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这山的地形很熟悉?”眼见宇文澈惊讶的将书拿起来,明显也是看出了什么,孟漓禾笑嘻嘻的说道。
宇文澈很快掏出怀中那张画着图案的纸,放到书的旁边,仔细进行了对比。
结果,眼前更加闪亮。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在地志中介绍此山时,大概是因为此段地形尤为曲折,所以特意配了这副画。
谁又能想到,恰好就是那络腮胡子身上图案的形状呢?
很明显,既然是密道,既然在山上,自然是利用山体的地形修筑。
那不是正说明,这密道所在之处就是这里么?
宇文澈双目露出喜色,看着孟漓禾,不可思议的感叹:“小雨,这都能被你找到。”
孟漓禾吐吐舌。
谁让你把床弄断,搞得她都不好意思看小话本之类的东西,以免看到什么污污的场景。
虽然,她也知道不会那么快,但就是心虚嘛!
不过这个必须不能说。
因此,只是笑嘻嘻的说道:“凑巧而已。”
宇文澈自然知道这是凑巧,不过他更愿意将它理解为上天眷顾。
就像孟漓禾常说的,幸运是会降临在善良和正义身上的。
所以,对着她温柔的笑道:“你真是我的福星。”
孟漓禾也不推诿,对啊,遇见自己就是他的福啊没错。
就算不是,她也要变成是,因为她要成为他生命中可以给他带来光亮和福气之人。
这就是她的目标啊。
并没有什么好谦让的。
所以,只是笑笑道:“那你赶紧去派人查看吧。要不要我陪你去?”
宇文澈犹豫了一瞬,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先让他们去打探吧。我舍不得你事事亲历亲为。”
要是他自己就算了,他尚可以去亲自查查。
如今有了孟漓禾,委实不太希望留她一个人晚上独自在家了。
然而,这话说的让孟漓禾心里着实一暖。
老公越来越会说话了啊!
所以,嘴角一勾,故意逗他道:“所以,你自己也不打算去,怕我独守空房了?”
宇文澈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家有娇妻,恨不得夜夜笙歌,谁舍得整日出去。”
孟漓禾:……滚。
给个竿子就往上爬,注意形象啊。
然后,下一秒她就听见宇文澈问道:“床修好了?”
孟漓禾差点脚下一个酿跄。
这话虽然很平常,但跟着夜夜笙歌这个词之后说出来,怎么听起来就这么危险呢?
不过,太子妃演技必须一流棒,故意高冷平静道:“管家换了一张新床。”
宇文澈点点头,接着,走过去仔细查看,敲敲这捶捶那,显然是在确认它是否结实。
孟漓禾有些脱力,厉害了我的太子,检查的如此仔细。
不过说真的,她其实也很想好好检查一番。
虽然昨日在床蹋的一刹那,自己被他抱了起来,没有被摔惨,但想想也是很可怕的好吗?
都快有心里阴影了,毕竟那种时候啊!
好在已经嗯嗯完,咳咳咳。
很快,宇文澈一脸赞许:“还是管家做事靠谱,这床的木料不下五百年,再怎样都不会轻易蹋了。”
孟漓禾松了一口气。
不过却又忍不住嘴角微抽,五百年的树木用来做床,果然是太子府,财大气粗啊。
“要不要试试?”宇文澈微笑提议。
“我想让你要点脸。”孟漓禾直接将书拍在他脸上,十分霸气。
老娘才不陪你夜夜笙歌呢好吗?
人生不止眼前的春宵,还有诗和远方!
你懂不懂啊!
宇文澈好笑的将书拿下。
怎么办,就是她这么凶,自己也还是很喜欢。
没救了。
不过,方才只是逗逗她。
他又不是禽兽,怎能夜夜做那不斯文之事。
真是对自己十分缺乏充分的认识。
总之,揉了揉她的头,适当安抚了一下她的炸毛,宇文澈笑着说:“我去安排人调查,等我回来。”
孟漓禾翻了个白眼,谁要等你。
当真是傲娇的可以,口是心非什么的。
不过,这些在太子殿下眼里,却妥妥哪里都是萌点。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这是个比西施的容貌一点也不差的太子妃。
而多亏这位西施大太子妃的发现,仅仅用了一个晚上,宇文澈的属下便查到了密道所在地。
并且,收获颇丰的是,不仅查到了地方,还找到了入口。
只不过,却依然遇到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澈,是不是有密道的消息?”为了不吵孟漓禾休息,宇文澈独自在院中听了属下的汇报。
只不过,孟漓禾一直惦记此事,所以睡得并不算沉,听到有动静,也很快醒来听到了一些。
宇文澈回屋之时有些惊讶,摸着她的头道:“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快告诉我。”孟漓禾干脆披上衣服,“我好像听见你们说密道无法打开什么的。”
宇文澈闻言,神情有些严肃,点点头:“没错。一般来说,之前修缮的密道有两种打开方式,一种方式是机关,另一种方式是特制钥匙,但是从那地方的设计来看,是需要钥匙无疑的。”
“竟然是这样。”孟漓禾皱起眉,“那你们搜络腮胡子的身上,还有什么发现吗?”
