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看似简单的一掌,实际却夹带着咒法冲击的巫术。
所以一掌下去,他的前胸后背衣衫全都炸裂开来,猛然间看去,仿佛在身体捅了个窟窿!
临行的时候,楼之初还曾再三叮嘱,不能轻易利用巫术杀人,可是眼下月渐寒的做法,已经超出了我的容忍范围内。
他身在神幽之镜,楼之初愿意送他出来,那是人情,不愿意送则是本分,并没有任何过错,他悄悄尾随出来倒也罢了,居然还卑劣的暗箭伤人!
月渐寒像沉重的沙袋,扑通一声跌落在地,当我再抬头看出口时,却发现欢迎已经逐渐消失,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了。
我快走两步,最终还是无法看到楼之初,登时心如刀搅,恨不能再在月渐寒,身开个窟窿!
想到这里,我便将弯刀匕首拔出来,大步流星的走到月渐寒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月渐寒本来有伤,再加这么一摔一晃,忽的喷出一大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胸前的衣衫。
我将匕首握握紧,抵在他颈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月渐寒眼闪过阴毒的光芒,“他视我如毒蛇猛兽也罢了,居然还暗想将我困在神幽啊之境,简直可笑!我早说过,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你又不是第一天与我相识,何必如此惊讶?想杀我么?那试试看好了。”
我真想一刀下去,了结了他,但是又想到之前阿离说过的话。
月渐寒是鬼子,命格特殊,不在轮回之,所以即便将他杀死,也会迅速变成另外一个人卷土重来,脱离了这副皮囊后,再想找他怕会更加麻烦,所以才将他囚禁于九狱之。
可是不杀他,又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正持刀犹豫不决时,忽听嗖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划破气流,朝我腕处飞掷而来!
但是会被它打到,我迅速收起了手,站起身来,方才听到远处有人大叫,“住手!你若再敢伤他分毫,我便将你的肉一片片的全削下来祭蛇!”
来的不是旁人,竟是慌张无措的凤华公主!
在她身后,还跟了一大群人,有几个身着罩袍的巫师,还有一大帮手持钢刀的壮硕侍卫!
那几个巫师原本离得很远,不知用的什么瞬移身份,竟然转眼之间便来到我们近前。
凤华公主看到月渐寒,便不顾一切的扑来,将他搂住放声大哭,“月月,月月,你振作起来,我来救你了!”
感受到他的呼吸后,凤华公主大喜,连忙招手道:“巫礼,快过来救人!”
巫师之,有一个人立刻走前来,他打扮跟其它巫师没什么两样,但是肩头露出来的长发之,多了一根碧绿的丝带,两指宽,阳光下闪烁着莹莹之光,颇为醒目。
我心里默默道,这是巫礼常梦非了,他修行的是治疗系的巫术,据梦之初讲说,此人性情和善,平日外出也喜欢悬壶救世,算是如今灵山十巫最有人缘的了。
常梦非走前,先用手指试了试月渐寒的鼻息,之后将掌心放在他的心脏,眉头微皱,途抬眸扫了我一眼。
凤华公主一直小心翼翼盯着他的举动,见状连忙问道:“到底怎么样了?胸前的伤可有办法医治?”
常梦非道:“外伤都是小事,只是他体内五脏俱损,想要恢原非朝夕可为。”
凤华公主听罢,语气强硬道:“无论如何,都必须竭尽全力救人,否则我拿你是问!”
常梦非微微颔首,好脾气道,“公主不必着急,属下自会尽力。”
说话伸出双手,结成宝法印,白色光球逐渐扩大,宛若结界一般,将附近十里大地全都笼罩住,接着无论是树木还是花草,都开始像外渗出无数细密的泡泡。
这些泡泡起初是透明的,汇聚后成为逐渐淡绿色,在我们空结成了一颗巴掌大的水滴,随着吸取的泡泡越来越多,水滴的颜色则越来越深,仿佛一块碧绿欲滴的翡翠!
常梦非见状,便伸手将水滴接了过来,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月渐寒胸前伤口的衣衫撕开,将那滴绿液放置于患处。很快,它便渗进了人体内。这是救人的巫术,乃是吸取大自然的灵力,注入人体内,让伤口处得到复原,故此式名为枯木逢春!
只是一次性不可取太多,否则的话大力之力失去,方圆数里都将寸草不生。
在他们救人的时候,我目光迅速扫了个来回,在里面没有发现阿离的身影。
心想既然杀不得月渐寒,那便尽早从这里离开吧!
然而此念刚动,凤华公主便有所察觉,见月渐寒还有生还希望,她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我这个凶手身。柳眉倒竖,噌的拔出侍卫所带的佩刀,尖指向我,“你这可恶的女人,在幽都伤我在前,残害我的灵蛇在后,今日竟还想谋杀月月,倘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后果怕是不堪设想,今日如若放你离开,我又有什么资格继承巫咸国主之位?”
虽然她表现的很凶,然后一点也不她。
没有那条绿蟒蛇,她的身手只能算得稀疏平常,如果两人真能交手,对我来说还是个好机会。正好将人挟持了离开,省得那些巫师出来捣乱!
然而在这时,有人从队伍走出来,拦在了凤华公主面前,“公主不必气恼,有属下在,又何须您亲自动手?交给我好了。”
这人生得一双剑眉虎目,虽然话也不多,但身却流露着一股狂妄之气。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巫真那孤光,修行的是召唤系巫术。
虽然理智一直在提醒自己眼下应该设法逃跑,但是没有月神鸦,想要当着几个灵巫的面逃离谈何容易!
两人短暂的眼神交汇后,对方显得很轻蔑,“区区幽人,也敢来我巫咸国地盘捣乱,今日让你这黄毛丫头开开眼,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