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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言情 > 重生之侯门邪妃 > 第五章 暴力碾压
  撇开代表两国的身份,秦绾带着上官策在京城玩了一整天,去盛世吃了午餐,下午还去醉白楼打包了一些点心,这才把玩尽兴的上官策送回了驿馆。
  回到安国侯府,总管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赶紧道:“大小姐,老爷回府就要见小姐,这都等好久了。”
  “父亲在哪里?”秦绾一愣。
  秦建云这么着急要见她,总不能是为了今天那个白痴王子?多大点事呢。
  “老爷在书房。”总管答道。
  “行了,我自己去见父亲。”秦绾挥手让执剑他们先回碧澜轩,也懒得换衣服了,直接往书房走去。
  “进来。”刚一敲门,秦建云就答道。
  “父亲找我?”秦绾进门,笑吟吟地道。
  “绾儿。”秦建云脸色很凝重,还带着几分为难。
  “怎么,宫里都听说了?”秦绾不在意地坐下来,随口道,“不过是揍了个什么王子的,无关紧要吧。”
  “你说那个什么安息王子?”秦建云怔了怔才道,“摄政王说,要给那条街修个‘民之表率’的忠义牌坊。”
  “挺好的。”秦绾汗颜。
  不过,除了这件事,今天她也没干什么啊,去找上官策,也是跟李暄和秦建云都报备过的。
  “绾儿觉得,江丞相此人如何?”秦建云犹豫了一下才问道。
  “江相?”秦绾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疑惑道,“父亲怎么问我?秦家可没有一个适龄的女儿嫁给江相做续弦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秦建云简直啼笑皆非,但紧绷的神色却是放缓了。
  “那父亲的意思是?”秦绾不解地看着他。
  “你还是说说你的看法吧。”秦建云道。
  “我觉得,江相是个好人,尤其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秦绾笑眯眯地道。
  秦建云不禁抽了抽嘴角。
  他女儿……这是眼睛长到背后去了吗?江辙是不是好人暂且待定,可就看尹氏和江涟漪的下场,谁敢说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父亲问的不是我的看法吗?一己之见而已。”秦绾很无辜地道。
  “今天出宫的时候,江相跟我说了一件事。”秦建云缓缓地开口道。
  “什么事?”秦绾一愣,直觉感到江辙说的,必定是和她有关的事。
  “江相说,他很喜欢你,想认你为义女。”秦建云道。
  “啊?”秦绾睁大了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想?”秦建云问道。
  “父亲……同意吗?”秦绾先问道。
  “这个,为父倒是觉得并无不可,只是你之前与江涟漪关系糟糕……”秦建云迟疑道。事实上,他也是真想不明白,就算江辙觉得一个人孤家寡人寂寞,想认个女儿以慰丧女之痛,可怎么会是绾儿呢?难道说,京城的留言是真的,江辙恨尹家恨到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的地步,连带看江涟漪的仇人都特别顺眼?
  “有件事告诉父亲,嗯……其实流传出去也好。”秦绾一瞬间就有了决定。
  秦建云会来问她的意见,其实也代表了他本人是同意的,甚至很看好,只是心有顾虑罢了。
  对秦绾来说,义父义女的关系,虽然还是有些遗憾,不过至少能让她光明正大地叫一声爹,已经算是很圆满了,不然,她总不能自爆身份,说自己是借尸还魂吧。
  “什么事?”秦建云也正了正脸色。
  “江相以前是有妻有子的,他的亲生女儿,叫江慧,只是躲避尹家追杀,从了母姓欧阳。”秦绾道。
  “欧阳慧……”秦建云几乎发出一声**,诸多的疑惑不解,也终于全部明白了。
  江辙的女儿是欧阳慧,那他干的事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逼反太子、血洗尹家、连江涟漪都不放过,那是复仇啊!
  的确是丧女之痛。
  怪不得,他选择的是绾儿,绾儿是欧阳慧的师妹,是最好的能慰籍他丧女之痛的人选吧!
