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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玄墨老人示意让萧羽询问了,但萧羽却是突然沉默了下去,久久无言。
只因,他心中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
他想问出回到九天的方法,也想问出百万年前的因果,更想询问关于落星阁和莫殇的事情。
此外,还有小黑小白的来历,及日后的造化,甚至是一些与九天世界有关的事情,还有他身上那些属于莫殇的道纹……
然而问题太多,他无从开口,而且身边还有二黑等人,有些问题,明显不适合在他们的面前询问。
“请问,此地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似乎与传闻中的龙宫有些相似,但龙宫不是座于海中吗?”萧羽终于还是问出了问题,自然,有些问题,他无法在二黑面前询问,只能先问出当前的疑惑。
“龙宫吗?”玄墨老人看向萧羽的目光,又是显得意味深长。
心中苦笑,萧羽知道这老人多半还是看出了什么,一般人岂会知道龙宫?不过他也不在意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在这老人身上感觉不到恶意。
“说来,这已经是很多万年前的事情了。”玄墨老人忽的一叹,道:“相信小兄在来的时候也已见到,这湖底之中,有着各个种族存在,不仅仅是我玄龟一族。”
“确实如此。”萧羽点头,路上他确实见到了,这湖中许多的水妖,本应该都是海里的妖族,现在却居于湖中。
“事实上,无论是我玄龟一族,还是那些妖族,本都是生活于海中的。”玄墨老人说道:“但是,小兄应该知道,此域靠着的海,有些特殊。”
“禁海?”萧羽心中一动。
“是啊!”玄墨老人点头:“那已经不知是多少万年前的事情了,天地有变,海中也出现了某种神秘的力量,使得原本活在海中的生灵,不能继续在海中逗留。”
“无奈之下,所有海族只能被迫离开大海,来到陆地。虽说海妖修炼有成后,在陆地上亦能存活,但我们毕竟是水族,因此迁徙到了此湖。”
萧羽听完这些,这才明了,原来当中,竟还有这样一层缘由。
禁海的存在,早已不知多少万年,此湖虽大,但又岂能跟汪洋大海相比?想来这些流水妖,也是因天地之变后死去了不少,才会沦落到如今连一个湖泊都能容下的程度。
“这座宫殿,据说是当年仿造龙宫而建的,但可惜,当时已无真龙存活,因此宫中无一丝龙气。”玄墨老人露出苦涩的笑容,“龙族不存,我玄龟一族,因能趋吉避凶,保全各族之人,又活得久远,多知晓一些事情,因此被各族尊为妖首,所以老龟才有幸住在此宫。”
这其中缘由,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如果不是听玄墨老人自己说起,萧羽自己又以怎么可能会猜得到?
“事实上,如今这湖中生活的,已经不仅是我水族的妖族人了,便是陆地上的妖族,几乎也都聚集于此。”玄墨老人忽然又是说道。
“陆上的妖族也迁到了水中?”萧羽又一次惊讶,陆地的妖族可以在陆地上生活,为何要进入水中,来到水族群妖的地盘?
“或许,小兄对此域的了解,有所误差。”玄墨老苦笑,道:“小兄可知道,此域之中,有一尊神,受万民膜拜,至高无上?”
“日月神君?”萧羽心中一凛!
日月神君,也就是莫殇,莫殇的神像,便是遍及此域各地,受到众生膜拜,被尊为日月神君!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其中,居然还牵扯到了莫殇的关系?
“一万年前,日月神君从那遥远的地方而来,现身此域。当时正值乱世,日月神君为了凝聚众生意念,几乎将所有陆地上所有妖族,以及可以争帝的人,尽数斩绝!”玄墨老人的脸色,变得不是那么好看。
萧羽可以想象,莫殇无法在此界长时间逗留,所以他想要受到众生膜拜,就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世间众生,将其视为救世神明!
乱世之际,生灵涂炭,而且在凡人心中,兽族妖族皆是大凶。莫殇斩尽兽族,又除尽所有可以争帝之人,对于世人来说,便是终结了乱世!
世人不知乱世,不知万年之期,只知乱世之中,有一个人平定了乱世,自然而然,便会将莫殇当成救世之主!
“一夕之间,日月神君之名无人不知,受到世人顶礼膜拜,之后不久,落星阁建立,号称秉承了日月神君的意志,誓要斩尽世间异族,不让人族受欺。”
“便是在那之后,落星阁迅速崛起,并在各地立起日月神君之像,受世人膜拜,代代皆是如此,传至今日,已有万年!”
玄墨老人一边说着,一边连连叹息。
萧羽这才知道,落星阁竟是这样崛起的。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出,落星阁这么做的用意。
长达万年受到世人膜拜,落星阁的地位已经是可撼动,对这一域做到了绝对的统治。
虽然此域的修炼之人可能知道万年前的乱世之由,但是,在些修炼之人中,又有多少人的先祖不是万年前那些膜拜神君的凡人?
他们一代一代膜拜下来,到了这一代时,从小参拜,早就如同信仰一般,深入灵魂,即便知晓了乱世之由,从小受到的教导也已经难以改变。
落星阁的影响,在这一域,已经无法根除,深入到了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落星阁号称秉承日月神君意志,万年来只要见到陆上的妖族之人,都会出手斩杀,自称扫除异类,保世人安宁。世人不知大道,不知妖族也是求道路上的一员,只将其当为凶恶之辈,自然对落星阁更加信任,对日月神君更加崇拜。”
“而陆上的妖族之人,无奈之下,便只好投奔我们水族,藏入水中。”玄墨老人说完这一段话,又是不知发出了多少次叹息。
世人愚昧,这一点,对于曾经立于九天顶点的萧羽来说,实在太了解不过了。
他们是最淳朴与单纯的一群人,数量却远比修炼之人要多。莫殇和落星阁极好的利用了这一点,借助世人和乱世,使得落星阁的地位,自此稳固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