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人安顿下来之后,第二批人也送到了,第二批人是厉德春送来的,他用的招数跟唐水差不多。
紧接着,第三批,第四批人一船船的被送来,云起岳手上的岛屿,很快就有了人气。
八成的青壮都扔进了军营,招兵完了之后,接着就以招劳工的名义,给的钱低了一筹,到岛上的待遇也低了一筹。
等他们到了岛上,看到第一批移民的房子之后,羡慕得不得了。
好在他们得到的房子和地都要少一些,可房子是实打实的砖瓦房,而土地也是实打实的上等良田,一年能种三季稻呢。
总得来说,这里除了蚊虫和蛇鼠多了一些外,其他的都比在大梁和大魏好。
不过弄些猫狗来养着,田间地头,还有屋里屋外种点儿驱蛇草,倒是不怕蛇鼠到家里来。
事实上这林子已经被北汉王的军队清理过几遍了,他们这帮人来做第一批居民真的是容易多了,也轻松多了。
农闲的时候可以去橡胶林帮着割胶,有工钱拿,还可以饲养蛊虫和抓蛊虫,王府要收购。
同时,海边儿暂时没有开放,等闲不让人去,不过王府的人说了,过些年等海边儿规划好了之后,他们就能出海打渔或者是养殖珍珠蚌。
这帮移民很多都是不会水的,所以出海打渔对他们来说吸引力不大,他们最在乎的还是分到自己手中的良田。
赶在年三十之前,厉德春和唐水就给云起岳输送了五六万人。
毕竟这一年只是经济战显现出效果的第一年,等到明年,后年,真正的后遗症爆发出来,那个时候,才会有更大的流民潮爆发出来。
不过,这么多人正好将云起岳手中的岛屿填补起来,云起岳又从中挑选了一些人进行专门的培训,为再次进黑骷髅岛做准备。
临近年三十,这些新进来的士兵被放了三天假,带着军队提前发的月例和过年的肉和糖,喜滋滋的被军队的马车送到自己家落户的地方。
这下子,一家人团聚了,这些人就更加的庆幸来到了岛上。
“儿子,现在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你在军队里好好的,北汉王招你们当兵,也是为了保护咱们。
我听村长说了,说咱们现在是偷偷的在岛屿里生存,那些个南诏人以为这些都是没有人烟的岛,很危险,不会来,让我们也要小心低调。
村长还说了,我们不怕打仗,但是打起来总要有损失不是,所以,我们在家好好种地过日子,你在军队里要好好听长官的话,不要怕苦怕累。
再苦再累有咱们在大梁的时候苦?累了一年什么都没捞着,反倒挣下的银子连粮都买不到……”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很多小家庭里展开,实在是现在的家园太好了,没有人愿意失去。
大年三十,云起岳和崔婉两口子向着大汉的方向摆了香案,祭了三牲,让三个孩子跟着他们嗑了头。
这也算是祭祖了,好几年没有回大汉了,一只呆在南诏,他很想家,也很想妹妹。
同样的,莫愁和崔婉也很想念京城。
“爹,阿谨……姑姑……”莫愁拉着云起昊的袖子,含星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云起岳看。
云起岳揉了揉她的头,跟她道:“等你娘生了弟弟,弟弟有个两岁了,咱们就能回去看谨哥儿,看你姑姑了,到时候,你想留在京城就留在京城,想回岛上就回岛上。”
莫愁摸了摸崔婉的肚子,又指了指宽哥儿:“两岁?”
崔婉和云起岳同时点头,这孩子,心里眼里就惦记着谨哥儿。
莫愁明白了,她只是反应迟钝,对于有些事儿上记性并不是很好,然后语言上有障碍,事实上,她并不傻,该知道的都知道,老师教过的常识她都记得。
莫愁垂头很是想了一会儿,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有些纠结,云起岳有些心疼,就跟她道:“要不这样,等过完年,爹就派人送你回去看看你姑姑和谨哥儿,还有你的祖父祖母他们。”
“两年!”莫愁抬头,又跟云起岳伸出小拇指。
云起岳就笑着跟她拉了勾:“放心,给爹两年时间,两年之后,爹一定能带莫愁一起回京城!”
他觉得自己战胜了谨哥儿,还有些小得意。
可莫愁又蹦了一句让云起岳直接石化的话来:“阿谨……忙。”
说完,莫愁就拉了厚哥儿往演武场走,厚哥儿顿觉生无可恋:“我的大姐,亲姐,这是除夕啊啊啊!”
他很是幽怨地转头来看向云起岳和崔婉,两个人都很是同情地看着他,却没有丝毫帮他的意思。
厚哥儿悲哀的想,他可能是捡来的吧,他姐才是亲的。
“阿宽啊,你可快点长大啊,来接你大哥的班儿,你大哥抗不了两年了,没活路了……”
大年三十不让人好好玩儿,还得去演武场挨他大姐的揍,厚哥儿的心塞得不要不要的。
只是心塞的不止是他,还有云起岳,等两个孩子走远了,崔婉看到云起岳那张烂下来的脸,就忍不住笑了。
“谨哥儿几天一封信给莫愁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事儿莫愁都知道,谨哥儿现在又是去剿匪,又是去办案,又是学朝政,又是去六部观政,忙得脚不沾地。
这些莫愁都知道,你啊……还跟谨哥儿争风吃醋起来了。”
“哎……儿女都是债啊。”云起岳叹道。
崔婉笑着劝他:“好啦,莫愁心里要是没有你,当初就不会跟我来南诏,她跟谨哥儿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那么好,好几年没见了,她想谨哥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云起岳哪能真跟谨哥儿吃醋,情绪来得快,消失得也快,他自己都感叹,有了儿女之后,他好像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走,咱们去演武场,看莫愁揍厚哥儿。”云起岳搀扶着崔婉,奶嬷嬷牵着宽哥儿,一家人就往演武场走去。
厚哥儿在看到自己爹娘并弟弟笑眯眯地看自己被揍,心里是崩溃的。
嗷嗷嗷……他们都不是亲的!
特别是宽哥儿,手舞足蹈地嚷嚷着姐姐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