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您……怎么变成这样子了?”我声音颤抖的望着他。!
楼之初摆摆手,一幅不以为然的神情道:“巫术修行,原本非朝夕可为,你年轻正值大好时光,每一刻都很宝贵。所以我使用了时间交换术,将自己的余生都给了你,方才在幻境利用意识同你对话,变成这样子,也没什么稀的。”
我看着他,鼻子蓦然一酸,眼泪掉了下来,“大叔……”
楼之初却是笑笑,“别哭,我身剧毒,本时日无多,遇到了你,也是命的侥幸。别难过,我虽然老了,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还得留着体力把你送出神幽之境呢。”
到了这时间,我已经顾不得能不能离开这里了。
早知道修行巫术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打死我也不愿意学的!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懊恼悔恨以外,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到这里,我胸发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楼之初很是错愕,“小鱼儿,你这是做什么?”
我哽咽道:“书说传道授业者,皆可为师,我虽然是白泽的徒弟,但是既然从你这里得到了修行,这会儿再拜师也没有错。白泽师父倘若知道了,想必也不会责怪于我。师父在,请受徒儿一拜!”
说罢便对着他,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楼之初先是怔了下,随即坐直了身体,目光欣慰道:“也罢,我原本有此意,只是不好意思明说罢了,方才在幻境之,我已将该教的、不该教的全都传授于你了,称声师父也是没错的。既然已经拜过了,那便起来罢!”
在他的虚扶下,我站起身来,在他旁边低头难过。
楼之初也不再劝,同我道:“小鱼儿,你我缘至于此,稍后我便送你离开,至于那个月渐寒,那人眉眼阴戾,心术不正……还是将他继续留在此地陪我吧!”
听完他的话后,我大惊失色,倒不是为月渐寒,而是为楼之初。
我说:“师父既然能送我离开,那您为何不一起出去呢?”
楼之初道:“我若是能出去,又何至于等到现在?”
他这话前后时间有些矛盾,我纠结,“师父,您什么意思啊!”
楼之初道:“神幽之镜是现任巫咸、巫真、巫礼、巫谢合力打造的牢笼结界,如果想要开启,除集四人之力外,便是将他们全部杀死,否则是没有办法离开的。这几个人,除了现任巫咸以外,其余几个都是我的旧同僚属下,因为常打交道,所以对他们的能力也颇为熟悉。待会儿我会化出四个分身,尝试着将神幽之境打开,不过现在我身衰力竭,应该支撑不了太久。你待会做好准备,瞅准时机,从此地逃离。至于我,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与期盼了,所以无论呆在哪里,都没有任何差别。”
我横下心道:“既然如此,那我呆这里陪您吧!”
楼之初却是将脸沉下来,用不容辩驳的语气道:“别说傻话,如果是这样,我何必费尽心力将巫术传授于你!可做好准备了?我现在开始施术。”
他这会儿的眼神和样子看去非常凶,我情不自禁缩起了脖子,不过心里头,却依然有着浓浓的不舍。
虽然与他相处时日不多,但是他却真心实意倾囊相授,而且又有一颗为国为民的热心,在我心实在是个难得的大英雄,不亏是前任十巫之首!
楼之初站起身来,打开双手后稍侯片刻,又合掌结印。
他是巫咸,所以对其余九巫的能力也是了如指掌。
不多时,周身便开始散发出耀眼白光,周边轮廓也跟着模糊起来,渐渐的,身形竟逐渐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个个身着白袍,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边。
明知道这是楼之初一个人变出来的,但是依然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平时一心二用都颇感吃力,他竟然能一心四用!
这几个人不仅是样貌不同,无论是神情还是气度都不末端,举手抬足间也有细微的差异!四个人不约而同的看我一眼,随即伸出手掌,两两合一,全都开始凝神运力。
那一瞬间,我仿佛感到整个天空和大地都在跟着扭曲变幻,色彩也逐渐明艳鲜亮起来!
仿佛是孩童重笔描绘的水彩画,看得人晕眩不已!
我定了定神,方才站稳身形,否则真怕自己会一头栽到那扭曲的幻境之!
倒塌的房屋建筑都是假的,远处的树木和山林、草地都是假的,附近的河流与石头都是真的,周围莫说是人影了,几乎是寸草不生,连树木都很少见。现实的神幽之境,起幻镜还要寂寥荒寥!
正当我看得出神时,忽听楼之初一声暴喝:“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他的声音很大,夹带着明显的怒火,我登时清清晰过来,再依依不舍的望他一眼,便对准愈来愈清晰的河流大步跑去!
河流是真的,而且越往远方看,视野越清晰,沿着它往前走,一定能出幻境的势力范围!
才走几步,这突然听到耳旁一个声音道:“小鱼儿,你可真不够意思,我都愿意陪你到这里,你却不肯带我一起出去!”
这声音,不是月渐寒,还能有谁?!
我心惊肉跳,虽然脚下依然不敢停留,但却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斜瞥他。
月渐寒脸这会儿这会儿似乎是笑的,然而眼却透着无法掩饰的阴戾!
“倘若不是我不放心,悄悄过来偷听,真不知道你们俩人有这样的打算。我倒是不怪你,但是楼之初,却是无法原谅……”
我怒道:“你想做什么!”
月渐寒笑笑,运力甩出匕首,脱手之后,竟是直直朝楼之初的分身之一狠狠刺过去!
我惊呼,“不要———”
然而眼前影色蓦然变化,幻境竟自此消失了!
我满腹怒火郁结于心,施展咒法运力于腕,一掌拍在月渐寒胸口之,一字一顿道:“混蛋,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