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努力让你爱上我的。”撒旦扶住季思兮的双肩,深情地说道。
季思兮露出一抹微笑。“嗯。”
撒旦在踌躇之中,慢慢地偏低头。
季思兮的身体略僵,但她强逼自己闭上了眼。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咳嗽声传来。
撒旦身体滞了一下,几乎快要碰触到季思兮的唇瓣,薄唇只能退离。
季思兮看向来人,有些意外。“你不知道你出现在这里是很危险的事情吗?”
秦厚生慢慢走到了季思兮的面前,凝视着她。“我有话想和你说。”
“什么事呢?”季思兮环顾了一眼四周,生怕陆敬之的人会在此刻突然出现。
秦厚生淡淡地看了撒旦一眼。“能让我和我女儿好好谈谈吗?”
撒旦面色沉冷。“有什么话是当着我的面不能说的吗?”
秦厚生淡凉回答,“是的,我不想你打扰我们父女俩的谈话。”
撒旦脸色顿时变得有几分的难看。
季思兮伸手扶住撒旦的肩膀给予他抚慰。“你去前面等我吧,我很快就来。”
面对季思兮,撒旦的神色变回温和,阴冷地看了秦厚生一眼,这才离开。
……
直到撒旦的身影消失,秦厚生这才开口,“思兮,你真的已经决定跟这个人在一起?”
季思兮平静说道,“这是当初他救爸爸时,我给他的承诺。”
“可他是陈铨的孩子……”
季思兮知道撒旦想要说什么,已然打断,“纵然他的父亲是陈铨,是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可错不在他,他当时只是个孩子……”
“我知道,但你如果和他结了婚,我如何能在地下跟你的母亲交代?”秦厚生道。
季思兮闭了下眼。“我必须履行我给他的承诺。”
秦厚生蓦然扶上季思兮细瘦的双肩,正色地道,“但你爱的人并不是他,不是吗?”
季思兮看着秦厚生,怔住。
秦厚生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爱的人是陆敬之……你为什么要跟你不爱的人在一起?”
“我说了他救了爸爸,而这是我给他的承诺。”季思兮解释。
秦厚生轻笑一笑,“傻女儿,你当真以为撒旦为了你,愿意付出自己的一颗肾?”
“这是我亲眼所见。”季思兮沉声道。
秦厚生却不以为然地摇头,“思兮,你相信我,撒旦此前能在陆敬之身边甘心做手下多年,这说明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还有,暗天使的人现在一直在追杀他,可却寻觅不到他的半点踪迹,这也说明他这人深不可测……你别看他好像在跟陆敬之的对峙上现在事事都处在下风,但也许他只是在谋划,因为他的心机绝对不亚于陆敬之……所以,他为了你可以失去自己的一颗肾,我始终不相信,我认为他一定欺骗了你,目的只是想要得到你罢了!”
季思兮冷淡地道,“你这么说只是不想我和他在一起罢了,因为你不想我和陈铨的孩子在一起。”
“思兮……”秦厚生语重心长地道,“你要知道,纵然我永远都无法忘记你母亲的死,但此刻对于我来说,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因为偏见而阻止你和撒旦在一起……我这样劝说你,除了不想你嫁给你不爱的人,更重要的是害怕你根本不了解撒旦。”
季思兮蓦然蒙住了耳朵。“请你别说了……这些尔虞我诈,我真的不想再听了!”
秦厚生轻轻拿开了季思兮的手,望着她,让她的心境慢慢平复下来。
季思兮目光黯淡,讷讷地说道,“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么多复杂的事情,我由始至终只想过简单平静的生活……”
“对不起……你现在经历的一切不好都是我带给你的。”秦厚生无比歉疚地说道。
季思兮摇了摇头,眼圈泛红。“请你离开吧,如果你再被陆敬之的人抓住,这一次我再用性命来保你,陆敬之也许不会再顾及……”
秦厚生激动地握紧季思兮的双肩,“你以为爸爸在乎自己的性命吗?如果你能幸福,就算我不要这条命,我也甘之如饴!”
季思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厚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厚生,但她能够感觉得到,秦厚生是爱她的。“你快点走吧,陆敬之的人也许会马上追来……”
“他如果来了正好,我也准备去见他。”秦厚生这样说道。
听闻,季思兮怔愕,“你要去找他?”
秦厚生认真地道,“那天听过你的分析,我越发觉得我可能真的误会了陆隼……一直以来,陆隼都待我不薄,诚如你说的,他没有理由两面三刀去首领面前邀功……所以我想去找陆敬之问清楚,如果结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我就把我这条命还给他!”
“你……”季思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一刻,秦厚生握紧了季思兮的双肩,继续说道,“我希望你现在不要跟撒旦离开……我知道你爱的人是陆敬之,我也看得出来,陆敬之对你也是有感情的,否则那日他不会因为你而放过我……所以,就让我来结束这一代的仇怨吧,只要我把命还给了陆敬之,相信你们之间也就不会再有芥蒂!”
听闻,季思兮拧起了眉,“你以为你把命还给陆敬之我和他就能在一起?”
“这是当然,你们不是相爱的吗?”秦厚生这样说道。
季思兮愣愣地摇头,“你如果死在他的手里,你觉得我还能跟他在一起吗?”
秦厚生激动地轻摇了一下季思兮的身体。“我如果死在陆敬之的手里,那是因为我偿还我过去所犯下的错误,所以你大可不要介怀这件事,只当我这个父亲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两行清泪从季思兮的脸颊滑落下来。“你想得太简单了……”
秦厚生心疼地替季思兮拭去泪水。“思兮,我只知道,没有什么比你的幸福更重要……如果你和陆敬之在一起能真正开心快乐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季思兮慢慢垂下了脑袋。“事情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更何况,我不希望你死,我也不想违背对撒旦的承诺,最重要的是——我甚至不能确定陆敬之是否真的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