宇文澈摇了摇头,他身上除了那纹身,当真什么都没有。
“那他住的地方?”孟漓禾又问道。
毕竟盯了此人这么久,早已掌握他住在哪里。
宇文澈还是摇了摇头。
孟漓禾心中一个念头应运而生:“那就说明,很有可能那钥匙不在他身上。”
“没错。”宇文澈点点头,“以宇文畴的性格,若是当真把东西藏在此人家族遗留的密道里,自己也一定会留有钥匙和地图,可供自己随时进入。”
“那就只能引他出来了。”孟漓禾双眼微眯,思索了一瞬说道。
毕竟,那是宇文畴,先不说大皇子府有多难进,即使进去想要找到这么重要的钥匙,更是难上加难。
恐怕,等到找到之时,宇文畴那边早就有所察觉,想办法去销毁证据了。
而宇文澈却忽然说道:“也许,是时候将你留下的那张牌当王牌打出去了。”
孟漓禾眼前一亮,因为她方才也在想怎么利用连生将宇文畴引出。
真是太有默契了!
宇文澈也嘴角一勾,凑近孟漓禾。
两人直接商议到宇文澈上早朝的时辰才结束。
直等到宇文澈刚刚去往皇宫,孟漓禾便迫不及待将豆蔻叫进。
豆蔻显然有些吃惊:“太子妃,您今日怎么醒的这么早?“
毕竟,以往都要在太子上朝之后很久才起来的呀。
甚至,还悄悄看了一眼新床。
孟漓禾:……
你还是个姑娘喂,能不能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考虑到她最近情伤,也不好就此打趣,而且如今还有很紧急的事,所以直接问道:“豆蔻,我问你件事,昨日你为连生送去了信,他还没有回应吧?”
豆蔻一愣,眼神一黯,不管什么时候提到这个人,她总会不开心。
孟漓禾也是清楚的很,希望这一次可以彻底结束,再也不需要让她面对这些了。
“太子妃,只有一日而已,他以往怎么都要隔几日才会送信的。”豆蔻整理了一下情绪回道。
孟漓禾却摇了摇头:“不,说不定这次不一样。若是你收到信,第一时间过来找我。”
豆蔻并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为孟漓禾伺候着梳妆。
虽然不清楚太子妃为何这样肯定,但她实在不想就此事多谈,即便她是不这样认为的。
而孟漓禾却很坚信。
因为昨日的信中其实夹带着很多消息。
相信,他听到这些只会想要进一步打探,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们再顾虑太多而错失信息了。
加上,她知道,两个人的通信中,最近内容都很火热,当然是为了稳住他。
不过不管怎样,从外表来看,都正是浓情蜜意之时。
如果他不是奸细的话,其实就算是一天一封情书,她也不觉得有啥。
爱情么……
只可惜,这爱情是假的。
而果然,不出孟漓禾所料,还未到中午,豆蔻便拿着一封信前来。
“太子妃,连生果然来了信。”
孟漓禾点点头:“方便看么?”
豆蔻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都是假的。”
孟漓禾叹了口气,还是拆开。
只见连生的信中,写的自然许多都是情话,不过,却也顺带加了看似寻常的询问。
那就是,让豆蔻多注意近日她和宇文澈关于审问的消息,为了早一点回府与她长相厮守,最好有消息就告诉他,这样他便可和她一起商议,什么时机来提回府的事宜为最佳。
孟漓禾合上信,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果然不出她所料,当真是觉得豆蔻太爱他,而察觉不出什么么?
未免对自己也太自信了点。
不过,倒也好。
奸细变王牌,等的不就是这个时刻么?
因此,从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书信递给豆蔻:“照着我这封写给他吧,今天下午晚餐前后送出去。”
豆蔻一愣:“太子妃,你早料到他会写什么了?”
其实她自己都没看内容,但看孟漓禾这个样子,竟是已经准备好了回信,岂不是早就想到了么。
孟漓禾微微一笑:“自然。记住了么,太阳落山之前,务必送到。但也不要过早。”
豆蔻重重的点点头。
虽然并不知道太子妃有什么计划,但隐约感觉到,隐忍了这么久,太子妃终于要出手了。
眼见豆蔻拿着信,一脸严肃的离开。
孟漓禾舒心的勾勾唇。
钓了这么久的大鱼,终于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