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叹了口气,对于这个专爱跳火坑的女儿也是无可奈何:“你的脑子呢?我们跑去少帅面前告状,证据呢?你别忘了,少帅揭发四姨太,都是罗列了一堆证据,哪怕这样,督军还有些不相信呢。”
本来她们的计划是让慕凌飞将沐锦柔抓奸在床,然后大喊大叫的引来左邻右舍,到时候光天化日之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证。
但现在她们不但没有抓到奸,反倒被奸,这样的事情要是说出去,名誉没有了,前途没有了,一切都打了水漂。
“你以为随随便便说少帅的二夫人和人通奸,他会信吗?更何况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会承认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有染吗?”慕夫人摇摇头,“这顶大绿帽子扣下来,可不是谁都会认的。”
慕凌飞顿时气道:“那我们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被她威胁?”
“目前来看只能忍气吞声,既然我们知道这个沐锦柔跟那个掌柜的有猫腻,就不难揭发这对狗男女。”
“哼!”慕凌飞用鼻子哼了一声,“早晚我要让她好看。”
“你还是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吧,你现在真是比谁都‘好看’。”慕夫人把镜子丢给她,真是丢人现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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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母女走后,贺明轩就跨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柔儿宝贝。”他上前搂住了沐锦柔,急切的就要去亲她。
沐锦柔娇笑着躲开他的索吻:“没个正经。”
贺明轩丝毫不气馁,扳过她的脸将自己的嘴巴印了上去,两人吻得如火如荼,最后自然就滚到了床上去。
这张床刚刚被慕凌飞和秃头睡过,他们也丝毫不在意,很快衣物就落了一地,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呻吟声。
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才逐渐的平息。
沐锦柔温顺的依偎在贺明轩的怀里,玉指点着他结实的胸膛:“你好坏。”
贺明轩顺势咬住了她的指尖,轻轻的舔着。
沐锦柔被他撩拨的顿时娇笑连连。
“你怎么把那对母女放走了,还说要把她们留在凌府,不怕她们记恨于你,又想新的招数来对付你吗?”贺明轩有些担心的问道。
沐锦柔的眼底染上一层冷色:“沐晚现在可与以前不同了,以前她势单力薄,哪怕是被四姨太设计掉进井里,也没有人去怀疑她是被谋杀的,但是现在,她就算是少了一根头发,也会惊动全府上下,所以,想要对付她,我万万不能再自己出手,不如将那对母女当枪使,就算出了事也跟我无关。”
“这倒是个借刀杀人的好办法。”贺明轩忽然叹了口气:“柔儿,少帅夫人的位置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当然,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我会不惜一切。”沐锦柔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片绝然坚定之色。
贺明轩看着,心中不由失落起来,他明明知道她的野心,将来也不可能跟他长相思守,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接近她,去喜欢她,去帮她完成所谓的梦想。
“你在凌府要万般小心才是,我听说那少夫人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对于贺明轩的关心,沐锦柔还是很受用的,轻笑着亲了亲他的下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慕家那对母女就是她最犀利的武器,如果出了事,她可以全部赖在她们的身上,与她无关,而且,慕家的背后也有势力,督军应该不会轻易的为难她们。
这步棋真是下得再明智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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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来连山已经两天了,请佛的事宜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着挑夫上山就可以回程了。
雪秋本来是图着新鲜好玩儿才来的,结果一路的风景是不错,但是到了连山后,不但要爬好久的山路,还要在同济寺里吃斋听经,她听了几句就已经开始犯困了。
沐晚与她不同,因为之前来过几次,也跟着静修和敬安大师念过数天经文,所以此时坐在蒲团上,闭目倾听,当真如同天籁之间,让人心神俱宁。
好不容易听完敬安大师讲经,雪秋如蒙大赦,赶紧牵着她的手走出了佛堂。
雪秋深吸了两口气,像是解脱了一般:“嫂嫂,亏你听得进去,我是一句也听不懂,闷都闷死了。”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丢脸,她狠狠的掐了数下大腿,现在大腿还痛着呢。
沐晚看着她,不由失笑:“是谁吵着闹着要来凑热闹的,现在知道不好玩儿了吧?”
