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澈明显也是一惊,眼见孟漓禾直直的朝着自己砸来,立即身子一转躲开,只不过,在孟漓禾即将落地之时,还是伸出手,将她接住。
意料中的柔软怀抱,嘻嘻嘻。
孟漓禾闭着眼在心里偷笑,她就知道这个臭男人不可能真的看着她摔倒。
眼见孟漓禾嘴角露出一抹窃笑,宇文澈眼睛一眯,双手一松。
“啪唧。”
屁股落地,孟漓禾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哎呦。”孟漓禾痛呼着睁开眼,躺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宇文澈。
宇文澈冷静开口:“抱歉,失手。”
失手?!鬼才相信啊!
孟漓禾揉着发疼的屁股,慢慢站起。
虽然是从他身上摔了下来,但是他按现代算,都快有一米九,这样摔下来也很疼好吗?
她今天到底什么命啊,之前爬墙就摔了一次,今天跳房又摔了一次。
果然不能乱爬墙吗?呜呜呜。
眼见她呲牙咧嘴,一只手揉着屁股,宇文澈脸色终于有些僵硬,表情十分古怪。
“想笑你就笑,憋什么憋!”孟漓禾怒道。
宇文澈刻意忍住的笑容终于放开,只不过故意抬头手放到嘴边,轻咳一声道:“还不快走,人还要不要救了。”
“亏你还知道!”孟漓禾简直怒火攻心,转身就走。
只不过,却是“哎呦”一声……
孟漓禾只觉大腿忽然一阵刺痛,当即曲起腿来。
宇文澈一愣,这才想起什么,不由朝着孟漓禾的腿上望去。
只见之前的伤口部位,裤子的颜色明显有些加深,且紧紧的贴在了腿上,怕是刚刚将伤口……摔裂了。
不由皱了皱眉,这女人恢复能力也太差了吧?
若是他受了这点小伤,别说已经过了七八天,估计最多两三天也就愈合。
这女人还真是弱,果然是没有武功的结果。
不过,尽管如此,毕竟罪魁祸首是自己,宇文澈还是多少有点内疚,不待孟漓禾重新直起身子,竟是一把将她抱起,大言不惭的说:“孟漓禾,回去记得谢本王。”
说完,脚下一个用力,迅速用轻功飞起,只几个起落,便已到那个院落内。
孟漓禾悠哉的躺在这免费缆车身上,十分怡然自得。
算你还有点良心。
只不过刚一落地,立即便一瘸一拐的走到中年男子身边。
地上,中年男子的呼吸已经有些虚弱,双目微闭,明显是失血的表现。
怎奈原本是安排了梅青方带大夫过来救治,所以自己身边根本没有带绷带以及止血的药物。
只好,下意识的便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夜行衣。
只是,夜行衣本身就紧贴身体,连外面的纱裙都无,根本无从下手。
宇文澈看的头痛,终于忍不住冷冷道:“孟漓禾,你到底要几次才能记得,本王会点穴?”
孟漓禾嘴角抽了抽,她的确是又忘了!
谁让这些古代人都要具备这些不科学的技能呢?
赶紧挪开两步,等着他靠近。
嘴巴不由撅起,既然会点穴还不早点动手。
宇文澈手指朝着几个伤口附近,均是点了两下,之后便收了手。
“血已止住,将伤口包扎好就无碍了。”
孟漓禾立即崇拜点头:“对了,你把他的穴道解开吧,他现在不能动,不能说话,我还有事和他谈。”
宇文澈上前,飞快两下,便见地上的中年男子,因疼痛蜷起身子。
忽然,宇文澈眉头一皱,忽然道:“记得,你的解释。”
说完,人便瞬间消失在孟漓禾的眼前。
孟漓禾不由眨眨眼,这到底是什么神出鬼没的武功啊!
却只见门口,梅青方正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看了眼四周,戒备道:“孟姑娘,方才带你来之人呢?”
孟漓禾心思一转,既然宇文澈故意躲开,想必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于是微微一笑道:“已经走了,方才已经帮忙止住了血。”
“哦。”梅青方应着声,眼里却多了许多的疑惑。
身后的大夫迅速上前,将地上的人抬到了屋内,治理起了伤口。
梅青方心底依然有着很深的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道:“孟姑娘,方才你是如何说服那人撤掉行动的?”
孟漓禾一愣,随即装作神态自若道:“我对他说你是大人,已经有计划捉拿凶手了,所以不能打草惊蛇啊!”
“是吗?”梅青方显然并不相信,“那既然因为我是大人,为何方才不让我去?”
