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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声如雷,于万灵山上空久久回荡,群山震动,万兽奔走,过了很久都没有平息。
“他……现在在哪?”
过了很久,萧羽才平静下来,向那女子询问。虽然他极力的想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却仍是忍不住颤抖。
“他已经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那女子摇摇头,声音中听不出悲喜。
“离开?他没有回到叶家吗?”萧羽强忍心中的不静,继续问道。
“叶家?”一直平静的女子,突然笑了,笑容中有讽刺,也有一丝凄然,道:“你可知道,他本是叶家最杰出的天才?如今当此乱世,叶家更是将他当成了日后的希望!”
萧羽自然能够明白,在如今乱世之中,一个杰出的天骄,是所有古族应对乱世的希望。
叶九穹天资不凡,又入了道神宫,只要能够突破王者,得到天根,他丝毫不会比道神宫中的任何妖孽差!
“他原本受到叶家上下所有人的期待,但这一次,他却被叶家抛弃了,彻彻底底的抛弃!”
女子的笑容充满凄然,一双眼睛逼视着萧羽,冷冷道:“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萧羽心中莫名刺痛,因为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叶家如此的原因。
“因为他肩上原本负着帮助叶家度过乱世责任,为了这份责任,他尽管已经触摸到王境的门槛,却是迟迟没有突破。”
虽然萧羽没有回答,但那女子还是继续说道:“他不突破,是因为叶家希望他能等到寻得天根之时,因为突破成王的时间过得越久,融合天根就越困难!”
这一点,萧羽也早就知道,当初在道神宫中,这件事便已经有人说明。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还未成王的年轻天才,才会受到道神宫的重视,相反那些已经成王多年的老辈王者,则是已经没有了希望。
“他原本一直在按照叶家所说的话去做,静静等待着得到天根。可是,就在二十几天前,他听到你要和暴君一战的消息后,突然一反常态,不肯继续再等,执意要突破成王,只因为,他要在你之前,和暴君一战!”
女子说到这里,那平静的模样彻底不见了,声音有点声嘶力竭,眼睛也有些发红。
“你应该知道,暴君突破成王,已经有一段时间,且在传闻中,他早已得到天根,他如此仓促突破,又未得天根,此战结果,你应该可以想象!”女子逼视着萧羽,眼中突然露出丝丝恨意。
萧羽自然知道,因为在先前的传像符中,他早已经看见了最后的结果。
“得知他要和暴君一战,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叶家中人自然不会同意,因为他若战败,也等于让叶家失去了希望。”
女子说到此处,通红的双眼,终于是落下泪来,道:“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一意孤行,突破之后,便离开了叶家。”
离开之后去了哪里,已经不用这女子多说,那枚传像符,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出意料,他败给了暴君!”女子的声音听来平静,眼中的泪水却是不断滚落,道:“等到他回归之时,他身上的修为,已经全部失去,变成了一个废人,彻彻底底的废人!”
萧羽闭上了双眼,他的眼中无泪,心却在溢血,只是依然没有开口。
“他不顾家族阻拦,执意要和暴君一战,回归之后,又是变成了一个废人,再也不是叶家的希望,叶家对他,自然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无情的将他抛弃了,或者说,是他自己先抛弃了叶家!”
女子一边落泪,一边道:“因为他和暴君一战,明知必败,却还要去,等于是放弃了叶家日后度过乱世的希望,他放弃了叶家,叶家自然也不会重视他这个变成了废人的人。”
若是心头的血能够流出,此刻萧羽身前,只怕已经凝聚成湖。他紧闭双眼,身体微微颤抖,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静静听着。
“不久后,他离开叶家,找到了我,让我代他将这东西交给你。”女子眼中的泪水慢慢止住,却是紧咬着牙:“我真的很不想答应他,因为我恨他,我恨他为了你将自己变成一个废人,我也恨你,若不是你,他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萧羽一句也没有反驳,因为这女子说的,全是事实!
“除了那枚铭符,他还有另一样东西给你!”擦去脸上的泪,这女子又向萧羽递来一物。
直到此时,萧羽才不得不睁眼,但睁开眼后,看到那女子手中的东西,却又是愣住。
那赫然是一个骰盅,昔日的一幕浮上眼前,当初和叶九穹初见,萧羽便和他用这骰盅赌了三场。
颤抖着接过,萧羽口中无言,心中却有万语。只是,叶九穹已经离开,他那些话,又要向谁去说?
“他此生,为赌成狂,但却向来只把赌当成游戏,无论输赢从来不放在心上,唯独输给你那三场,让他一直念念不忘,一直想着能和你再赌一次,只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女子望着萧羽手中的骰盅,眼中无尽感伤,道:“他说,他那一次虽然输得很彻底,但也赢到了以往赢不到的东西,现在他已经离开,将此物暂寄你这里,日后若有机会再见,再和你另赌一局。”
萧羽的手在颤抖,叶九穹输了那一次的赌局,又赢得了什么?无非就是和他相识而已!
这个赌猜平时看来嘻嘻哈哈,实际上,他比谁都要重感情!
“你……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萧羽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颤抖,尽管心中已有答案,却还是忍不住询问。
“他这样的人,若执意消失,又有谁能找到?”那女子惨然一笑,道:“他还让我转告你,不必找他,因为你找不到他。他既然把你当成朋友,难道你还不了解他吗?”
萧羽惨笑,确实他心中也很清楚,只是虽然清楚,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询问清楚。
“他一生最是好赌,这一次,更是把自己的一生都当成赌注,压在了你的身上,这或许也是他此生的最后一场赌局了。”
那女子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盯着萧羽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我想你比我清楚。几日之后,便是战期,你若是败了,他这一赌局,将会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