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思乱想了,师兄不是那样的人。”魏明摆手道。“我们还是好好约束峰内弟子,不让他们乱说,凡乱传谣言者通通送去执法堂!”
粱巧叹道:“我也知道师兄的为人,可是就怕他被蒙蔽了,师兄是个不管事的性子,现在逍遥峰占据四峰,还加个城主府。
明面上看是每个峰都有人负责,但是谁不知道,其实都掌控在君无忧的手中。
权利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了,上了瘾了就容易滋长不该有的心思。”
贪欲总是无止境的。
“证据呢?你可有证据?”魏明问她。
粱巧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师妹,之前的事儿你忘记了么?
就是因为大家都觉得是逍遥峰勾结大汉和龙虎山偷了宝库的东西,所以才让大雪山在众门派面前丢脸,也让韩九他们几个丢了峰主的位置被贬斥到外门去。
更别说如今的大雪山和以前不同。
以前至少大雪山有七个人可以商量着来。
可现在……大雪山已经是逍遥峰的一言堂了。
咱们先抛开对师兄的信任不说,就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你还能跟无忧摆师叔的架子?
还是,这些捕风捉影的怀疑能有实证?
师妹,算了,大雪山经不起折腾了。”
粱巧心思沉重的从逐仙峰出来。
她仰头看湛蓝的天空,心里怅然……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师傅,这不是回灵蛇峰的路。”
“去外门。”出了逐仙峰,跟随粱巧的弟子见她走的方向不对,就出声提醒,结果粱巧说去外门,那两个弟子还愣了愣。
不过想着这些天外头的传闻导致师傅心情不好,想来去外门应该是去找其他几位师叔说道说道的。
这时,一名逐仙峰的弟子神色慌张的跑来,因着自己,差点儿就撞上粱巧一行人。
“放肆!长老面前如此鲁莽慌张成何体统!”粱巧身后的两名弟子站促进来拦住对方,并出声呵斥。
“弟子见过梁长老……”那弟子气喘吁吁的停下,诚惶诚恐的行礼。
粱巧皱眉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弟子紧张的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同时开口道:“回禀梁长老的话,山下传来消息,说霸刀门、紫凰宫都被屠了……一门上几千人脱离之数仅二三人而已。”
“你说什么?”粱巧瞳孔一缩,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道。
“紫凰宫和霸刀门一夜之间被灭,据说出事那天晚上轰鸣响彻天际,大地更是如地龙翻身般震动不止。”
粱巧闻言就松开了他,转身也回了逐仙峰。
这件事非同小可,霸刀门和紫凰宫刚从大雪山离开不久就遭此厄运……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雪山。
大雪山上下哗然。
可事情还没算完,大雪山散落在外的弟子接二连三送消息回来……除了灵剑山庄之外,前来大雪山做见证的九大门派通通被灭门了。
君无忧立刻派人前去核实,而他自己也暗中前去打探了一番。
还真是……惨不忍睹,山门被炸,尸臭弥漫……
“看起来,像是大汉的手笔。”君无忧身后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
他转头一看,一名带着银色面具的白袍男子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莫愁。
“楚谨?”君无忧很是意外,他知道楚谨受伤,但……
“嗯,我毁容了。”谨哥儿的声音照旧平淡而冷清,听不出一丝起伏。
“大师兄。”莫愁紧紧跟在谨哥儿身后,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有些奇怪。
“莫愁……你们什么时候赶到的?”君无忧问。
莫愁:“刚到。”
说完,几个人之间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谨哥儿打了个手势,便有人扛着一桶桶火油过来,四处泼了起来。
谨哥儿转身往外走,君无忧和莫愁跟上。
“你是打算烧了此处?”君无忧问。
谨哥儿道:“嗯,尸首不处理,容易引起瘟疫。”
对方光杀人不放火的目的在哪里?
无非就是想摆个惨烈的现场给世人瞧。
“可是如此一来,我们不但找不到蛛丝马迹,还给了世人口实……你这是心虚泯灭证据!”
谨哥儿道:“现场留与不留都一个样,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它成为瘟疫蔓延的隐患?”
“你有怀疑的对象了?”君无忧问,楚谨的表现太过于沉稳了,一点儿波动都没有,这让他很是惊讶。
“韩九追杀我的时候使用的是魔功……大雪山隐藏着魔道在中人!”
“莫愁,我有事儿要离开一下,你先跟君公子回城中客栈等我。”谨哥儿回答完君无忧,就跟莫愁道。
莫愁可怜巴巴的看向谨哥儿:“你不能带我一起去么?”
谨哥儿狠下心来摇头:“不能,这是国事。”
莫愁垂头,眼泪浸上了睫毛,睫毛颤动下,几欲滴落。
君无忧看在眼中,他的手紧了紧,很想抬手帮莫愁拭去眼泪,可……
身后,大火熊熊燃烧,映红了天际。
瞧着谨哥儿渐行渐远的背影,君无忧走到莫愁身侧,柔声道:“师妹,咱们去城里等他吧。”
“嗯。”莫愁轻声应道,抬手擦了眼泪,也没看君无忧,就默默的下山,走到拴在小道一侧的马匹身旁解开缰绳,翻身而上。
君无忧紧跟在她身后,两人来到山下县城最大的客栈福来客栈,将马匹的缰绳交给小二就进去了。
因着谨哥儿将客栈整个二层楼都包了下来,还刻意给君无忧留了一个房间,所以他一来,莫愁就带他去了给他留着的房间。
“莫愁,你和楚谨这是怎么了?”他的房间中,君无忧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莫愁闻言眼泪一滚就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就是阿谨醒来之后人就变了。”变得不喜欢她亲近,变得跟她越来越疏远了。
“楚谨他……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这个答案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所以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的伤好了啊。”莫愁不理解他的意思,觉得君无忧问得莫名其妙的。
伤没好能出来乱跑?
君无忧抵拳轻咳了两声:“楚谨说他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