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怕她拒绝,何彦又急忙补充道:“我自己做的,不值钱的,而且这是我的心意,你该不会想拒绝吧。况且你生日也过了,就当是我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简悦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何彦见一面,起码得说清楚,不然误会太深,那就真的解不开了。
她试探性的问,“你送我礼物,你女朋友要是吃醋了,我可管不着。”
女朋友?这一年来他都安分守己了,一边等着她回来,一边认真的学习。
何彦认真道:“简悦,我说过要追你的,哪怕你出国了,我还是坚持等你回来,即便你小叔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弃的。”
简悦哑然失笑,看来还真是没死心,岔开话题,“下午行吗?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何彦不知道简悦约见面的用意,满心欢喜的想要当面告白。
他把放在床头的东西拿出来,依旧是个原型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千纸鹤,这是简悦走后,他每天折叠的。
一天折两三只,听说折够一千只千纸鹤就可以许下一个愿望,他的愿望就是简悦能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只不过现在还没够一千只,玻璃瓶里面只有九百九十六只。
同简悦结束通话,何彦又瞧了眼约定的时间,急急忙忙的把剩下的几只补够。
待完成,他心满意足的点头,他的愿望会成功吗?
何彦隐约有点期待,这好比准备高考的心情,想要拿出一个满意的成绩来。
到得下午,简悦拎着包要出门,陈管家很马屁精的想要派人准备车,但被她拒绝了。
陈管家站在原地,傻眼的看着简悦把车开走,他摸着头自言自语的说:“少奶奶不是不会开车吗?怎么出去一年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呢?”
两人约见面的地点是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简悦到时,何彦已经坐在那里了,看到她便招手。
简悦快步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看向对面的何彦,弯唇一笑,“一年没见,你还是什么都没变。”
何彦依旧吊儿郎当的说:“还好,反正我就这样子,再变也变不到哪去?倒是你,”
他突然顿住,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打量,然后道:“你倒是变了不少,你没以前白了,你出国是去做苦力的吗?还是专门去晒太阳。”
其实,何彦还有句话没说,他在简悦身上,还看到了她若有似无的女人味,但又觉得说不通。
“差不多吧。”简悦转移话题,“你要送我什么东西?”
何彦面色一喜,侧过身把玻璃瓶拿了出来,递过去给她,“这是我亲手折的,千纸鹤还没折完,你就回来了。”
简悦接过,拿在手上,她漫不经心的问,“这千纸鹤有什么意义吗?”
“我也不知道,我听人说折满一千只就可以许下一个愿望。”他看向简悦,眸光有些灼热,脸上带着爽朗的笑,“简悦,我想许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希望你能做我女朋友。”
手中的玻璃瓶,突然之间有种沉甸甸的感觉,简悦把瓶子放在桌子上,微微一笑,“何彦,对不起,我不可能和你交往的。而且,这辈子我也只能和你做朋友。”
“为什么?”何彦浓眉紧皱,双手扣在桌面上,差点从座位上站起来。
简悦抬起手,将手背过去给他看,“看到了吗?这是结婚戒指,我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何彦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突然笑出声来,“简悦,你真是搞笑,随便戴上个戒指,就说自己结婚了,你不过是二十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你何必为了拒绝我,而说这样无中生有的话。”
这戒指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但以凌司夜那种身份的男人,买得起没什么可稀奇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今年都要结婚了。”简悦微愣,随即抬起眼皮,目光与他平视,语气笃定认真。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男人谁?”何彦莫名觉得烦躁,心像是被人狠狠捅上一刀,不见血,但真的疼。
“我小叔。”简悦直言不讳。
她和凌司夜现在只差一场大婚,然后把她的身份公开出来罢了,之前不敢说,那是因为她不确定凌司夜是否要等她先找到父母。
目前看来,这婚戒都戴上了,想必婚期也不远了,即便还没结婚,但也得先订婚,确认她是凌三少女人的身份。
闻言,何彦脸色都变了,惊呼道:“凌三少?”
简悦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回避,但意思已经昭著了。
何彦满心满眼都是失落,“简悦,老实告诉我,你喜欢他,是不是因为他有钱?他能给你想要的,你不用努力奋斗就能轻而易举得到。” 简悦摇头,同他四目相对,嘴角含笑道:“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十三年,我们了解彼此,说句实话,他懂我,他能宽容我,懂得疼我爱我护我。他成熟,他稳重,我的小脾气,我的小任性,这些都是他纵
容的。我的所有优点和缺点,他都一清二楚,和他在一起,我不会觉得累,不会觉得有压力,反而是轻松又自在。”
何彦戳着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的道:“他能给你的这些,我也能给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机会?” “何彦,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哪怕这世上真的有。但相比于一见钟情,我更喜欢日久生情。两人相处久了,彼此磨合了,这才知道对方合不合适自己,我很明白,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的?至少你不
是。”
这一年来,简悦是真的长大了,离开了凌司夜,她见识涨了,不再停步不前,她在改变,争取能和她喜欢的男人肩并肩。
“可我对你从不是一见钟情,从一开始,我就讨厌你,然后想法设法的想要报复你,但后来发现,中间出了纰漏。” 何彦站了起来,笑得勉强的说:“是我错了,错在我太自以为是快要追到你,但事实跟我开了个大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