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清楚了?”孟漓禾冷冷一哼,“这根手指上,有和你的鞋上一模一样的红色泥土。13579246810”
舒大爷脸色煞白,不过还是坚持说道:“这又怎么了?都沾上泥又能说明什么。”
孟漓禾将盒子重新盖上:“都沾上泥的确说明不了什么,但是你们这里,只有北边的鹤顶山,全是这种红色泥土。而你去烧香之地在南部,那边都是细沙,根本没有这种红色的土,那请问你又是从何沾染而来呢?”
“这……”舒大爷完全没想到,有人竟然通过泥土,便将他轻易拆穿。
这个情况根本就是始料未及,所以,一时间当真是不知道如何解释。
而身旁,舒侯爷却听出了问题的关键,赶紧过来问道:“王妃,您是说下官的妻儿,在鹤顶山上?”
“没错。”孟漓禾点点头,“不过具体地点,就要再问问你的这位兄长了。”
舒侯爷这次更加确信之后,竟是一把扑到舒大爷的身上:“你告诉我地点,把我的然儿还给我,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人!”
“哈哈哈。说出实话了吗?其实不管然儿如何,你都不会放过我的人吧?你担心我是长子,有了子嗣后奏请皇上更改爵位继承人,所以真的多年一直防着,然儿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舒大爷满脸讥讽道。
“不,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生不出孩子又心肠歹毒,我只是反击,难不成你让我坐以待毙?”舒侯爷再次反驳道。
孟漓禾在一旁听得眉头皱起。
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人就人还在争执!
“够了。”孟漓禾忽然大喊一声,“舒侯爷,请你出去,本王妃要亲自审问舒大爷。”
“这……”舒侯爷显然有些不情愿。
“本王也会陪同一起审,怎么?舒侯爷是不放心本王和王妃么?”身边,宇文澈忽然开口道。
“不,自然不是。”舒侯爷赶紧否认后,按照他们的命令,暂时退居到院中。
屋内,很快只剩下四个人。
孟漓禾抬头朝舒大爷看去,只见他脸上满是不屑,看样子是极度不配合。
想来,如果按照普通方式审问,就算最后能问出,也会耽误太多时间。
所以,她方才才会将舒侯爷支出去,因为,必要的话,她要进行催眠。
而眼下,看起来,的确这个办法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不再犹豫,孟漓禾直接掏出铜铃,飞快朝着舒大爷摇晃起来。
深度催眠也进行之后,孟漓禾直接开门见山询问:“你将舒侯爷的妻儿绑架到何处?”
“鹤顶山山腰处,有一处溶洞,在那里。”
孟漓禾眼睛一眯,竟然藏的如此深,难怪这么多人都找不到。
刚想开口吩咐人,却听凌霄在一旁道:“我去!”
孟漓禾并没有犹豫,便朝他点了点头,很快,就见他大步朝外冲了出去。
接着,院子里传来几句对话,舒侯爷也随之离去,想来,也是去通知人前去营救。
孟漓禾看着眼前的舒大爷皱皱眉。
其实就目前来说,她只是想知道藏匿地点而已,对他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家族秘事丝毫不感兴趣。
然而,不知为何,想到方才舒侯爷看到凌霄后的异样,还是多问了两句。
“那个睿儿是怎么死的?”
“学骑马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
又是马……
孟漓禾目光骤然一凝:“所以,又是你所为,和当年惊了他们母子儿子的马车一个手段是么?”
大概因为是催眠状态,这个舒大爷并没有犹豫便直接回道:“没错,当年我的确想害他胎死腹中,我才是长子,若是被他继承了爵位,我岂不是要被贻笑大方?后来那次……哼,我不过是想让他落下个残疾,让老头子改变主意而已,谁知道他命那么差。”
孟漓禾摇摇头,脸上几乎充满了不可置信:“他可是你的亲侄子。”
“不!”舒大爷却忽然猛烈摇头,“他不是!出生没几年我就开始怀疑,因为容貌到秉性,实在是太不相像,而当日是两个产妇一起生产,我因为怀疑就去那户人家询问,可是却发现那户人家在生完孩子后没多久便已搬走,那就说明此事一定有蹊跷。”
孟漓禾一愣,竟然有此事?
可是,这和凌霄又有什么关系呢?
忽然,一个异常大胆的念头涌入孟漓禾的脑海,凌霄不会……
不,这不合理!
