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实在也没什么看的,容华墙提议到附近的饭馆请客吃饭。
黄果果说:“燎锅底就应该在家里燎!”
容华墙笑着说:“今天人多,就算了吧。哥哥没想到你今天就要来,也没提起准备东西,况且现在这边连个丫鬟仆人都没有,就一个看门的老头,帮不上什么忙。总不至于让咱们自己动手吧?”
黄果果说:“其实也没问题的!”
容华墙看了看黄果果,笑着说:“知道你有本事,只是哥哥不想让你太累着!”
黄果果说:“没事的!”
罗云也说:“她做的饭还可以,能吃。”
黄果果说:“哇,罗云,不是吧,你这评价可不够中肯啊!”
容华墙说:“今儿就算了,正好有朋友在,咱们大家一块出去吃吧,这样方便些!”
他的一个张姓的同学说:“子文,今天你这顿饭可是少不了啦!”
另一个李姓的同学也附和着说:“就是啊,子文兄,我到你家,连口水都没喝呢!这可不行啊,得罚!”
容华墙说:“好好好,任你们罚!”而后看看黄果果,说:“走吧,一块出去吃。”
黄果果点点头说:“好,那等下回再来了,我做给大家吃!”
几个人来到附近的街上,找了家看着还不错的饭店,上了二楼,进了雅间,因为觉得热,就将临街的一扇窗户打开。
容华墙说:“今天就一位姑娘,所以虽然我做东,但必须得让姑娘上座!”于是就让黄果果坐到好的位置上,自己坐在了门边,面向着窗户。这样,两个人等于对面而坐,两边则是张生,李生和罗云。
小伙计过来招呼着点菜,那两个同学吵吵嚷嚷,尽拣着贵的点。
罗云也笑,说道:“看来今天某人要放血了。”
容华墙笑着说:“我可是有备而来的,还怕被你们扎?”
过了一会,酒菜上齐了,真是山珍海味,满满一桌。大家吃饭喝酒,说话聊天,非常开心。这期间,那两个同学也曾向黄果果劝酒,但都被罗云和容华墙挡开了。
一个说:“她不会喝,要喝我替她喝。”
一个说:“我是跟我堂哥面前下了保证的才能带她出来,要是被你们给灌醉了,我回去可就不好交代了。”
张生李生见他俩护得紧,也就不好再起哄,只能罚他俩代劳了。
黄果果看着大伙闹腾,觉得特别有趣,于是边看他们互开玩笑,边剥着虾吃。容华墙向大家敬酒,时不时偷偷看看黄果果,而黄果果也总是悄悄看着他。
其实在她的印象里,子文哥哥已经和白衣哥哥不相上下了。她不禁在想:“说不定我的终身大事,就在这两个人中决定了呢!哎呀呀,一个是风华绝代,仪容俊雅,一个是青年美貌,仪表非凡。到底该选谁好呢?”
这时,就听到外头有人敲门,张生问了一声,一个老太太走进来,向大家道了个万福。
李生问:“你谁啊?”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呦,实在对不住,打扰大家吃酒了。”
罗云和黄果果也看着那老太太,容华墙问:“嬷嬷,我们素不相识,请问有何贵干?”
那老太太说:“我是对过儿彭小姐家的奶娘,只因这位小官人面向窗户而坐,被我家小姐看到了,心生爱慕,便让老媳妇过来问问,小官人可曾婚娶?若不曾婚娶,老媳妇愿意从中说个媒,凑成一番美事。”
大家听了,都起哄闹起来,尤其是那两个同学,一个说:“他没有聘娶,绝对没有聘娶!”
另一个说:“对对对,我们可以作证!绝对没有聘娶!”
罗云也笑着说:“有趣有趣,没想到出来吃个饭,还遇上这事!”
容华墙见大伙取笑,不那么高兴,便对老太太说:“笑话,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知道她是谁啊,就要嫁我?”
老太太说:“我家小姐乃是孙少卿的外甥女儿,只因父母早亡,便暂住在外祖家。我家老主人年事已高,所以先前说过,小姐的婚事,全由她自己做主。只是这些年也一直也没个中意的,今天有幸遇到小官人,好生爱慕,所以特意让老媳妇过来问问。”
容华墙问:“哪个孙少卿?”
老太太说:“就是当朝刑部大理寺少卿孙正华啊!”
罗云听了不禁拍手叫道:“原来是孙家的亲戚啊?好说好说,都是认识的!”
黄果果压低了声音问:“孙正华是谁呀?”
罗云说:“就是孙正阳孙公子的堂哥。”
黄果果轻轻低下头,有点不高兴,毕竟容华墙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所以不希望别人再来抢,但见大家都这么开心,也不好扫了兴,只能勉强笑了笑。
容华墙摆摆手,说道:“不可不可!这是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张生说:“有什么不可的?她能做得了主,你怎么就做不得?”
李生却嚷着说:“你家小姐长得漂亮么?若是不漂亮,可不行哦!我们这位公子,仪表堂堂,是绝不能要个丑媳妇的!”
老太太说:“当然,当然!我家小姐,长得漂亮,不敢说倾国倾城,也是独一无二!”
张生说:“不信不信!眼见为实!去叫你家小姐出来见见!”
老太太说:“倒是可以,等会就让我家小姐在那边窗前露个脸。”说完转身走了。
没一会,就见对面的楼上,果然打开一扇窗户,而后一位楚楚动人的小姐轻轻走到窗前,这边几个年轻人站着看,果然觉得不错。
张生和李生起哄起来,嚷道:“果然漂亮啊!”
那小姐很听了,有些害羞,赶紧躲回窗后。
李生拍着手说:“妙啊,妙啊!真是太妙了,果然是个美人!我们子文兄真是艳福不浅啊!”
容华墙冷笑一声,始终坐着没动,过了一会,老太太又过来,手里还拿了一封信,递给容华墙。
他打开看看,是一首情诗,两个同学抢过去,笑着念出声来:“为念相如渴不禁,交梨邛橘出芳林。却惭未是求凰客,寂寞囊中绿绮琴。”
一个说:“子文兄,你就答应了人家吧!这等艳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另一个对老太太说:“嬷嬷,你可知道他是哪位?”
老太太说:“从下面打听了,只道是位姓容的公子。”
第一个说:“他可不是普通的容公子,他可是咱们本县大名鼎鼎的龙湖山庄的容二公子!”
老太太听了,赶紧又道了个万福说:“老身不识泰山,不知竟是容二公子!那正好了,我家小姐出身名门,两家倒是般配,也不辱没公子了。”
容华墙说:“麻烦回你家小姐,她的盛情美意,我心领了,但实在不能应承。”
“这……”
张生劝着说:“子文,何必如此呢?人家小姐一番美意,两家也算门当户对,而你二人又是郎才女貌,何不答应了呢?他日若娶了,我们也好随份花烛钱啊!”
容华墙说:“别闹了,我上有高堂,这等大事,岂能容我随意决定的?”然后转向老太太,说:“此事不可行,麻烦回了小姐吧!”
老太太没办法,转身下了楼,过了一会,就听到那边的屋里传来哭声。
两个同学不禁说道:“不好喽,惹得人家梨花带雨,罪过罪过啊!”
容华墙说:“你们若喜欢,你们怎么不收了去?”
张生说:“人家指名要你,我们何必自讨没趣?”
容华墙没有吭声,只是悄悄看了看黄果果,而黄果果则冲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