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幽兵非常年轻,双眉之间有着很醒目的一道红色伤疤,看起来像是个小头头,十七八岁,但是逻辑分明,处理起事情也井井有条,我默默在心里给他伸了一根大拇指。!
见我还站在那里不动,便道:“你怎么不走?”
我笑道:“我是专程冲里头的妖怪来的,说不定待会还能帮你们什么忙。”
他不动声色地下打量我,片刻后道:“既然这样,那跟我们一起进去吧。”
这宅子外面,此刻设下了结界。
普通人想要进去,可能有些困难。
其余的幽兵试探了几次,都无能为力,刀疤头头拔出手的刀,对准半空使力一劈,结界便轰然裂成两半,化为碎片。同时间,空气则传来一阵异动。
十多名幽兵持刀鱼贯而入,飞快的冲了进去,然后没多久便找到了后院儿。
只见井边的荒草丛里,赫然坐着几个小孩子。
手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嘴巴也被用毛巾捂着。
幽兵见状立刻前,我却大声道:“别过去!”
所有人为此一振,都停下了脚步,疑惑不解的看过来。
刀疤头头道:“怎么了?”
我说:“血腥味很重,证明妖怪在这附近,可是我们在别处,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对象,说不定那家伙隐藏在这些孩子们当!”
刀疤头头闻言,立刻让幽兵后退,将这六个小孩包围了起来。
他则独自走前,亲自将这些孩子一一确认过。
最后狐疑地看着我,“我看他们都是普通的小孩,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我说:“别急!你们先在这里守着,我先确认下对方的身份!”
他犹豫了下,点头,“小心些。”
我审视附近的设施,希望能从找出妖怪存在的蛛丝马迹。
结果搜寻了半天,都没有任何收获。
对方竟然将几个孩子绑在这里,说明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不可能没有进食过,如果吃了人,那不可能没有痕迹。我若是它,应该会将尸骨隐藏在……水井!
想到这里,我便来到水井旁,弯腰往里面望。
可是里面光线很暗,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需要绳子吗?”刀疤少年问。
我点头,“需要!”
他便走到晾衣绳那里,将它从树割了下来。双手测试了一下拉力,方才拿了回来。
到井边后,他迟疑道:“还是我下去吧。”
我说:“没关系,我来好!看着那些孩子,别让他们乱动,也别让幽兵接近他们!”
说着将其一端系在腰,另一端交给对方,自己钻进了井里。
里面果真有着刺鼻的臭味儿,下面堆了许多骨头。
我向面讨要了一根树叶,小心翼翼将它们翻开,最后发现骨头都被啃得很干净,唯独剩下两颗腐烂的头被丢在那里。
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扔下树枝爬了去。
刀疤少年道:“有什么发现吗?”
我点头,“有,我已经知道妖怪的来历了。”
少年急切道:“什么来历?”
我压着声音道:“钜孩,虽然身高只有三尺,但是体形却颇为强壮,喜欢穿红衣,眼睛很大,嘴巴却很小,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喜欢啃食稚童,而对脑袋弃之不用。除此之外,这家伙还有将自己铁化的能力,刀枪不入,寻常兵器根本伤害不了它。”
说话音,我跟刀疤少年都迅速在几个孩子当锁定了目标。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孩,看起来七八岁年纪,虽然双手被绑,一脸惊慌失措的神情,但眼睛却并没有丝毫惧意,反而闪烁着狡黠的光。
此刻的它位在人群间,在动手前,必须得将其余的孩子隔离开来,免得被它利用,或者造成什么伤害。
刀疤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却非常擅长处理这种事,扬声道:“我听说九狱陆判的孩子也是最近失踪的,后颈处有个圆形胎记,你们先将这几个孩子一一检查下,他有没有在其!”
幽兵得了命令,便分别过去拎起孩子,一一检查。
刀疤少年近前,将与钜孩最近的小孩与其分开。
其一个幽兵正要前,却被刀疤少年喝止,大家立刻反应过来,三个幽兵迅速将六个孩子全都揽在怀里,率先掩护着逃出后院。
其余的人,则将红衣小孩包围了起来。
对方先是一怔,随即惨兮兮道:“大人,为什么让他们都走了,却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也想回家……”
我说:“别急,等下确认你的身份没有问题,你可以回去跟家人团聚。”
小孩状似天真道:“什么问题,怎么确认?”
我从背包掏出烛女,对准其轻轻一吹,蜡烛便快速燃烧了起来。
钜孩除了畏惧火光以外,几乎没有弱点,知道其特性的人并不多见,还好我爱管闲事过来了,否则的话,怕是又要搭几条性命进去。
那红衣小孩见状,立刻慌张起来,龇牙咧嘴露出本来面目,果真是个圆眼大小嘴的妖怪!
它的眼睛足足有自己的拳头大小,从耳根处开始,一直长到鼻翼两侧!
而嘴巴却是标准的樱桃小口,连根大拇指都塞不进去!
只是一瞬间,它周身的皮肤便化成了乌黑色,并且试图突围逃跑。
其一名幽兵举刀拦截,反而被其生生将兵器咔嚓咬成了两截儿!
“刀对它来说没有,想要抓它只能徒手搏击!”我说。
刀疤少年立刻扔了配刀,去用手肘揽住对方的脖子,将其压倒在地,其余的幽兵也过来帮忙。
不过这只钜童力气却大的恐怖,被这么多人压着,却依然顽固地站了起来,并且利用双臂将他们全部打飞。
它是钢铁之躯,攻击在寻常人身,他们哪里受得了!
一波对阵下来,除了刀疤少年以外,所有的人都受了伤。
这家伙虽然畏火,但是想要彻底将其杀死,必须得经过至少半个时辰烘烤。
即便是烛女的妖火,也得花费不少时间。
如果没办法将其捉住固定,让他逃走,那可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