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尼之所以选择对简悦进行催眠,那是因为昨天凌司夜跟他说了病情的基本情况,简单的药物,根本不起作用。
在催眠的过程中,简悦由于处于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状态,她的自主判断,自主意识行动减弱或丧失,自然而然的遵从卓尼所暗示或者指示,做出反应。
卓尼嘴里念叨了几句,尔后说道:“你梦里看到的都是假的,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假的。”
简悦跟着他念出声,“不是真的,是假的。”
“我要你忘掉它,从现在起忘掉它。”
“······”
简悦没做出反应,卓尼顿时愣住,他治愈过无数的人,还没碰到过这种奇怪的情况。
他困惑不解之际,又呢喃出声,“我要你忘掉它,从现在起忘掉它。”
简悦仍旧毫无反应,凌司夜也察觉了卓尼脸上不正常的反应,但他又不是出声询问。
卓尼无法控制简悦,不得不尝试着进入她的梦境里,但他失败了。
他根本无法进入简悦的梦境,他尝试两三次,皆一一失败后,他额头冷汗直冒。
最后,卓尼只好对简悦说道:“睡吧,好好睡一觉。”
简悦两眼一合,直接倒在了身后的男人怀中。
凌司夜顺势把她抱住,把人抱起来,然后直接朝大床走去,又给她盖好被子,才折回沙发处。
还没坐下来,凌司夜便率先开口,“刚才怎么回事?” 卓尼擦了把汗,摇摇头,眉头也皱得高高的,眼中带着困惑和茫然,“我也不清楚,刚才我发现,我只能对她进行局部的催眠,她意志力很强,我根本不能完全控制她,而且她的梦境我进不去,她在本
能的阻挡着我。”
“你说她意志力很强?”凌司夜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连他也没想到简悦还有这样强悍的意志力。
要知道卓尼可是出了名的心理医生,催眠术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只要找上他,基本都能在短时间内治愈,哪怕病情很严重,他仍旧能轻而易举的对病人进行催眠,但偏偏简悦成了例外。
闻言,卓尼点头,语气认真道:“我能感受得到,她的意志力比我强,如若不然,我定然能对她全部催眠,对她进行控制,甚至是进入她的梦境。”
凌司夜大为震惊,对于简悦的这个认知,他都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三少,若催眠术不行,只能用药物催眠了。”卓尼给出了提议。
凌司夜思忖了瞬,问道:“是否可以两者结合?”
卓尼眸光一亮,像是灵光一闪的那种,惊讶道:“三少,这提议很好。我打算先药物催眠,然后再尝试着进入她的梦境。”
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要能把简悦治好,凌司夜都不会反对的。
“药物会对身体有害吗?”他担心的问了句。
卓尼轻笑道:“三少尽管放心,这药物不会有副作用的。”
忽而,他面露为难之色,“这件事恐怕得等明天,我刚才几次进入她梦境不成功,倒把我能量消耗了不少。”
凌司夜没反对。
凌氏集团,凌司平已经安排进公司学习相关的业务,还是凌丰明安排的。
在乔宇宣布今后的会议一律推迟,一直到凌司夜来公司为止,凌司平便非常的不满,但也不好当场发脾气。
待乔宇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时,他紧追了出来,把人喊住,“司夜有说是什么事吗?”
乔宇道:“这事总裁没说,你要是想知道实情,还是去问总裁的好。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
即便乔宇隐约知道了实情,他也不会说的,他不宜干涉。
凌司平脸色有些难看,不耐烦的挥手,没好气的道:“走走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无缘无故不来公司,凌司夜到底想做什么?他来公司不过是刚一个星期都不到,难不成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还是想试探自己?
试探自己有没有想和他争夺公司代理权的心思?
即便自己有,那有如何?凌司夜还想有别的意见吗?
这个公司是凌氏集团的,不单是他凌司夜一个人的,他能胜任就胜任,不能胜任就让自己来坐,而且他已经霸占这个位置很久了。
毕竟,他才是凌家的长子,凭什么凌司夜一个次子也想来分这杯羹。
想到这,凌司平目视前方,突然冷冷一笑,俊朗的面孔有几分阴翳。
待下班回到凌家别院,恰好看见凌丰明坐在大厅中看报纸。
凌司平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来,状似无意的道:“今天公司急需召开的会议,司夜竟然往后延迟,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凌丰明从报纸上探出头来,瞧了他一眼,徐徐道:“管他怎么想?反正少开一次会议,公司不至于会倒闭了,更不会有什么损失。”
“爸,您这意思是任由着他胡来了?想来公司就来公司,想不来就不来。”凌司平捏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这心偏得可真大。
凌丰明把报纸折叠起来,放在茶几上,听出他这语气里的不甘和不悦,“老大,我敢说,当年要是把公司交到你手上,如今的凌氏集团,肯定没有现在的出色,我一向看人很准。”
这话摆明了就是说他没有凌司夜那样的能力。
凌司平把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对上凌丰明淡然的目光,冷冷道:“您都没给过我机会,您怎么知道我不行?您根本就是偏袒那个臭小子。”
凌丰明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凌司平无非就是个跳梁小丑,无视他眼中的怒火,云淡风轻的说:“你终究没有你弟弟半点的成熟沉稳,当年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己没有好好把握住,这一点你怨不了我。” “只要是好的,你都留给他。就算当年我没出车祸,未必见得你会心甘情愿把公司交给我。”凌司平霍然站了起来,抬手直指自己的父亲,连敬语都直接省了,语气里满是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