  “这件事,可以适当地透露出去。”秦绾道。有了这一条就够了,也省得有人整天疑神疑鬼的,不如给大家一个能信服的理由吧。反正欧阳慧已经“死”了,死者为大,相信流言也传不久。
  “知道了。”秦建云点点头,打算明天就和凌从威透个气,以免他成日精神紧张生怕江辙会出幺蛾子再造反。
  同时,他也在心里盘算起来,若是如此,江辙想要认绾儿做义女的事倒是十分可行。
  就看江辙隐忍二十多年报仇就知道,这是个长情的人,他把对妻女的思念转移到绾儿身上,就绝对会视若己出。摄政王对江辙极为看重,如果加上绾儿的关系,江辙就真正会成为摄政王的心腹重臣,手握重权。而最妙的是,江辙孤家寡人一个,无亲无故,这相当于是将江辙绑上了秦家的船,一荣俱荣,对安国侯府自然是大大有利的。
  “那么,父亲和江相约个时间吧,要认亲,总不能无声无息的。”秦绾笑笑,心里也挺开心的。
  过了明路,以后她去江宅就更光明正大了,住上一阵子也无不可。
  不是说秦建云对她不好,只是,她和秦建云关系虽然融洽,却更像是合作者,或者知己好友的相处,天然就培养不出父女之情来,和江辙,到底是不一样的。
  “好,就在登基大典之前,先把这事办了吧,也就是两家吃个饭,没必要高调地大宴宾客。”秦建云道。
  “父亲和江相做主便是。”秦绾笑眯眯地道。
  “看起来你挺高兴的。”秦建云又有些疑惑。
  “我原来就觉得江相挺亲切的呀。”秦绾答道,“师姐对我这么好,帮她孝顺爹爹也是应该的。”
  “……”秦建云无语。
  秦绾一句话倒是又勾起他心底的愧疚,终究从前是他是亏欠女儿的,不能把责任全推给张氏一个人。张氏能骗过他,归根究底,也有他自己不上心的缘故。
  欧阳慧,若是能还欧阳慧的情,也是好的。
  只是……女儿究竟哪里觉得江辙为人“亲切”了?就连他,每天看着江辙这张冷脸都心里发憷好吗?
  现在唯一让他担心的是,若是江辙和秦家绑在了一起,会不会犯了摄政王的忌讳?别说臣子拉帮结派了,就是王妃的妻族势力太过强盛,上位者也未必会高兴。
  “父亲放心,这件事,怕是王爷心里有数。”秦绾又给了个定心丸。
  秦建云一怔,随即也恍悟过来。
  江辙是何等谨慎的人,既然能跟他开口了,想必摄政王那边早就首肯了吧。
  这样一来,就没有任何压力了。
  “父亲没有其他事的话,女儿先回去休息了。”秦绾起身道。
  “去休息吧。”秦建云说了一句,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对了,摄政王说,你陪南楚的那个小世子逛逛也就罢了,只是不要太厚此薄彼了。”
  “嗯?知道了。”秦绾只楞了一下就答应下来。
  秦建云是有些茫然的,摄政王只让他带话,可这意思,难道是吃醋吗?
  “父亲想多了,女儿自己会处理好的。”秦绾挥挥手,径直回了碧澜轩,面沉如水。
  宫变后的这些日子,她确实是懒散了许多,也享受了一段普通女孩子的平凡生活,虽然挺宁静的,不过平静日子过久了,也会有些乏味的。差不多,也该开始干活了呢。
  “把这些日子的情报都拿来我看看。”秦绾一进自己的房间就说道。
  蝶衣默不作声地过来帮她换衣服,荆蓝立即去取了东西来。之前小姐懒得看,就一直丢在这里了。
  至于秦姝,被秦绾丢到龚岚那里帮忙去了,龚少侠最近天天叫苦不迭说忙不过来。
  秦绾觉得,她身边这四个丫头都是要陪她出嫁的,蝶衣打理她的贴身琐事,荆蓝负责公事整理,夏莲管着自家院子明面上的下人事务,就缺少一个管账的心腹。荆蓝实在没有那根筋,她就把秦姝送去试试了。这丫头一张白纸似的,没准反而会有天赋呢!
