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大概是自己这几年来,感觉最快乐的一个夜晚吧!
真想趴在他背,永远也不下来。品-书-网 . .
不过他脚程很快,怕赤渊和妈妈久等,还特意叫来了月神鸦。
夜晚宫灯高悬,不远处的烟花,还在热热闹闹的绽放着,面赤渊住的宫殿里,却是一片肃然。
一张方桌,四个人,表情各异。
阿离神情淡然,赤渊眉头紧皱,妈妈笑容温和,而我则心怀忐忑。
这种场合,简直太要命了,我已经佯装口渴,连着喝了好几杯水。
阿离率先开口打破了宁静,语气真诚道:“叔父,叔母,小侄和小鱼儿这些年的经历,两位想必也都清楚。过去我曾做错了一些事,让她陷入危险,以后不会了,请两位放心把她交给我,符离必然竭尽所能,呵护她一生,绝不会再让她受任务委屈。”
赤渊想要开口,但是却被妈妈眼角的余光所震摄,又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妈妈看着符离,“因为过去的经历,导致我对幽人成见极深,你身为冥王,压力也大于常人,我倒从不怀疑你会背弃小鱼儿,却是……小鱼儿虽然现世长大,但却为幽女,将来势必要面对生育的问题。她若侥幸怀了孩子,那也罢了,倘若不能,面对长老以及属下的肯求,你又当如何?”
阿离看了看我,道:“随缘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不强求。即便符离自此无后,也绝不会迎娶别的女人,叔母放心。”
妈妈听到这里,微微点头,拉住我的手,依依不舍地摩挲了会儿,又示意阿离伸出手来。
只淡淡扫了眼赤渊,他便立刻伸出手来,动作僵硬的地搭在妈妈手。
三只手重叠在一起,我却莫名感觉眼睛发酸。
他们两人将我的手,放到符离手,妈妈说:“从今以后,我便将女儿交给你了。我与赤渊,都不是合格的父母,幼年时曾让她受过许多委屈,又吃了许多孩子不曾吃过的苦。她现在虽说已经长大成人,但到底起正常孩子缺了最重要的几年时光,导致有时想法依旧很天真,说话行事也都直来直去,不懂曲意奉承伪装,很多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但是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她天性善良,对谁都没有坏心事,算做错了事,在醒悟过来后也会立刻改正,她是个好孩子……也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存在。以后你们两个在一起,要互相包容,互相体谅,她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可以委婉的提醒着些,但绝不可骂她、打她让她难过落泪。你过去做的事都算了,以后倘若再犯一次,我与赤渊算拼了性命,也会把女儿带走,绝不会再让你们两人相见!”
阿离平静的听完,只说了一个字:“好。”
赤渊将手抽回去,竟是红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为了避免尴尬,还是早已经计划好的,妈妈起身道:“处理好你们两个的事,我也便放心离开了。”
我连忙道:“你们现在走吗?”
妈妈点头,轻轻抚摸了我的头发,“乖乖别难过,等到大婚的时候,我们两个还会回来呢。”
我搂住她,“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照顾身体,如果遇到什么难事,要记得给我写信!”
妈妈大力拥抱了我一会儿,同赤渊乘坐到那只肥胖的月神鸦背,悄然离去。
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在月夜下最终化成了一个小点,我却伤心的哭了起来。
阿离揽着我的肩膀,在我眼睛轻轻印下一吻,“不哭了,你还有我呢。”
温言软语地劝了会儿,见我情绪依然低落,他便干脆转移话题,“到正殿去吧,梦魇怕是已经来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方才想起苏决之事。
眼下我同阿离的事虽然已经确定,但是浴风姬柔下落却是不明白。
有这女人在一天,我的心便无法安生。她像一颗炸弹,潜藏在暗处,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为了三界,也为了我们两人的幸福,无论如何都要将她下落找出来!
打定主意后,我便同阿离回到了幽冥正殿。
梦魇果真已经在门口守着了,看起来兴奋得不得了,不停的背着手在门口走来走去。
看到我们两人回来,连忙整理了自己身的官服。
白天在牢狱见到它时,这家伙是以本体存在的,毛葺葺的一只妖怪。
这会儿虽然还是那副模样,但是却明显打扮过,每根毛都梳得油光发亮,官服也熨的板板正正。
在阿离的吩咐下,低眉顺眼的走进正殿。
阿离让所有侍从退下,又让人家在外部设下结界,方才同梦魇道:“你的剧本可写好了?”
梦魇信心满满地呈送了三本去,“大人请过目,属下一共编造了三个梦境,两个备选,不怕失手!”
阿离大致翻了一下,书页明明在眼前闪了一下,他却仿佛已经读过了。
微微点头,“那你便入梦吧!”
梦魇得令,开始挥起两只胳膊,口念念有词,在原地转圈不停,手舞足蹈地开始作法。
我对他入梦倒是不好,反而对剧本很感兴趣。
方才阿离翻阅的时候,便一直伸着头试图偷窥,他翻过后,便将三个本子都交给我。
我拿起来,翻开第一个梦境。
一日清晨,天降怪雾,将整个大地都笼罩住。
突然有神秘恶灵借机袭击牢狱,竟将关押重犯大祭师苏决救走!
恶灵号称是浴风姬柔派来的,携带着苏决在迷雾乱走,结果七七四十九天都在原地打转,途没有见到一个人影,饿晕头的大祭师,忍不住出了声,询问恶灵,“你究竟想把我带去哪里?”
恶灵说:“主人吩咐,要将你带回她的住处。”
苏决大为恼火,“那不早说?浴风小姐在……”
故事到了这里,却是戛然而止。
我看着这个有头没尾的故事,很是不解,问阿离:“这么完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