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几双眼睛,面面相觑,然后各自旁观。
“容九,你丫个祸害!”
一声响彻九霄的大骂。
芙蓉帐里,有人鼻子一痒:“阿嚏!”
睫毛颤了颤,掀开,容浅念睡眼惺忪,眉宇间,添了几分小女儿的娇媚。
枕边,男子侧身,蓝瞳温柔,轻拍她的肩,哄着:“乖,再睡会儿。”
前半夜,应该累坏了,只是貌似某人恢复力惊人啊。
容浅念揉揉眸子,倒是精神了:“怎么这么吵?”
萧殁微顿,容颜淡然吐出两个字:“闹事。”
容浅念一听,来火了:“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闹事,活腻歪了。”
说着,某人一个打挺,肩头锦被滑落,一身冰肌玉骨毫无遮拦,红色锦绸映得格外撩人。
然,某人毫无知觉,手脚乱动,风光……那个无限。
蓝瞳,微微深了,萧殁俯身,揽住女子的肩,将不安分的胳膊放进锦被下,贴着她耳边,气息有些乱:“听话,躺好。”
容浅念低头,呀,怎么就裹严实了。
她笑凑过去:“害羞?”大喇喇伸出两条白嫩的胳膊勾着萧殁的脖子,“多看几眼就不别扭了。”
说着,漾着浅笑的脸蛋就往萧殁心口蹭,里衣早就凌乱。
“真的不困?”声音已经哑了。
诶呀,上钩了。
容浅念连忙点头。
萧殁沉默片刻:“那我们做点别的。”
勾引,也是一种技术。
容浅念托着下巴笑:“甚好。”一把抱住萧殁的腰,一顿作乱,“多多运动,有益健康。”
随即,翻身,锦被覆住了两张生动的容颜。
诶,一个两个,怎生这么不节制。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被子里,容浅念来一句:“不过,外面到底是谁啊?”
“醉鬼。”声音暗哑。
随即,细细喘息,在芙蓉帐里,此起彼伏。
同样的夜,屋里,有人沉醉,屋外,有人大醉。
“你这负心汉!”
“狼心狗肺!”
“白眼狼!”
“……”
恶俗的词,统统骂上一遍,再来一遍,没完没了。
门,忽然被推开,青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道:“王爷有令,滋事者。”语气木讷,“扔出去。”
辰时三刻,忠亲王府又开始闹腾了。
总之,今夜是格外格外的长。
微光终于洒了一地,投在纸窗上,淡淡暗影,日光正好,奈何有人闷头睡大觉。
“公子。”
“公子。”
门外,急促的一声一声,不知厌烦。
房里,砸出来一句:“大清早的,再嚷嚷,卖了你给王麻子做填房。”
城南那个王麻子,死了好几个老婆,早早惦记上了寻花美少年,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寻花脸色一惨,委屈:“公子,这都已时,早日上三竿了。”
寻花脑中晃了一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昨夜,折腾狠了吧?啧啧啧,真没节制。寻花摇头。
里面,刚睡醒的某人,火气很大:“管他几竿,不睡饱,哪来的力气再战几百回合。”
哟,这是还没喂饱啊,欲求不满得这么明显,不知他家姑爷那身子骨……
打住花花肠子,寻花一本正经:“公子,可不是忘了,今儿个是三朝回门的日子。”
似乎一声长叹,屋里某人气短:“诶,魂断缠绵千百回,哪记今朝何昔。”
寻花脚下一颤。
这妖孽,肚子里装的都什么啊,这还将无耻出口成章了呢。
声色变得快,还是某人,娇滴滴的:“相公,你说是不是啊?”
寻花脚下又是一颤。
这人也太出息了,听听这等娇羞,不过一个晚上,都改头换面、从良了。
“嗯。”淡淡字符,是殁王,“进来吧。”
寻花正色,端着一盆水进去,挑眼,可劲儿睃着芙蓉帐子里。
一只手撩开流苏,沿着上去,是光溜溜的胳膊,还有……咳咳咳,可疑的痕迹。
哇,姑爷好生猛。
寻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容浅念一把往下纱帐,大喊大叫:“把眼睛给我收好了。”
寻花瘪瘪嘴,又不是没见过,某人之前撩起胳膊就干架的勾当并不少见。
寻花继续瞅,不知道姑爷用了几分力……
又一声嚎叫:“往哪瞟呢?”容浅念一把抱起被子把萧殁遮得严严实实,隔着帐子就露出了一张极是俊逸的脸,她恶狠狠道,“这是我男人。”
萧殁脸色若有若无地抽了一下。
寻花嘴巴长了,人傻了,手软了。
“碰……”
一盆水,都洒了。
你尼玛,寻花发誓,他看得绝对不是男人,何况,姑爷衣衫整齐,啥也看不到。
瞧瞧这护犊的样,简直不要脸得人神共愤。
那边,某人还挥着手,语气很横:“出去出去,尽给我添乱。”
寻花嘴角一扯,无语,不与某人计较,哼了一声,走人,才走到门口,听得某人掐着滴出水的声音:“相公,妾身伺候你更衣。”
寻花一个趔趄,磕着了脑门,疼得龇牙咧嘴。
这世道,还有这样的孽障?
屋子里,这更衣进行时,萧殁倾身抱住忙活的女子,语气闷闷的:“寻花他是男子。”很无奈。
容浅念很无赖:“男子也不给看,你是我的。”
这人平日聪慧得没底,遇着她家男人怎么脑子就不转弯。
萧殁轻笑,吻了吻她的唇、她还未着衣的肩头,凉凉的吻流连不去:“傻瓜,你这般模样,我怎么舍得让人瞧了去。”
容浅念眨巴这水蒙蒙的眼,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嗯嗯嗯,以后我就给你看。”扯了扯身上松垮垮的衣衫,她信誓旦旦,“脱光了看。”
萧殁眼角含了笑,捧着她的脸,狠狠吻下去。
这个女子,他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