孟漓禾只好继续问道;“那你有什么查出什么?”
“没有。”舒大爷回道,“但是那孩子肯定有假,因为一开始我那弟妹还对其十分疼爱,不知道为何忽然有一天便冷了下来,甚至与二弟开始冷战,这难道不是其中有鬼?有哪个母亲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即使是因为和丈夫的恩怨,也不可能。”
不得不说,连孟漓禾都认为,这个舒大爷所说,的确有道理。
他所说的一切如果是真的,那这个舒侯爷和其夫人的举动都太过异常了。
看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只有这二人心里最清楚。
如果,这真的牵扯到凌霄的事,她一定会管到底。
只是,不管舒侯爷再异常,这也不是他当年害其妻儿未遂,其后害死儿子,现在又想将这个小儿子置于死地的原因。
继承不了爵位,的确可能脸面受损,那人命大于天,却也是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
想到此,孟漓禾最终还是不想再多说,直接将他唤醒,通知当地府衙,将他押入牢里。
是非对错,既然触犯了法律,那自有他应得的惩罚。
她现在,更着急关心那小世子母子的下落。
所以,在凌霄和舒侯爷之后,孟漓禾与宇文澈,还是紧随其后赶了过去。
山很陡峭,满目望去都是一片红色,与孟漓禾心目中所想相差无几,基本上这就是一种酸性较强的土壤,用现代话来说,其形成原因,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岩石含有碳酸盐类或含其他富铁铝氧化物,在湿热气候条件下风化,最终而成。
所以,也算是一类特殊的土壤。
这个舒大爷,失败就失败在,竟然选了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
只是,孟漓禾却没有因此而高兴多少,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道:“我们快走吧。”
宇文澈点点头,将她抱在怀里揽住,然而,却并未像孟漓禾预料的那样,带着她飞上去,而是见他低下头,温柔的将双唇印在自己的额头。
“很不开心?”
看着她自从舒府出来就一直阴沉的脸,宇文澈终于问出声。
“嗯。”孟漓禾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之前办了那么多案子,也没见你这样闷闷不乐,是因为凌霄?”
孟漓禾一愣,赶紧说道:“不是啊,你怎么又多想。”
她这样的反应,让宇文澈更是一愣。
“傻瓜,我没有吃凌霄的醋,他是你的朋友,你如果担心,也实属正常。虽然,我的确希望你心里眼里都只有我。”
孟漓禾:……
这家伙说前面那些话的时候还让她感动的哇啦哇啦的,这最后一句又刷一下暴露了本性。
不过,这家伙发个牢骚也像说情话,自己就原谅他了。
所以,无奈的摇摇头:“你明明知道,这不是一回事。爱情里,我的确心里眼里都是你啊。”
宇文澈嘴角一扬,果然这样可以听到情话,不错。
孟漓禾也忍不住勾了勾唇,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来骗自己说情话,可是还是义无反顾的想掉进他挖好的坑。
“终于笑了。”宇文澈刮刮她的鼻子,“还是笑起来最美。”
孟漓禾何尝不知道他也在哄自己,不过还是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不开心,不是因为凌霄。”
“嗯?”宇文澈这次有些不明白,“那是因为什么?”
其实对于她的心思,宇文澈大多都能看得懂,不过这次,大概是宇文澈本身是皇子,所以看惯了这兄弟间的尔虞我诈,因此不如她有如此特别的感受。
孟漓禾对此完全可以理解。
可也正因为如此,想到如今宇文澈能继位的希望越发变大,她的担忧便变得更加强烈起来。
“因为我在担心。”
“担心什么?”宇文澈闻言不由锁起了眉,“我不是说过,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么?”
对此,孟漓禾回报一个微笑,还是道:“你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如果也像他们这样怎么办?自相残杀,杀害对方的妻儿,我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宇文澈顿时愣住,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件事。
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眼里也出现许多的无奈。
他生在皇家,自是最了解想要皇子之间,像普通家庭一样友爱,兄友弟恭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不过,宇文澈还是嘴角一扬:“没关系,反正孩子都会是你一人所生,不管是王府还是后宫,你只需要负责家事,亲自教导他们,子性随母,他们一定也会是善良的孩子。”
孟漓禾在他的怀里狠狠的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当真给了她莫大的力量,让她忽然便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而方要抬头,却听宇文澈又在耳边说了一句话,顿时让她整张脸都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