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却没想到,那边与她同桌的诗韵却忽然开口道:“王爷,王妃,属下有一个请求,那就是……”
诗韵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说:“放弃阿振吧。网”
“你说什么?”孟漓禾手中筷子一顿,紧紧皱着眉看向诗韵,眼里都带着怒火。
诗韵低下头,她其实方才看到胥的一刹那就做了决定。
因为欧阳振,覃王受过重伤,她自己受过重伤,如今又是胥,那下一个又会是谁?
王爷和王妃都在尽全力救欧阳振,她都看在眼里,可是若是用他人的性命作为代价,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情发生?
于是,她再次回道:“王妃,你们已经尽力了,但是他的情况并没有那么容易救治,我想,让我留下吧,只要每天偷偷看看他,确认他是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你觉得他现在是好的?”孟漓禾直接将筷子放下,盯着诗韵问。
诗韵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半晌却说:“对我来说,他还活着就很满足了。”
“你……”孟漓禾此时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对你来说就满足了?但是对欧阳振呢?你凭什么决定他的人生?”
“王妃。”诗韵此时眼圈有些发红,“阿振在练功初始就预料过这一天,我早已经做好了失去他的准备,他甚至交代过我,若是有一天他走火入魔,让我亲手杀了他,以免伤及无辜,可是我……终究下不了手。”
孟漓禾没想到,他们竟早已打算了这么久远的事情。
不由看向宇文澈,只见他听到此话,面色虽然未变,但那双眼,却明显暗淡了许多。
那个人,明明知道如此有危险,却还是为了自己去做了,甚至,已经做好了与最爱的妻子阴阳两隔的准备。
试问有哪个人可以无动于衷?
可是,反过来,又有哪个人这样放弃呢?
孟漓禾脸色终于和缓下来,方才的怒气也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
能说出放弃自己的爱人这种话,想必心里比谁都苦吧?
如果这件事放在自己身上……
忍不住想到宇文澈也像欧阳振那样,放弃的字眼还没出现,就已经感觉到一阵阵刺痛。
而她和宇文澈仅仅是名义夫妻,就算她现在对宇文澈有些动了心,但比起诗韵和欧阳振的感情,还是差远了吧?
“诗韵。”孟漓禾声音和缓,因为本身就坐在她身边,所以干脆抓住她的手,“你记得,不管什么时候,我和王爷都不会放弃欧阳振,我可以治好你,就可以治好他,希望你相信我。”
诗韵手下一颤,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宇文澈却眼中亮了许多,看着孟漓禾的目光波光闪烁。
孟漓禾拍拍诗韵的手,神色却有些凝重起来,低声道:“其实这一次胥受伤,我应该负全部责任。”
听她这么说,宇文澈眉头一皱,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孟漓禾却抬手制止,继续说下去:“我没有想到,他被催眠后还会情绪不稳定到醒来,终究还是我预估失误,太冒险了。”
“催眠?”一旁,苏子宸忽然开口,目光中竟有些平日很难见到的光亮,“你是说,你会将他沉睡?”
“额。”孟漓禾顿了顿,忽然想起,她的催眠术,按理她不应该这么没有防备的暴露的,可是今日明明也知道苏子宸在场,却也这么不经意的说了出来,看起来,是真的把他当哥哥了啊!
既然如此,孟漓禾也不再隐瞒:“是,我可以引他进入沉睡状态,但是,为他做心理疏导之时,他却会醒过来攻击人,所以胥才会受伤。”
苏子宸似是有些惊讶,不过却也未再多问,而是沉吟片刻道:“我想,我可以帮他。”
孟漓禾一愣:“子宸哥,你会治走火入魔?”
“不。”苏子宸摇摇头,“所有走火入魔都要打通体内杂乱的内力,才有机会让人恢复正常,这一点,覃王应该知道。”
“不错。”宇文澈点头。
孟漓禾疑惑加深:“那你?”
苏子宸笑笑:“你可以催眠心理疏导,覃王可以内力引导,我,就坐在一旁抚琴,确保他不会情绪暴躁即可。”
“对啊!”孟漓禾眼前一亮,“我简直是个傻子,怎么之前就没想到?”
“关心则乱,而且今天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怎么能说自己是傻子?你可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徒弟。”苏子宸语气温柔,让人觉得沉溺在他的目光中都会化了。
宇文澈眼皮垂下,苏子宸这神情,怎么越发越不知道收敛了!
真当他是瞎的么?
“咦?徒弟?”孟漓禾却没有在意的眉毛一挑,“你不是不认我是徒弟?”
