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惠当场就呆住了,她没听错吧?这臭小子今晚太反常了,一连串说这么多罕听的话。
这次她没忍住,抬手摸上何彦的额头,担心的问,“儿子,你没发烧吧?你可别吓妈,妈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
何彦顿时被气得就差点头顶冒烟了,她竟然还在这说风凉话。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甩开,别过头去,赌气的道:“我正常得很,我不过是说两句好话吗?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难道你儿子就这么不被你待见?”
宁惠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恍然之间,觉得自己儿子哪里变了,但又觉得没变。
她叹了口气,坐了回去,双手搭在桌子上,“儿子,不是妈大惊小怪,而且你今晚真的太反常了。”
何彦斜视她眼,“我怎么就反常了?我不就和以前一样吗?明明是你太奇怪了好吗?”
宁惠嗔怪道:“还好意思说,你也不想想,从小到大,你让我这当妈的何时省心过。你呀,活脱脱就是个小哪吒,整天就是闯祸,害得我跟你爸,不是烦这个,就是烦那个。”
何彦听她说完,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有些底气不足的咕哝道:“我有这么糟糕吗?”
宁惠看他态度好,不像平时那样不经说,说两句就把她赶走,不然就是甩门离开之类的,便揪住机会指出他的错处,“你何止糟糕,你简直就是糟糕透了,”
何彦瞥了眼过来,宁惠只好改口道:“你不糟糕,你是个大麻烦行了吧?上幼稚园的时候,你欺负玩伴,结果被家长告状,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何彦嘴硬,不肯承认,“年纪太小,我不记得了。”
宁惠没在意的挥挥手,“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你不记得没关系,妈都帮你一一记住了。”
“······”
宁惠继续说:“还记得你上初中那会吗?学校明文规定,禁止谈恋爱,你还大张旗鼓的,后来怎么了?被班主任抓住,还打电话给我,把你爸气得不轻。”
何彦不屑道:“谈个恋爱怎么了?反正又不影响学习,再说了,这谈恋爱也是要学的,不然出了社会,谁有机会去学。学什么都得趁早,不是吗?”
他这话反驳得还挺有理的,宁惠被他气到了,“既然知道学东西要趁早,那为什么还要好的不学,坏的学。”
“谈恋爱也能算是坏的吗?”何彦理所应当的说:“等到了结婚的年纪,我才要去谈恋爱,这多么没劲。而且谈恋爱又不犯法,怎么还不让人谈了?”
宁惠只觉得她这个儿子,真的是脑子里一个筋,根本转不过弯来,说了他还比你说得更有理。
她不得不转回前面的话题,“不影响学习,我记得你语文考了个位数,如果数学,我还能理解,语文随便写个作文都能拿到两位数出来。”
何彦“切”了一声,颇为不稀罕的说:“那是因为考试的时候,我睡着了,随便填了几个数而已。都说物以稀为贵,我全部都选C,结果答案跟我作对似的,连一题C都没有,这不能怪我。”
“出门都不带脑子的吗?还是你这颗头长在脖子上是为了增高用的,连脑子都不动,还想考出好成绩来。”
“妈,那都已经过去了,毕业出来,那些东西根本都用不上。”
宁惠起床之后,何康伯见她许久没上来,又隐约听见有说话声,他还是披衣而起,来到楼梯口,站在上面,看着楼下。
没想到看到他们母子俩有说有笑,他已经很久没看见这样的场面,似乎是这臭小子还没上初中以前。
读初中后,这臭小子处于青春期,格外的叛逆。
说也不听,打也不管用。
如今,这个臭小子也慢慢长大了,兴许也该懂事了。
这几天,他意外接到班主任的电话,说这臭小子开始认真听课了,学得认真。
得知儿子的转变,他不是不高兴。
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成材的话,那也无可奈何不是吗?
眼前这温馨的一幕,何康伯并没有下去打扰,而是转身折回房间。
有时候,并不要求孩子有多么的尽善尽美,只要他们能懂事,更能做人的道理,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蓦然想起什么?宁惠突然道:“你表白被那个叫简悦的女生拒绝了,受刺激,这才喝这么多酒。”
何彦白了她一眼,用鼻子哼道:“你儿子有这么差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表白成功,今晚太高兴,才喝酒的?”宁惠追根究底,脸上端的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
“不是,你就别想太多啦。”何彦兴致缺缺,明显不想和她谈这个话题。
“我是你妈。”宁惠强调。
何彦不做声,就知道用这句话来压他,他才不上当。
宁惠好奇的追问:“你真的很喜欢她?”
犹记得上次,何彦就跟她提起过,而且还把三个皱巴巴的创口贴藏在枕头里面,她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若她没猜错的话,这东西有可能是那个叫简悦的女生送的。
在她印象中,这臭小子可从没把哪个女生送的东西,这么小心翼翼的存放起来,想必是真的喜欢,至于是有多喜欢,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何彦正视她,不藏不掖的道:“是,我喜欢她,这样你满意了吧?”
宁惠惊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真喜欢她?比以前的那些还要喜欢?”
“没错,只是交的女朋友,不过是出于好面子,我现在就喜欢她,哪怕她对我没意思,我也喜欢她。”何彦干脆一口气说完,省得她问东问西。
宁惠直接惊呆了,看来她儿子这一会,真的是认真的。
今晚母子俩谈得融洽,宁惠一拍他肩膀,“儿子,努力吧。妈看好你,你一定能把她拿下的。”
这次换何彦愣住了,他不确定的问,“妈,你是认真的。” 宁惠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妈无条件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