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遥向晚
就是这样,她又一学了几年。
参加了一场场演出,站上过一次次舞台。
可后来,她终于拿到国际舞团的录取资格,吴家却又出事了。
*
“夏绯色,如果不是你靖宇和他爸根本不会出事!”
“你就是个祸害,我们家对你那么好,你却是来克他们的吧!”
“你有什么资格去跳舞,跳舞跳舞要不是因为你跳舞,靖宇怎么会出事!”
……
吴母的指责声声在耳,平素温和的面孔渐渐变得模糊而扭曲。
像在梦境里,分不清哪里是真实,哪里是梦幻。
脚踝越来越痛,夏绯色的脸色也开始发白。
她咬着牙关,一直在强撑,每一下,柔美之中却蕴含力量。
直到再次摔倒在地,她轻喘着粗气,微垂下眼睛。
李慕白站在一旁没开口,微眯着眸子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绯色轻轻摁了摁脚踝,没多久,又站了起来。
夜凉如水,时间过的飞快。
她就在一次次的跌倒和爬起中继续。
天边泛起鱼肚白,繁星闪烁,美不胜收。
夏绯色眼前一黑,不知道是第几次摔倒在地。
她躺在地上,看着老旧的天花板,却只觉得痛快。
李慕白起身走了过来,半蹲在她面前凝视着她缓缓道:“以后还去么?”
还去夜场跳舞么?
夏绯色终于明白,原来这是他对她不听话的惩罚。
她倒在地上,看着面前那张残忍又妖艳的脸孔轻声道:“去。”
李慕白不怒反笑:“是不是在你看来,我也是个和董子哲一样的败类。”
夏绯色沉默着没做声,定定的看着他。
李慕白声音冷了几分,目光阴森:“说话!”
他的视线很冷,仿若她敢回答一个是字,他便会一个巴掌抽在她脸上。
可夏绯色还是回答了:“是。”
她轻闭上眼睛,等着那巴掌落下来。
可等了一会,世界却很安静,只有风的声音。
李慕白看着月色下她那张柔和的面孔,轻笑出声,狂妄又张扬:“你倒是自觉。”
话落,不等她开口。
他将她从地上抱起,大步朝外走去。
夏绯色愣了愣,好一会才开口道:“我的鞋。”
“闭嘴!”他不耐道,生出一抹说不出的烦躁。
夏绯色安静下来。
不,应该说她其实一直都很安静。
李慕白将她扔上车,而后再度启动车子。
车子开了一会,夏绯色不由得觉得有些冷。
跳舞的地方其实也有些冷,因为窗户都开着。
可跳的久了,便也出了一身汗,倒是连血都热了起来。
可现在,吹着夜风便又觉得有些冷了。
她抱了抱手臂,转头看向窗外。
李慕白单书从后车座拽过来一件男士外套,扔到她身上。
夏绯色愣了愣,看了看手里的衣服抬头看向李慕白。
李慕白没回头,淡淡道:“怎么,还指望我抱你?”
夏绯色收回视线,没说话,默默将衣服披上。
他的外套似乎一直没穿,倒是没沾染上什么烟酒的味道,反而有一种好闻的清香,带着几分清晨露水的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