  秦绾坐在妆台前由着蝶衣给她拆掉繁琐的发髻,换一身家常的舒适装扮,一面看着荆蓝送上来的情报。
  太过时的,直接就拿掉了,而最近的情报,大多是和使节团有关的。
  尤其是西域诸国,距离近,原本彼此之间有仇有亲的都不少,加上人也确实没中原那么多心眼儿,要是在京城街头碰到了,打起来也是常有的事。加上……京城本来也没那么多分开的驿馆,这些小国可没有北燕、西秦、南楚的待遇,都是好几个使节团挤在一起的。负责安排的柳长丰显然也懒得去考虑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都是随便分的。
  就这几天功夫,发生的斗殴事件就有好几起。
  秦绾把情报当成话本看,一边看一边笑。
  “小姐要管吗?”荆蓝问道。
  “不管也不行啊。”秦绾失笑道,“王爷看不得自己那么忙,我却那么闲,所以准备把使节团都扔给我处理了。”
  “王爷忙着小姐闲着不是最合理不过了嘛。”荆蓝抗议。
  “我看你明明挺开心的。”秦绾斜睨了她一眼。
  “嘿嘿。”荆蓝和她相处久了,也知道自家小姐一向不把他们当外人,私底下不需要毕恭毕敬,两厢看着都难受。
  秦绾又看到下一张情报,不由得皱了皱眉:“北燕的还不死心呢。”
  “没办法啊。”荆蓝一耸肩,笑道,“虽然,我也觉得宇文雄能当上留城候还需要感激苏神医,说不定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留城候分支也有不少子弟的,他想让自己这一支坐稳爵位变成嫡系,为老留城候报仇显然是最快捷的方法了。”
  欧阳慧是死了,但欧阳慧做的只是救走了苏青崖,真正灭了留城候满门的,只有苏青崖一个人,而这人原本是行踪不定的,可现在却仿佛定居在东华京城一样,几个月没挪窝了,难怪宇文雄起心思。
  仇人就在眼前,能忍?
  就算他想忍,周围的人和形势也不容许他忍。
  何况,苏青崖毕竟是个平民,是江湖人,江湖哪天不在死人?宇文雄也觉得,就算死了一个苏青崖,东华的朝廷还能跟北燕开战不成?
  “小姐,我们怎么办?”荆蓝有些担忧地问道。
  “怕什么?谁敢在京城光明正大地杀人。”秦绾一声冷哼,顿了顿,又道,“好吧,除了苏青崖。”
  荆蓝闻言,不禁失笑。
  “不过,这些使节也着实太乱了些。”秦绾说着,语气中也带了一丝杀意。
  “小姐今天不就震慑了他们一番吗?想必听到了安息国的下场,也该掂量一下了。”荆蓝也笑道。
  “西域人……挺特别的。”秦绾叹了口气。
  想起今天这个奇葩王子,荆蓝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相比起来,他那个妹妹罗姗娜公主虽然更加惹人厌,但比起哥哥来,显然太像个正常人了!
  ·
  第二天,摄政王下了一道旨意,顿时朝野哗然。
  秦建云终于明白昨天李暄让他带回去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旨意让长乐郡主秦绾,负责招待各国使臣。
  是使臣,全部的,不是指名了招待那些准备来和亲的公主郡主的。
  有臣子当场反驳,李暄只说了一句,秦绾不是安国侯世子吗?一个世子出面招待使臣哪里不行了,刚好秦绾是个女子,也不用怕那些公主郡主们尴尬。
  于是,秦建云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火力攻击——谁让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立了一个女子为世子的?
  可秦建云也很冤枉,太上皇再怎么重视秦绾,也顶多背地里用她当幕僚,他哪知道换了摄政王,居然直接把人当臣子使用了?
  话说回来,让未婚妻去招待那些摆明了想要跟谁和亲的公主郡主,摄政王你是看这些娇滴滴的姑娘家很不爽吧?
  毕竟,千秋节上长乐郡主把肖想她未婚夫的夏婉怡划花了脸,还扬言来一个杀一个的。
  大臣们劝不了摄政王,秦建云又当木头人,众臣又不禁想求丞相大人出来救场。
  高冷无比的江丞相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挺好的,众臣顿时风中凌乱。
  至于让礼部协同的官员扯后腿……这种事当然不可能是尚书柳长丰出面,于是,柳长丰派出去的是新上任的礼部侍郎,叫秦枫。
  好嘛,这是人家长乐郡主的亲哥哥,扯个鬼的后腿!
  秦绾接到正式的旨意也笑了好半晌,随即换了一身正装打扮,带上人就出门了,这次排场很大,不但跟了顾宁、执剑、荆蓝、蝶衣,后面还带了一队侯府的侍卫。
  大小姐极少用到侯府的侍卫,这还是第一次,十几个名额都被抢了好半天,最后中选的人特别士气高昂,好像是马上要上战场似的。
  秦枫看得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带这么多人,算是去砸场子的吗?”
  “不,是去镇场的。”秦绾一边走,一边笑眯眯地说道,“这些事一直是哥哥负责的,知道王爷为什么让我插手吗?”
