满的感觉。
不管了,反正明天醒来就忘记了。
果然,两人都很识趣的没提昨晚的事。
去到医院,段月枫把昨晚的事说与凌司夜,“三少,你看会是谁的人?”
凌司夜眸色颇深,状似无意的说:“不管是谁,来者不善,我们近日都要小心行事就是了。”
段月枫点头应下。
简悦秀眉微蹙,紧跟着道:“小叔,既然昨晚有人去了景苑,回去后,他们今晚的目标就是医院了。”
得知她在医院,不可能不采取行动的。
“去办出院手续。”凌司夜沉吟半响,随声说道。
唐泽愣道:“你的伤。”
“到时候再过来拆线。”凌司夜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伤口的地方差不多愈合了,不妨碍一些小行动。
听他语气轻松,简悦还是放心不下,哪怕她帮他擦身子时,看到他后背的伤愈合了,可那些伤口,多得有点触目惊心。
“小叔,你该不会是怕他们找到医院,这才想要出院的吧?”简悦看着他,漫不经心的问。
“别拿话激我,没用的,我心里怎么想的你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
凌司夜走过来,把她带进怀里,微低着头,精致的脸庞贴在她耳侧,低声说:“在这里只能抱着老婆,连做点想做的事情都不方便,还是回家好。”
“······”
简悦脸颊一热,毕竟是听了心虚的话,不敢看另外站在房间的两人,只能怒瞪凌司夜一眼。
办理出院手续,唐泽又是充当司机,开着车往景苑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百里宗得知百里玉还活着的消息,匆匆往家里赶。 途中,百里宗命令司机开快点,脸色也极为难看,一个两个的都反了,连他的话也不听,非要和他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