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想不通
落初年捏着药瓶,气呼呼的从挽枫阁回到暮潇阁,一把将药瓶掷在桌上,桌脚猛然一震,扬起淡淡的灰尘,差点没塌掉!
回想起楚御霖方才所说的话,还是当着楚影的面说的,她便气的不打一处来。
该死的楚御霖,一定是在调戏她!
落初年气呼呼的握紧小手,白色的小瓷瓶发出轻微的声音,差点没破碎……
知画端着茶走进来,看见落初年这样子,下了一大跳:“王妃,您这是……”
“你告诉我,楚御霖是个怎样的人?”落初年二话不说,将知画牵到桌边坐下。
楚御霖从来都是一副高冷的模样,从来都是孤傲不容亵渎的,如今这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落初年就感觉跟天塌下来一般惊异。
落初年惊异,知画更加惊异,怎么好端端的,王妃问起这个?
知画一头雾水的睁着一双眼睛,且看王妃如此急切寻求答案的模样,她酝酿酝酿语言,方道:
“在奴婢的记忆里,王爷是个孤傲娟狂之人,做事雷厉风行,手腕高明,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中,唯有韩姑娘与王妃你……”
话还未说完,知画猛然捂住了嘴巴,脸色微变,该死的,不一小心竟然说漏了嘴。
落初年自然察觉知画是因为那个韩姑娘……只是这个韩姑娘到底是谁呢?在楚御霖的心中占据了什么位置?
突然之间,落初年便有几分好奇,她知道,这座暮潇阁是以前韩姑娘的住所,由此可见这个女人在楚御霖心里的重要性,看不出来,传言从未近女人的楚御霖竟然还有一段过往。
落初年挥散脑中的想法,摇摇头,“罢了罢了,你下去罢。”
“奴婢告退。”知画一脸懵逼,但还是乖乖退下,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顿时只剩落初年一人。
一个人的房间里颇为安静,都说,人在安静的时候最容易想起平时想不起来的事,现在的落初年脑子里很平静,一平静下来,某些思绪扬起脑海。
昨天,左相府,落天域对她做了什么,这是个重点。
如果是落天域对她下了媚药,完全可以控制住她,将她丢给任意男人,足以毁了她。
可是,她却安然的离开了左相府,被北烈乾救下。
如果是北烈乾对她下了媚药,借着送她回府为理由,来到楚王府,却是借机潜入她的房间中拿东西,送她回府不是他的目的最好的掩饰吗!
落初年像是想通了一般双眼一亮,却又是猛然沉了下来,北烈乾与落天毫无瓜葛,又与她没有仇恨,为何又会这样做呢?
落初年从怀中掏出那张小小的纸条,不禁觉得头疼,这到底又是谁写的?
出现在北烈乾胸口处的黑色布巾,似乎与知画从潜入王府的黑衣人脸上扯下的布巾有几分相象……
一系列的事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似的,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也没有丝毫进展。
落初年烦躁的揉着眉心的位置,舒缓了几分疲惫的同时,脑中却是更累。
看来,她有必要去一趟左相府了,落天域老是捏着玉佩不放手,那她就不再明目张胆的要了,而是要他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
思至此,落初年立马走到衣柜旁,从衣柜里翻出一只精致的长方形的盒子,正是当初装极乐草的那只盒子,将盒子揣进怀中,踱步便走出暮潇阁。
……
皇宫,御书房。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太监小声禀告。
桌案之后,男人握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点头,“让他进来。”
“是。”太监步伐很轻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御书房中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身影缓缓向内走来,立在桌案前方,方才行了一个标准的宫仪之礼:
“儿臣拜见父皇。”
夜寒天放下毛笔,抬眸看向夜轩皓,许是因为一直未找到极乐草与生死丹的事对夜轩皓不太满意,此时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夜轩皓敏锐的察觉到夜寒天对自己的变化,双手暗暗的握紧了几分,表面上却是道:“父皇放心,楚王妃已经放了张将军。”
夜寒天眼眸微亮,颇为欣慰的点头:“这件事你做的倒是不错,看来楚王妃并不难对付。”
夜寒天的话说的倒是轻松,但他没有亲自与落初年对上,是感受不出落初年的水平的。
“父皇说的是。”夜轩皓低头间,眼里有深邃的冷光闪过,落初年好对付?应该吧?
“张含也是个愚笨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捅娄子,要不是朕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早就换了这个蠢货!”夜寒天眯起了眼睛,眼里的寒冷带着命令一切般的强势与威压。
“父皇息怒,此人平时贪爱了些美色,但年纪轻轻,便坐在了六品官员的位置上,也是有些手段的,更何况,此人狂妄自大,极好掌控,是父皇间接性掌控御林军的最佳人选。”夜轩皓一字一句的分析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爵,就算是张含再捅篓子,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都是能够包庇的。
夜寒天颔首,冷哼道:“所以朕上次派人平定青楼风波,这次,朕懒得管他了,交给你去处理!”
夜轩皓眼眸微亮,却是很好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很乖巧的点头:“父皇切莫气愤,张含是个狂妄之人,该要慢慢调教才是,急不得,说不定以后还会闹出更多的事……”
一边说着恭维张含的话,一边却是贬低的话,先是夸赞,后是贬低,给人的感觉便是夜轩皓一心为夜寒天着想,将自己的孝心放大了好几倍。
夜寒天听罢,蹙眉,这倒是个大问题,可是放眼整个朝中上下,没有比张含更适合的人选。
思索几秒,他叹了口气,道:“这段时间,你暂且盯着张含,还有楚王府那边……”
楚御霖虽然瘫痪,可是此人马虎不得啊!
夜轩皓认真的点头,看向夜寒天的眼神忽然阴鸷了几分:“父皇,儿臣两次去楚王府,均为见到楚王爷,且听王府的下人说,楚王爷重伤,昏迷未醒,这是不是我们下手的好机……”
“你先下去罢。”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夜寒天便抬手打断,带着几分警告的味道,“此事,朕心里自有打算,你切勿轻举妄动。”
“是。”夜轩皓懂事的点头应声,立马退下。
御书房中,夜寒天凝眸盯着桌案上的折子,目光渐渐的凝聚起几分森冷与阴鸷,有些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