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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古言 > 帝王宠之卿本妖娆 > 第242章 哪来的自信(2)
  萧凤歌微微抬眸,他的手背,纵横的血丝,她的掌心,绯色的纹路。
  别遮了……
  怎么能不遮,最爱容颜的他,最爱容颜的她,他怎么能不遮。
  萧凤歌狠狠抽开手,将布帛遮住整张脸,他大喊:“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不许看!”
  他不敢抬眸,她却俯身,凑得很近。
  “已经看到了。”说着,她伸手,掀掉了他手掌布帛,细细看着他的脸,皱着眉,骂着,“真丑!”
  “咳咳咳。”
  他咳得肺都疼了,她伸手,轻轻拍着,嘴里依旧没有一句好话:“本来就丑,这下更丑了。”
  萧凤歌猛地抬眸,眼前,很近很近是女子的眉眼,紧紧拧着,有淡淡的阴翳。
  每每,她生气,亦或她杀气之时,会如此。只是,第一次,他从这个女子眼里看到了心疼。
  他抬头,苦笑:“小爷的一世英明,小爷风流倜傥的形象。”
  英明?形象?没有命的时候,全是屁!容浅念忿忿瞪着:“说,怎么回事?”
  微微敛了眸子,低着头,萧凤歌道:“你出去,放下帐子。”
  终归,他是不愿她见到这样模样的他。
  “这比你的命重要?”她看着萧凤歌的脸,狠狠地看,细细地看。
  “嗯,我最不愿你见到我这般模样。”总是风情的眸子,此时毫无流光,笑,如此牵强,“小九喜欢美人儿,见过这般的我,我以后还怎生好?”
  都道风清昭明爱容颜,多少人知,他爱,因为他身边有个爱美色的女子。
  对她,他真是草木皆兵了。
  “萧凤歌!”她大吼。
  他微微抬了眼。
  “老娘怕你没以后!”
  嗯,也许吧。
  并不否认,萧凤歌只是浅浅扯唇,一抹极淡的笑:“那你可一定要记着我之前沉鱼落雁的样子。”
  记忆里,占了一角,也是好的。
  “你丫滚粗!”容浅念一个枕头砸过去。
  那张血丝纵横的脸,似乎看的出来几分黑。
  女子,怒了,恼了,便会大喊大叫:“再不说人话,老娘就把你现在的模样画下来,做成春宫册。”
  他家小九啊,总是如此不耐,如此彪悍。
  萧凤歌苦笑:“像你听到的那样,毒入脏腑,没得救,江湖术士说,这毒唤千丝万缕,从脏腑开始腐烂,等到一身皮相千丝万缕,烂得便也只剩这一层皮了。”
  话语,平淡无痕,好似家常。
  到底,是谁快要溃烂到只剩皮相?怎么能这么仿若旁人?
  这个该死的兔崽子!容浅念咬牙切齿:“解药。”
  “无解。”
  “狗****微微红了一分,她重重喘息,随即,扯开嗓子,“江湖术士的话你也信,好啊凤歌儿,只长了头发不长脑子,活回去了啊你。”
  她大怒,脸红脖子红,连睫翼都一颤一颤的。
  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恼怒,萧凤歌倒是几分欢喜,细细看着她,点头,轻描淡写地道:“嗯,我信。”
  容浅念一个冷眼砸过去:“闭嘴!”
  他便不说话了,低着头,望不见的眸光,乍寒微凉。
  “谁下的毒?”她狠狠地问。
  他淡淡地回:“雨落送来的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原本是送去椒兰殿的……
  这个傻子!容浅念现在只想骂人。
  确实,她骂了,大骂狠骂:“你蠢啊,知道来者不善你还养在府里,找死吗?”
  黯然眸子微微有些了涟漪,小九啊小九,这般牵念,为何如此吝啬温柔呢。
  “忠亲王府那么多双明里暗里的眼睛都没盯住她,还是叫她神不知鬼不觉了,还好我收了。”萧凤歌浅浅的笑,有些惨然。
  容浅念哑然,丹凤眼,撩起波涛汹涌。
  萧凤歌说:“不养在忠亲王府,便是千方百计也要送进椒兰殿。”
  他说:“我若不收,千丝万缕缠的便是你。”
  话落,纱幔中,只剩寂静,流苏摇曳。
  半响,容浅念启唇,只一个字,恶狠狠:“蠢!”
  萧凤歌脸一垮:“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白眼狼?
  何止!
  她扯开嗓子,大骂:“萧凤歌,你怎么不蠢死啊!”
  萧凤歌不吱声,往后缩了缩。
  她家小九,嗯,真彪悍!
  彪悍?
  还有更彪悍的!
  容浅念伸手,狠狠一把推下去,大吼:“你丫找死赶紧的,别顶着这张只蜘蛛侠的脸碍老娘的眼!”
  萧凤歌一个踉跄磕在了锦被上,身子一软,爬不起来,抬眼,问:“蜘蛛侠是谁?有爷神韵哪?有爷俊吗?”
  这当口,浑身无力,五脏六腑都疼,只是……
  他竟只关心这个!
  容浅念叉腰,素手为扇,扇了扇风,仰天,吐了一个字:“擦!”
  萧凤歌疼得直不起腰,趴着,脑中只有三个字:蜘蛛侠。
  “老娘觉得你烂的不是脏腑。”
  容浅念冷哼:“是脑子。”
  “你这么蠢,忠亲王知道吗?”
  “咚!”
  门外,脑袋磕上木头的闷响。
  忠亲老王爷揉揉脑门,抬头,嘿嘿一笑。
  身侧,男子毫无起伏,眸光笼着绯色纱帐后的女子。
  骂粗声,还没断,一句一句,不带重样的。
  “你他妈的脑子抽了吧?”
  “你眼瞎,老娘可不眼瞎,谁准你自作主张了?啊!”
  “……”
  一声声嘶喊,传遍忠亲王府,枝头夜鸢拍着翅膀飞跑了。
  流苏摇着,女子红色衣袍曳动,转眼,不见了身影,唯有一句话,在飘荡,飘荡。
  “老娘要再管你死活就不姓容。”
  半盏茶后,流苏还在摇着,女子红色衣袍还在曳动。
  萧凤歌嘴角一扬:“你不是说再管我死活就不姓容吗?”
  腕上,一只瓷白似玉的手,微微紧了紧,蓝瞳敛着,细细号脉。
  萧凤歌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