雪秋哼了一哼,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来的时候,三姨娘给了我一串佛珠,让我帮她开光,嫂嫂,哪里可以开光啊。”
“去后面的佛堂吧,那里有一位专门给人开光的师父。”沐晚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的,听完雪秋的话就在前面引路。
到了佛堂后,雪秋四处望了眼,最后看到一个又矮又瘦的老和尚,正坐在佛像的下方,闭着眼睛,也没有念经,只是静静的坐着。
此时外面的光线朦朦胧胧的洒进来,正落在那瘦和尚的身上,就像是在他的后背披了一层镀金的袈裟。
沐晚看到这位僧人,顿时觉得有什么不一样,虚虚幻幻,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她带着雪秋上前双掌合十:“大师,我们想要开光。”
那位瘦僧人听了之后,声音也同样有些虚幻,就像是从另外一个空间传来的:“不知施主要给什么东西开光?”
雪秋急忙将佛珠拿了出来,那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所做,已经养护的很好,上面爆满了金星,一看就是上品,三姨太大概是想要开光后送给老太太的。
瘦僧人只是瞥了一眼,又问道:“还有吗?”
沐晚突然想起凌慎行送她的那块怀表,于是从口袋里拿出来,恭敬的问:“大师,这怀表也能开光吗?”
“但凡世间万物皆能净化心灵,赋予灵性。”
沐晚闻言,立刻将怀表奉了上去。
那瘦僧人指了指一边的蒲团,两人立刻跪了上去,虔诚的跪拜面前的佛像。
瘦僧人将两件物品放在佛案上,然后开始念经。
按照规矩,在经念完之前,两人都是不能够起身的,但沐晚还是偷偷的抬起眼皮往僧人这看了一眼。
只觉得外面金光灿灿,也衬着这僧人仿佛是从金沙中走出的人似的,虽然枯瘦,却身光普照,面如满月,一副普度众生般的慈悲相。
一会儿,僧人念完了经,便道:“可以了。”
沐晚和雪秋急忙将东西拿了回来,沐晚打开那只怀表,顿时一缕奇异的柔光反射在她的脸上,她惊奇的眨了眨眼,却又不见了这光亮,面前只是怀表盖上普通的一面小镜子,她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并无异样,好像刚才那楼光芒只是幻觉。
沐晚和雪秋谢过了僧人,走到门口时,只听僧人说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是非因果,穿梭时空。”
雪秋听着这喃喃自语的话,不由疑问道:“嫂嫂,大师说了什么?”
沐晚也不太明白,摇了摇头,总觉得这僧人不是普通的僧人,透着几丝神秘。
特别是最后这一句“穿梭时空”,让她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她是唯物主义者,但这世上万物本来就神奇多变,难以解释,有些东西是用科学也无法破解的。
“没什么,我们走吧。”沐晚将怀表收好。
两人出门后,迎面遇到了敬安大师,敬安与沐晚是老熟人,于是合掌问道:“二位施主去开宝殿了?”
沐晚急忙答道:“在家里带了两件俗物,据说开光能够让它们成为保佑主人的圣品,便找一位师父开了光。”
“师父?”敬安皱眉,“哪位师父?”
“就是一个很瘦,很矮,面色慈悲的师父。”
敬安闻言,脸色不由变了变,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那二位施主请便吧。”
沐晚和雪秋行了礼离开,敬安望着两人的背影出了会儿神,又转身快步去了开宝殿,殿里燃着香火,佛像威严,哪里有半个人影。
敬安在蒲团上跪下,对着佛像开始念经。
沐晚他们所说的僧人……其实数年前已经圆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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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佛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下了山,雪秋坐在车里往外看去,“嫂嫂,我们一会儿去那边的市场逛一逛吧?”
在山上呆了两天,她都要闷出病了。
沐晚嗯了一声。
“嫂嫂,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不太好呢。”雪秋关切的坐过来。
“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过,有点乏力。”
“是不是想我大哥了。”雪秋俏皮的眨眨眼睛,“书上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你们这都隔了六秋了。”
沐晚失笑:“没有那么夸张,他现在忙着边界的事情,也是无瑕顾及我们呢。”
两人正说着话,车子忽然颠簸了一下,沐晚觉得喉间有东西滚了上来,条件反射的扯开车窗,俯身对着外面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