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莞荒郊外的某处密林中,一个穿着徐家帮弟子服的少年,正跪在南侠徐疆面前,向他回复事情。
只听徐疆问:“你走的时候可引起怀疑了?”
那弟子说:“回师父,我是和师弟们一起走的,而咱们徐家帮的人又是和金刀门的人以及武林盟主一块离开的。如今,丁家帮只有一些碧湖山庄的弟子还在,其他各门派的弟子基本上都撤走了,所以我们是绝对不会引起注意的。”
徐疆问:“为师命你做的事,你可对旁人说过?”
弟子说:“师父既然交待过不许说与旁人,弟子又怎敢违抗师命?”
徐疆点点头,说道:“好,这件事你办得不错!把这封信送到薛诚那里,为师自有重赏!”
弟子听了,很高兴,一面接了师父的信,一面行了礼,便离开了。很快,那弟子找到了贼首薛诚,随即将信件递交于他。薛诚打开信看了看,不禁冷笑,而后把信展开,翻转过来示于那弟子看。
只见信上写道:杀来人。弟子见了大为惊讶,正转身要跑,却被薛诚一刀从后面捅透了心,而后栽倒在一旁。
薛诚抽出刀子,擦了擦,唾道:“徐疆这老狐狸,连自己的弟子都信不过,看来与他打交道,必须小心。”说完便让自己的手下处理掉尸体,而后起身前往密林去会徐疆。
两个坏蛋见了面,连客气寒暄都省了,直接开始分赃。
徐疆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递给薛诚,说道:“这是你的。”
薛诚接过来翻看了一下,问道:“怎么才这么点?”
徐疆说:“给你五千两,还嫌少?就这也是白拿!”
薛诚撇着小胡子说:“徐老头,这笔买卖可是我跟兄弟们拼了命才做下的,你不过躲在背后指手画脚,凭什么就拿大头?”
徐疆冷笑着说:“笑话!我不过是雇你几个人把货车搭出来,你费个什么劲?就那几个毛贼,干了点力气活,能值几个钱?薛诚,做人可别太贪,赶紧拿着钱滚蛋,别讨了便宜还卖乖!”
薛诚说:“徐老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也不是头一回合作了,这种脏活,你用别人能放心?我可是知道的,你不过才出了一万两的本钱,现在连本带利可是翻了将近十倍!怎么,你吃肉,还不许我们兄弟喝口汤?”
徐疆说:“十倍?说笑了吧?你当那些钱是一时半会能脱手的?我给你的可是当即就能花的,可我手里的,还得另找门路呢!这中间兑来换去,还得折损好一些呢!”
薛诚说:“就算再折,你也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徐老头,事可别做得太绝,毕竟那些个脏活累活还得仰仗着我们弟兄,不然,您那道貌岸然的南侠身份可能做得牢?”
“薛诚,你不用拿这些话要挟我,老夫在江湖上名声在外,谁不知道我南侠仗义疏财?况且老夫做事一向谨慎,绝不会给旁人落下把柄。你说说,世人会听信你个小贼造谣么?再说了,老夫听说你现在过得并不惬意啊,听说白道□□都要拿你呢!若不是我暗中接济你,你哪有今天?”
薛诚听了,稍微软和下来,陪着笑说:“是说啊,我们兄弟最近过得是紧了些,就连那紫河车的生意也不得不停了,要不说缺钱呢!老哥,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再给点,我那帮弟兄还靠着我养呢!正巧这段时间风声紧,我们也好消停消停。”
“薛诚,我跟你有什么交情?我雇你也是雇,雇别人也是雇,俗话说,这三条腿的□□不好找,可两条腿的活人可是有的是。我可是告诉你,别耍赖,赶紧拿着钱走人,否则休怪老夫翻脸,让你连现有的财路也断了。”
薛诚点点头,说:“好好,徐老头,算你狠!不过你别忘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说完窜到树顶飞走了。
薛诚走后,徐疆也正要离开,忽然听到林子里有人大笑。
只听那人说道:“没想到江湖人称南侠的徐老帮主,竟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徐疆吓了一跳,但立刻恢复了镇定,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女人飘然而至。那女人长得端庄美丽,温柔大方,徐疆一看,不禁有些惊讶。
“莲花教圣女耿婉婉?”
“对,就是我!”耿婉婉笑笑说:“我说呢,江湖上这伙贼怎么这么嚣张?原来是你在背后撑腰!真没想到,堂堂徐家帮的老帮主,江湖人口中的南侠,居然干起了这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徐疆恼羞成怒道:“耿婉婉,你自己都流亡在外,还有闲心管别人?老夫劝你,少管闲事!省得惹祸上身!”
耿婉婉冷笑着摇摇头,说:“可惜了,武林中人都还不知道啊,口口声声叫你南侠,却不知你竟是这么一个龌龊之辈!哎呀呀,我要是说出去,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武林中立足?”
徐疆点指道:“耿婉婉,你不要危言耸听!老夫做什么是老夫的事,还容不得你来置喙!”说着摆开架势,怒道:“耿婉婉,自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莫怪老夫不客气了!”
耿婉婉笑了笑说:“怎么?你怕了?对啊,我是要把这事公布于众呢!”
徐疆说:“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说着提掌扑向耿婉婉。
耿婉婉笑道:“有意思!我今天就杀了你,为民除害!”说着也迎上去。
两人打斗在一起,很快便分出胜负,耿婉婉敌不过,假意要跑。徐疆只想尽快杀了她,一时心急,猝不及防,竟被对方扔出的暗器打重肩膀,于是赶紧跳出圈外。
徐疆用手指着耿婉婉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用暗器了?”
耿婉婉笑着说:“对付你这种无赖,就不能用正当手段!”
这时,徐疆突然开始往外吐血,不禁惊讶地点指着耿婉婉说:“你,你还在暗器上下了毒?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耿婉婉笑着说:“什么人?我就是我呀!不过我听说你这老东西,本就是个衣冠禽兽,对女人不好,对儿子更不好!我听说你的大儿子就是被你打死的,是不是?”
“你,你是听谁说的?”
耿婉婉笑着说:“当然是听当时在跟前的人说的喽!”说着往前走了两步,猛地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剑,愤愤刺向徐疆。
徐疆不敢迟疑,忙用掌还击,正打到耿婉婉的心口上。耿婉婉向后趔趄,而后直挺挺地倒下了。
徐疆看着诧异,顾不上许多,先是自封了穴道,而后运气逼毒,可是就在这一刹那,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捅个透心凉,低头一看,一把银晃晃的匕首已经扎穿了自己的胸膛。
徐疆回头去看,竟是个穿白衣的少年,不禁喃喃说道:“小,小仙尊……”而后倒地身亡。
那少年抽出匕首,先是从徐疆的衣服里掏出那打银票,高兴地说:“真是天助我也!”而后朝他身上唾了一口,骂道:“老匹夫,真不是个东西!”然后起身走过去看了看耿婉婉,掀开她的衣领,从胸口拔出一根银针,擦了擦收进袖笼,摇摇头说:“死的不好,死的不好操控,下回一定要留个活口的!”说完直起身,用内力燃起一团火焰,将两个尸体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