  “我哪里做得不好?”秦枫迟疑道。
  他算是东华最年轻的侍郎了,背靠安国侯府和宁王府,尤其顶头上司礼部尚书又是他岳父,平时自然是没人敢给他使绊子的,一路都是顺风顺水。不过秦枫也没骄横过,无论办差还是待人接物都极有分寸,尤其他有一种仿佛润物无声的亲和感,在礼部算是最人尽其才了。
  “不是不好,而是……可以做得更好。”秦绾摇摇手指道,“哥哥就是脾气太好了。”
  “我脾气好?”秦枫不禁失笑。就前天夏泽天打着看望妹妹的旗号来拜访安国侯府,正好秦枫回来和父亲讨论政务,最后夏泽天可是被他气走的,听说回到驿馆狠狠地练了半天武。
  温和儒雅,不代表不会讽刺人,越是读书人,不带脏字的越会损人。偏偏碰上夏泽天这种不喜欢逞口舌之利,偏还有些武人风骨的,说不过人气得半死还得克制着自己不会恼羞成怒地动手打个书生,难怪要回去发泄了。
  “哥哥那一套,是用来对付文明人的,妹妹呢,是王爷请出来帮你对付泼妇的。”秦绾道。
  “泼、泼妇?”秦枫目瞪口呆。
  秦绾不管他,直接走进了驿馆。
  这里住的是五个西域小国的使臣团,不过加起来也不过六七十人而已,还是挺宽敞的——至少打起架来绝对够宽敞!
  在大厅见过礼,秦绾就看向她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标,大月国的王子和乌孙国的将军,听说这几天驿馆都已经维修过好几次了,两拨人几乎是见面就打,其他几个住在这里的使臣团简直是苦不堪言,要是再放任下去,实在有碍国体了。
  “说吧,怎么回事?”秦绾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的指甲,慢条斯理地道。
  下面的两国人各站一边,泾渭分明,这会儿倒是很有默契地看向下首的秦枫。
  平时来和他们打交道的都是这个年轻的官员,今天换人了也罢了,换了个郡主来是怎么回事?郡主这种东西,不是用来和亲的吗?
  “以后使臣的事都由长乐郡主负责,你们有什么事就对郡主说吧。”秦枫面无表情道。
  对于这些有理说不清的西域蛮子,这些天他也真是受够了,还不如面对夏泽天和宇文雄更轻松点呢。
  “这个……”乌孙国将军还在迟疑,另一边却开口了。
  “郡主,那个野蛮人强抢了小王的王妃侮辱致死,这种人渣怎么配出使东华!”大月国王子理直气壮地控诉。
  “明明是你身为一国王子还如此下作,趁着本将出征在外害了本将的妻子!”乌孙国将军也顾不得上面是个女子了,怒发冲冠地反驳。
  “你还射了小王一箭!”大月国王子道。
  “说得好像你没派刺客刺杀本将似的。”乌孙国将军说着,还拉开胸口的衣襟,露出一道浅浅的刀疤。
  “你昨天还趁乱踢我一脚!”
  “混战中下黑手最多的就是你!”
  “野蛮人!”
  “禽兽王子!”
  东华的一干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拨人从告状到吵架,最后发展到又要开始打群架了。
  秦枫无奈,凑过去在秦绾耳边小声地把这两国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
  大月国和乌孙国比邻,国土面积、人口资源都差不多,那块地方沙化严重,两国为了争夺最大的淡水资源乌尔木湖连年征战,可以说积怨极深,要是东华事先了解一下西域的状况,绝不可能把他们安排在一间驿馆的,只可惜那会儿朝堂上百废待兴,官员不足,谁有空理会西域那块八竿子打不着的鬼地方?
  “住手!”秦绾喝道。
  底下已经动上了手的人哪里这么容易就听话,反而扭打得更厉害了。
  “除了那两个管事的,其他闲杂人等全部扔出去!”秦绾吩咐道。
  顾宁和执剑分两边跃入战场,也不拔剑,徒手抓着人的后领就扔出了大厅外——以他们的力气,就算摔不死人,至少能让人半天爬不起来,没法再回来添乱。
  不过几息功夫,只剩下那大月国王子和乌孙国将军还毫无形象地扭打在一起,其他人被清理一空。
  顾宁和执剑对望了一眼,一人拎起一个,强行按在太师椅上。
  “这样也行?”秦枫诧异道。
  毕竟是使节,直接动手是不是太……有失风度?
  “这是对付泼妇的方法,讲理没用,讽刺他们听不懂,只能简单粗暴地,揍得服了就行。”秦绾面无表情道。
  秦枫不禁擦了把汗。
  “闭嘴!”秦绾转头,又喝了一句。
  这回用上了内力,两人被震得眼前金星直冒,耳朵嗡嗡作响,顿时就老实了。
  秦绾也不废话,直接道:“简单说来,王子殿下,对面那人抢了你的妻子,射了你一箭,踢了你一脚,对不对?”
