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凌家老宅,刘敏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她的这番话,无疑惹得沈眉对简悦的不喜,这样一来,简悦就会多一个制肘的人。
刘敏这一趟可谓是一箭双雕,沈眉说,她会亲自去御宝林,帮自己说好话,顺带还要说简悦的几句不是。
周末时,简悦和凌司夜都待在御宝林。
早上,有人邀请凌司夜吃饭,但被他拒绝了。
不去参加饭局,那是因为简悦脚没好,又行动不便,凌司夜怕她闷,便没去。
而且是周末,他这个大忙人,自然也是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算上今天,简悦已经休息三天了,这三天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都要憋坏了。
脚踝处的伤,已经消肿了,虽还不是走得很利索,但至少也能来回走动了,比一开始的好多了。
吃过午饭,简悦抱着凌司夜的手臂,“小叔,今晚我们出去逛一逛好吗?我都在家闷好久了,再待下去都要发霉了。”
凌司夜哑然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揶揄道:“我看看,哪里长霉了?”
简悦的小脸被他揉圆搓扁,她拉下凌司夜的手,哼唧道:“小叔,我是认真的。”
凌司夜不敢下手重,简悦怕疼,这一点他知道。
捏着脸的手,力道拿捏得当,就怕捏疼了她,惹得她哭鼻子。
松开手时,简悦嫩白的小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凌司夜起了捉弄她的心,一本正经的问,“有多认真?”
“小叔。”简悦站起来,就差没跺脚了,小脸都皱成一团了。
凌司夜哭笑不得,轻轻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回来,“想去哪?”
简悦小脸扬起笑来,“就去我们市里最热闹的小吃街。”
“你喜欢就好。”
尽管凌司夜对于这种热闹,且又人挤人的地方,极为不喜欢。
但简悦想去,他定是不会拒绝的。
到得晚上,简悦坐在沙发上,凌司夜把她的脚搁在腿上,神色认真专注的给她揉捏,茶几上放着药瓶。
忽而,门外陈管家的声音传来,“太太,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司夜在吗?”沈眉随之传来。
“在,三少在里面,简小姐也在。”
简悦下意识的瞧了眼凌司夜,欲把脚收回,但被他把住,“动什么?”
她只好坐着不动。
走近一看,沈眉沉了声,“司夜,你这是做什么?”
凌司夜抬眸瞟了她眼,不答反问,“妈,您过来做什么?”
“我的宝贝儿子在这里,我怎么就不能过来,我还不能过来了。”沈眉坐在一侧的沙发,把手提包一扔。
许是凌司夜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沈眉又道:“擦药这种事,陈管家也能做,干嘛非得你亲自来。”
语气尽是不满,说话间还把目光落在了简悦身上。
简悦愣了愣,还是礼貌的喊了声,“阿姨。”
沈眉不做理会。
看来刘敏说的是真的,这小丫头真的被她儿子惯坏了。
连上药这种小事,她都要自己儿子亲自上手,
“别人能做,我有什么做不得。”凌司夜脸上没多大神色,非但不觉得不得,反而很是理所应当。
沈眉唇瓣刚动,又他语气淡淡的说:“妈,您管不着,我乐意。”
闻言,沈眉登时站起身来,疾言厉色,“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妈,我心疼自己的儿子,不想自己的儿子侍候别人,我有错吗?”
她这个儿子,一出生嘴里就含着金汤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身份金贵,哪里会侍候别人,没想到如今却要屈尊降贵,来侍候别人。
那人,不是她,更不是他父亲,甚至不是他任何一个亲人,而是一个从路边捡来,并且领养的小丫头。
这算什么事?
这一刻,连沈眉这个做母亲的,都要嫉妒简悦,嫉妒她有这样的好福气。
其实,当年对于凌司夜领养简悦以一事,沈眉是很有意见的,但他心意已决,态度坚定强硬。
擦完药,简悦把脚抽回来,面对沈眉责备的视线,不由得拘谨起来,也不敢抬头。
因为,对面这个温雅贤淑,平时保养得极好的贵妇,便是他的母亲。
彼时,见她脸色难看,简悦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欲有动作,肩头却被一只大掌给重新按回去。
简悦扭头看去,见凌司夜自沙发上挺身而起,那只好看的手还轻搭在她肩膀上,他的声音也钻入耳蜗。
“妈,您没错。但这是我的事,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我自己有分寸,就不劳您费心了。”
他的声音,有点冷,还有点淡,还有点不近人情。
沈眉顿时怒了,“你怎么这么跟妈说话,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你,你却要为了她,一个外人,说我无权干涉你的话。”
“小叔。”简悦抿着唇,伸出轻轻拉扯男人的衣角。
凌司夜反手抓住她的小手,然后裹住掌中,摩擦她的手心,以示安抚,“先到楼上去,我等下再上去找你。”
见状,沈眉怒形于色,越发的不满了,忽的提高声音,“司夜。”
简悦站起来,看了看对面的沈眉,又瞧了眼跟前的男人,便点点头,“哦。”
她又朝沈眉点头,然后绕过沙发,走上楼去。
瞥了眼走上楼梯口的简悦,沈眉毫不避讳的说:“司夜,你就这么惯着她?”
“妈。”凌司夜沉了声,神色冷峻。
沈眉顿时愣住,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儿子,更加相信刘敏对自己说的话。
凌司夜走过来,推着她的肩膀坐下,“妈,不喜欢做的事,谁说也没用。”
意思不言而喻,若不是他想做的,谁也不能逼他。
凌司夜是什么脾性,沈眉这个当母亲的,自然是知根知底。
沈眉脸色才好看了些,坐了下来,凌司夜也随之坐在她旁边。
沈眉拉住他的手,苦口婆心劝说:“你不能太宠着简悦,别什么都惯着她,知道吗?” “妈,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喜欢宠着谁,惯着谁,这都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