“只是不用你拜师,叫叫徒弟也无妨。”苏子宸笑意吟吟。
呵呵,还调笑起来了。
宇文澈不爽的端起酒杯喝酒。
“这都行。”孟漓禾甘拜下风,嘻嘻笑道,“那你有几个徒弟呀,我看看最聪明的我后面有几个人。”
“就你一个。”
“噗。”宇文澈一口酒喷了出来。
孟漓禾嘴角微抽,哭笑不得,十分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明明之前还有的优越感如今连渣都不剩了。
苏子宸你这样微笑着扔真的好吗?
心好累。
不管怎么说,这还算是一顿颇为愉快的进食。
并且,几人在酒足饭饱之余,还商量出了救治欧阳振大计,不得不说是很大的收获。
而饭后,宇文澈也丝毫不手软的将孟漓禾拎进了自己的房门。
当然,美其名曰,缺人保护。
虽然连孟漓禾也不知道,这国泰民安的到底要保护啥?
不过,也不是没有一起住过,她也懒得扭捏了。
再说,宇文澈也不是那种人。
没有她的同意,他肯定不会对自己如何。
而且,像他这种人,别人倒贴也不一定肯吧?
孟漓禾任凭自己胡思乱想着,但是却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紧张。
大概,是因为她最近有些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反倒不能特别淡定的面对了?
尤其,是看到侍女将大大的一桶热水送进来的时候,更是罕见的有些手足无措。
以往,也不是没有中间隔着一个屏风就这么洗过,可是今天怎么就感觉特别不好意思呢?
孟漓禾简直欲哭无泪。
忽然,宇文澈从**上站起。
孟漓禾站在水桶边只觉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不会又像以前那样逗自己吧?
那她不用想也知道如今自己战斗力不足。
然而,宇文澈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从身边有到门口:“水好了,你先沐浴吧,我去看看胥。”
说完,便推门出去,还不忘紧紧的关上了门。
孟漓禾目瞪口呆,哇,今天怎么这么正经了?
恶趣味不发作了?
这简直……太好了!
不过,又有一点淡淡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孟漓禾拍拍自己的脸,红着脸脱下衣服,将自己泡进水桶里。
而门外不远处,听到那一声落水声的宇文澈,耳根一热,脚步愈发加快了许多。
为什么忽然觉得,把孟漓禾拉进屋子一起住,实在是太考验自己了呢?
宇文澈从来不知道,一向冷情的他,甚至一想到孟漓禾在沐浴这件事,就有些心慌意乱。
明明,他以前都不止一次看过她的**啊!
然而,这么一想。
孟漓禾当初中了药在他掌心下辗转的模样,她衣冠不整,满面霞红的模样,甚至她一丝不挂的模样……立即闪现在眼前。
宇文澈只觉鼻子一热……
再一低头,见鬼一样的看向地面。
他!竟!然!流!鼻!血!了!
宇文澈难得无法冷静,去往胥屋子的脚步硬生生转了方向,走向了另一间屋子。
而洗完澡的孟漓禾,百无聊赖的在**上等了很久,也没见宇文澈回来。
孟漓禾不由在**上辗转反侧,这家伙干嘛去了这是?
去看看胥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她的澡都洗完好久啦!
糟了,难道是胥有了意外情况,他在那里处理所以回不来?
孟漓禾越想越不对,干脆一轱辘从**上爬起,因为担心胥,甚至外衣都未穿,只穿着里面的衬衣衬裤便拉开门向外跑去。
然后……
“嘭”的一声,孟漓禾只觉脸部一痛,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堵墙!
好硬!什么东西!
夜本就很黑,孟漓禾又疼的闭上眼睛,不过手却忍不住朝撞上的东西摸去,下意识想知道她撞在了什么上面。
咦,很丝滑,手感很好。
戳一戳,硬邦邦又有弹性。
好像还有好几块,什么东西?
宇文澈一瞬间只觉刚刚泡了半天的冷水澡前功尽弃。
他本以为这个女人一定睡的不省人事,没想到竟然毫无防备的扑进他的怀里,而且还乱摸?
她是不是真觉得他是柳下惠了?
然而,孟漓禾却完全无所察觉,甚至还在继续游离着她那只罪恶的小手。
忽然,手下不知摸到何处,停了下来。
咦,这里的突起是什么……
孟漓禾忍不住捏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头顶上方,一声沉重的呼吸传来,接着,一只大手用力的拉住她,制止了她的动作。
然后,她就听到宇文澈似乎咬牙切齿,呼吸不稳的说:“孟漓禾,你摸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