  “刚刚他还把我的脸都划破了。”大月国王子指着自己脸上的血痕道。
  “知道了。”秦绾又转向另一个道,“将军,那位王子害了你的妻子,派刺客刺了你一刀,还打了你几下黑拳,是不是。”
  “是。”乌孙国将军点点头,个人武力他好歹是个将军,比那个王子还是高出不少的,所以现在也没有那么狼狈。
  “那么你们这次出使东华,带上现在的妻子了吗?”秦绾问道。
  “当然带了。”大月国王子虽然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要不然,留在国内,没准又被他害死了。”乌孙国将军理所当然道。
  “很好。”秦绾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你,过去射他一箭、踢他一脚、把他的脸划破,然后把他的妻子抢回去玩弄。”
  “啊?”大月国王子傻眼。
  “还有你,现在去刺他一刀、打他几拳,再去把他的新王妃宰了。”秦绾又道。
  “哈……”乌孙国将军石化。
  “噗——”秦枫直接喷茶。
  “怎么,不公平吗?”秦绾很无辜地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不是吗?”
  “……”大月国王子和乌孙国将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不公平?其实挺公平的,可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原谅他们对中原话也就是会说的程度,实在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你们不是天天打架喊着要报仇吗?怎么,本郡主给你们机会又不报了,你们是耍本郡主好玩?”秦绾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一阵跳动。
  “这个……”两人大汗,一着急,就更说不清楚了。
  远交近攻的道理谁都懂,西域诸国毗邻强大的西秦,这次远道而来献上珍宝公主,自然是要交好东华的,这罪名谁背得起?
  “还是说,你们是存心到我东华来捣乱,给我们新帝的登基大典找难堪的?”秦绾压低了声音,缓缓地说道。
  随着她的话,边上的侍卫都很不善地看过来。
  “咔咔。”执剑又开始捏拳头了。
  “这……听闻郡主一席话,我等顿时茅塞大开,于是就化敌为友了!”大月国王子灵机一动,赶紧说道。
  “是是,我们化敌为友了!”乌孙国将军慢了一拍,也赶紧点头。
  “这么说,不打了?”秦绾笑了。
  “不打了不打了。”两人异口同声。
  “真的?”秦绾状似不信地又问了一句。
  “真的真的!”两人继续同步。
  乌孙国将军站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揽着大月国王子的肩膀道,“郡主您看,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
  “那就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两位……要一直当好朋友呢。”秦绾笑眯眯的,语气很温柔。
  “是是是。”两人却从中感到一股诡异的寒气,顿时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各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秦枫掩面,不忍直视。
  你们俩特么的这是笑吗?比哭还难看,简直能吓坏小朋友!
  “好了,没事了,我们走吧。”秦绾起身道。
  “恭送郡主。”那两个奇葩赶紧鞠躬,然后才发现居然还搂在一起,赶紧放手,各自跳开三尺距离。
  秦绾看着他们,似笑非笑地不说话。
  两人被她看得背后直冒冷汗,想着是不是该继续抱一抱让这位可怕的郡主安心,秦绾却笑了:“走吧,太伤眼。”
  “啊?”两人站在当场,茫然无措。
  秦枫跟上,也不禁无奈地笑。
  这大月国王子虽然是个王子,但长得宽额头、稀眉毛、大小眼、歪嘴唇,实在对不起“王子”这个称号,而那位乌孙国将军更是身材魁梧、满脸虬髯,只露出一双眼睛了,连相貌都看不清楚,想必剃了胡子走在大街上也认不出来。
  两个美男子抱在一起还挺养眼的,可这两位抱在一起……秦绾表示,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走,去下一家。”秦绾走出驿馆便道。
  “摄政王就是让你来干这个的?”秦枫道。
  “是啊,这种事,整个东华,除了本郡主,还有哪个人做得好?”秦绾一脸的骄傲。
  秦枫想反驳,却又泄气了。
  确实,对付这些刚刚学会说中原话,说得复杂一点就听不懂的蛮子,就算是才华横溢,舌灿莲花都没有用,只能以暴制暴了。
  加上,秦绾是个女子,做这些不会有损官声。
  至于秦绾自己的名声……秦枫看看兴致勃勃的妹妹,摇摇头。
  妹妹分明就是玩得很开心,她自己愿意就好了,名声那玩意儿,反正她本来也没有,摄政王不介意就行了。
  更甚至于,能包容这样一个女子如此不按常理行事的男子,才能配得上他惊才绝艳的妹妹。
  秦枫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不过……至少能尽一份力,把妹妹送上最高处,哪怕有一天她踩空了跌下来,总也有他会接着,哪怕自己粉身碎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