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被抓弄了,还被关在这里差不多一天的时间,都不可能心里没有气,就凭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气消的。
简悦想到自己可能会饿死,不仅哭了,心里也害怕得要死了,她怕连死了都没能见凌司夜一面。
阿秀道:“简小姐,是她不对,但您能不能放过她这一次,她会改的。”
冷静下来后,简悦只是怒瞪了阿香一眼,没再说话。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阿秀主动来扶简悦,“三少正在派人四处找您的下落,见到您,他一定很高兴。”
简悦无力说话,也不想说多余的话。
阿香跟在两人身后,心也跟着悬了起来,简悦没说追究她的责任,但也没说不追究,她心里有些摸不着底。
简悦走得慢,阿秀跟着她一步一步走。
忽而楼梯口,一阵脚步声,却是在别院没找着简悦的身影,几乎翻遍,只有这幢楼,还有楼上的没找,大家集中往这边靠拢找人。
看到简悦,有人大喜,喊道:“告诉三少,简小姐找到了。”
凌司夜闻讯赶来,看到阿秀搀扶着简悦,她脸色隐约透露着难看,一双眼眸,泪眼汪汪的,他大步奔了过来,把人紧紧抱进怀里。
直到这一刻,他那可失落落的心,才终于有了着落。
简悦哽咽道:“小叔,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再也看不见你了,我好怕。”
凌司夜胸口微微起伏,他抿着唇,不发一言。
她怕,他又何尝不是?
目光如剑一般,落在身后两人的身上,凝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阿秀可不想做这个替死鬼,她下意识的避开身,同样也看向了阿香,这一动作也划清了和阿香的界限。
“三少,我不是故意把她关起来的,我只是、只是。”阿香心魂聚散,后面的话再没下文。
刘敏说了,就算事情败露,查到她头上,她也不能把刘敏供出来,到时候她被解雇出来,她也能得到一笔钱。
为了钱,她一定不能把刘敏抖出来,不然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而且那笔钱得来不易,她才不想放弃。
“凌家没必要留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要不是简悦紧紧抱着他,凌司夜定要上前踹她两脚。
凌司夜一时半会,有些弄不清,这到底是他父亲亲自下的命令,演给他看的一出戏,还是别人演的。
之前,凌丰明就给自己过警告,这个意外,不排除不是出自他的手笔。
腰间的手一松,怀中一沉,凌司夜垂眸看去,简悦双眼紧闭,昏了过去。
饿了一天,到现在滴水未进,不昏倒才怪。
凌司夜把人抱到房间,又叫人请来医生。
医生检查之后,说是低血糖,这才导致昏倒的。
简悦仍旧昏睡着,凌司夜让陈管家去准备吃的,只要简悦醒来随时有吃的。
凌媛道:“现在人找到了,只要醒来就没事了,你就别板着张脸了,怪吓人的。”
要是简悦没找到,凌媛才不敢靠近他,就刚才那脸色,她看着都怕。
凌司夜坐在床边,轻轻握着简悦的手,她的手很小,他一只手就能握住,也能轻易折断。
对于凌媛的话,他充耳不闻,没人知道,当时简悦失踪后,他的心情是怎样的?是害怕,是恐惧,是患得患失,皆有之。
他面色虽平静如镜,但其实内心早就被击败得溃不成军了。
凌媛见他面无表情,目光一直落在简悦脸上,似移不开眼,她微微叹息,“小夜,你别这样。”
“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凌司夜平静开口。
知道劝不动他,凌媛也不好再多说。
阿香已经被解雇,正因为摸不清是凌丰明吩咐的,还是别的人设的圈套,凌司夜才没追究到底,不然阿香绝不可能在A市继续待下去。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很多事,而这些事都是围绕简悦来的,凌司夜最不想的就是看到她受伤。
突然想到她胸口前的梅花图案,凌司夜微微俯身,手探到她的领口,又止住动作,他起身走到门边,把门给反锁了,这才折回来。
简悦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凌媛帮忙换的。
凌司夜徒手解开她的衣扣,连续解了三颗,随即把衣服微微往旁边扯去,奈何还有个文胸。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文胸也脱了的时候,简悦就醒了。
简悦睁开眼,眨了眨巴眼睛,再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糯糯的喊道:“小叔,你干什么?”
凌司夜手指卷起,把手抽了回来,同时也拉直了身子,面不改色的说:“没什么。”
他不想让简悦知道,她胸口的这个梅花图案,可能和她的身世有关,有了今晚的这一出戏,他越发的不想她知道了。
要是哪天,她知道了,她父母可能没死,她想回去跟他们住在一起,那他怎么办?
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生活里有她,生命里有她。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一样。
简悦低头一看,胸前的衣领大大敞开,露出里头的春光,她连忙双手护在胸前,哼道:“小叔,你干嘛要解开我衣服?”
刚才小叔,该不会是趁她睡着的时候,想对她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吧?
简悦咽了口唾沫,两眼控诉的盯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凌司夜眸光淡淡,静静的看了她半响,“你说呢?”
简悦不敢把心里想的给道出来,结结巴巴道:“我、我怎么知道?”
“你睡觉不老实,扣子开了,我刚想给你扣上,你就醒了。”凌司夜说得一本正经的,面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简悦看不出端倪来。
他这解释,简悦听了反而有点失望了,低头去扣扣子。
凌司夜起身,给陈管家打了电话,要他送晚饭上来。
简悦饿了两顿,凌司夜没给她吃太多,怕把胃给撑坏了。
吃饱之后,凌司夜把衣服拿来,“去把衣服换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她正有此意,简悦接过衣服,进了浴室。 彼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