孟漓禾心里叹了口气,聪明的人真是不好骗啊!
想来想去,虽然不能告诉所有真相,但也不打算隐瞒。
“梅大人,实不相瞒,此人是我认识之人,但他的身份容我不能多谈,不过大人可以放心,他绝对不是坏人,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任何威胁。”
毕竟,这国家是姓宇文的,奸细什么都对宇文家来说,可是比谁都看重的大事。
当然,孟漓禾没有说,只不过,她的话也绝对是真的,至少在这件事,宇文澈绝对不是耽误他们的坏人。
梅青方一愣,倒没想到孟漓禾如此坦白。
他的确不止一次想过孟漓禾的身份,只是,却从未想过去刻意调查。
也许,私心里,他希望孟漓禾,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只是,如今看来,她的身份也并不那么简单吧。
心里不知道作何感想,明明是他挑起的话题,却不知如何接下去。
孟漓禾亦皱皱眉,她最担心的便是,因为身份造成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如今,只是这样,便让他心怀芥蒂了么?
那若是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其实是覃王妃……
好看的眉头皱起,孟漓禾终是开了口:“梅青方,你听好了,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不管我认识什么人,我依然是你认识的那个孟漓禾,你的朋友。”
从来没见过孟漓禾如此严肃,竟是直呼他的名字,梅青方的心忍不住动容。
对啊,对于他而言,她就是孟漓禾,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是一向最讨厌用身份结交,所以才拒朝中所有人于千里之外么?
那么,他怎么又反倒用此束缚了自己呢?
心里,最后的一丝纠结散开,化作嘴边一抹浓浓的笑意。
虽然,两人均未讲话,但这一刻,却都了解对方心中所想。
这便是,默契。
也是为何,两个人一路可以携手办案,一路走过来的力量。
终于,相视一笑,除了对面这个人,其余东西都如浮云般,烟消云散。
“大人,伤口都已处理好,静心调养,并没有大碍。”屋内的大夫走了出来,向梅青方回报。
梅青方点点头:“有劳了。”
救人救到底,大夫退到一旁,为中年男子去一旁热已经熬好的药。
因为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伤势,所以药是煎好带过来的,只要稍微在火炉上微热一遍便好。
孟漓禾看了看梅青方道:“大人,时间紧迫,我要速速审问。”
点了点头,孟漓禾和梅青方一同进入。
中年男子得到救治,人已恢复些许力气,看方才的情形,也已经明白,孟漓禾是和官府一路。
虽然,他作为一个奸细,最不愿与官府合作。
不过,既然之前答应过孟漓禾,这会人家救了他的命,他也不想食言。
何况,自己那所谓卖命了多年的主子,如今如此对他,着实让人心寒。
所以,不待孟漓禾和梅青方两人讲话讲话,便先行开了口:“你们想知道什么,便问吧。”
孟漓禾倒没想到他会如此主动,原本还以为需要再次游说一番,看样子,这人的心的确是彻底凉透了。
“那便从你们四人的任务开始说起吧。”
“我们四人是由师傅带过来,在这之前他已在潜伏五年,而我们五个人的任务也不过是时刻监视城门的动静,以及确认城门巡岗的薄弱点,提供一些闲散消息而已。”
孟漓禾点点头,这倒也说明了他们几人为何都住城门不远处。
“那你们这十年都是在给谁提供消息?还是说……哪个国家?”身旁,梅青方忍不住开口,问出他最关心的话题。
中年男子却摇摇头:“实不相瞒。我不知道。只是自小师傅便收留我们四人,我们也只是听从于他而已。”
梅青方和孟漓禾对视一眼,难道是个神秘组织?
只可惜,他的师傅已斩,如今倒是无处审问了。
“那你们这次策划的阴谋是什么?”
中年男子眯了眯眼:“他们要在殇庆皇的寿宴当天,在皇宫外制造混乱,目的是对殇庆皇进行刺杀。”
梅青方和孟漓禾同时一惊。
任他们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阴谋。
孟漓禾脑中不由再次浮现出那封密函的内容,四,城,杀,寿。
寿辰……寿……
原来,当真是与这件事有关。
他们几人分布城中四角,参与了寿辰刺杀之事。
忽然想起那日五皇子宇文峯所言,还有一封密函……
她真是该死,那日竟然为了赌气,没有去看密函的内容。
可是,她没有看,宇文澈应该也自己破解了才对。
但是,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密函事关她所查的案子,可却对她避而不见呢?
难道,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