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如不期然地对上他的目光,一时没有回过神。
苏颐泽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阙总,你回来得正好。”
阙言的目光这才从安雅如的身上移开,看着安雅如身后的母亲和霍雨桐,皱眉,“什么事?”
苏颐泽冷嘲道,“你问问阙伯母自己,看看她究竟对雅如做了什么!”
霍雨桐不悦说道,“苏医生,东西可以乱吃,话刻不能乱讲,请你不要诬蔑伯母!”
阙言眉心蹙得愈深,冷睇自己的母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阙言的声音很有威慑力,连阙母都有几分的畏惧。
霍雨桐缓步走到阙言的面前,小声地道,“伯母今早约了安小姐见面,然后在安小姐的水里下了药,害得安小姐差点……幸好苏医生赶来救了安小姐,现在安小姐带着苏医生来找伯母算账!”
阙言听闻,脸色寒冽。
霍雨桐轻轻拉阙言的西装袖子,继续道,“伯母刚刚否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请你也要护着伯母啊……否则伯母真的会被控蓄意伤人。”
“霍小姐,你准备要恶人先告状吗?”安雅如冷冷地盯着霍雨桐,开口。
霍雨桐立即转过身,轻嗤一声,“笑话,你以为你来‘兴师问罪’,就代表伯母对你做了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继续这样没根据地诬蔑,我们会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
安雅如摇摇头,轻轻地笑,“我现在终于明白霍小姐为什么能这样讨阙夫人的喜欢了,原来跟阙夫人一样善于演戏……”
霍雨桐懊恼地道,“安小姐,你不调查清楚事实就来这里兴师问罪,现在还对人冷嘲热讽,请问你的教养呢?”
苏颐泽冷睇霍雨桐一眼,这样说道,“雅如,别跟这种人废话!”
霍雨桐愤慨地说道,“阙言,伯母真的什么都没做,他们这样兴师问罪,我都替伯母感到委屈!”
霍雨桐的话成功地激荡了安雅如平静的心湖,她狠狠的目光扫向霍雨桐,“如果你再说一遍,我保证,我会追究这件事到底!”
霍雨桐顿时委屈地看向阙言。“伯母真的没做……”
安雅如不相信阙言会信霍雨桐说的话,于是看向阙言。“你觉得我是平白无故来找茬的吗?”
“阙言,妈今早的确是约了雅如喝咖啡,但雅如没有接受我的道歉,后来她就先离开了……我看到两个‘侍者’偷偷跟着她出去了,我担忧她有事,便追了出去,没想到颐泽那时候刚好出现,他以为那两个坏蛋想要对雅如不利的坏蛋是我指使的,便打跑了那两个‘侍者’,还警告我说会找我算账……”阙母很是无辜地陈述。“妈是真的没有做对雅如不利的事情……上一次经过你的劝说,妈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妈今天只是去跟雅如道歉的!”
苏颐泽听闻,冷声嘲笑,“不得不承认,伯母你的演技真好,说起谎话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阙母没理会苏颐泽,深深凝望自己的儿子。“你要相信妈,妈真的只是诚心给雅如道歉的,而雅如并不接受……你要是不信,可以找咖啡厅的侍者来对峙,她们亲耳听到我跟雅如道歉。”
安雅如本想就这样了结这件事,但没想到阙母反咬一口,控诉她不接受道歉,她心底的怒火顿时腾起,阴鸷地看着阙言,重复一遍,“你觉得事实真像霍雨桐和你母亲说的那样吗?”
阙言看着安雅如,没有回答。
安雅如又道,“其实你心底很清楚谁在撒谎,对吗?”
阙言终于开启凉薄的唇瓣,“我希望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这样我才好做判断。”
安雅如哂笑道,“刚刚霍雨桐不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了吗?”
阙言这样答道,“她只是对我说你们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到了我母亲的头上。”
“莫须有的罪名?”安雅如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张自己一直深爱的俊逸面容。“所以,你觉得霍雨桐的话可信,而我的话不可信?”
阙言伸手轻扶住安雅如的双肩。“雅如,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也许你是遭遇了一些事情,但未必就是我母亲做的。”
苏颐泽替安雅如拿开了阙言的双手,这样说道,“阙总这番话,看来是想说雅如是在诬蔑你母亲……原来阙总跟雅如在一起那么多年,就是这样信任雅如的!”
阙言顿时阴冷的目光扫向苏颐泽。“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是吗?”苏颐泽随即握住安雅如的手,冷声说道,“作为雅如的男朋友,我今天就是来替雅如找你母亲算这笔账的!”
阙言冷冷瞪向苏颐泽。“看来雅如就是受到你的影响,这才会这样的咄咄逼人!”
苏颐泽一时语塞。
沉静在低落中的安雅如,听闻阙言提到“咄咄逼人”四个字,猛地抬起头。“
你说我对你母亲咄咄逼人?“
阙言放缓语气,“我只是觉得你被有心人利用了……也许这根本就是苏颐泽的计谋,他想要你彻底跟我们阙家决裂!”
安雅如冷笑说道,“所以,你到底还是信你母亲和霍雨桐,不相信我说的话,对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而是我母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认为这之中可能有误会……”阙言耐心地解释。
“你变了!”安雅如呆然地看着阙言,低声喃道。“你已经不是从前的阙言,你彻彻底底地变了……因为从前的阙言,他绝对不会不信我说的话。”
“雅如……”阙言欲上前。
安雅如往后退,拉开和阙言之间的距离。“你不相信也罢了,反正你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只是阙言,如果你真的这样轻易就信了满腹心计的霍雨桐,未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安小姐,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需要你在阙言面前这样的指控我?”霍雨桐在这个时候愤慨吐出,为了表现委屈,她的双眸甚至染红。“你作为第三者,甚至拆散了我和阙言的婚姻,请问我何时追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