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窗前,两人相视,彼此眸光如出一辙。
猝不及防,房中,一声浅吟声溢出,两人都怔了,房里,却一波高过一波。
如此放肆,如此不顾羞耻,是容九,那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她,毫不受世俗礼教束缚,隔着窗,声声魅骨。
窗外,日头高照,空气很僵冷。
很久,那能滴出水的声音哑了。
萧简一张脸,红紫掺半,萧凤歌却忽然笑出了声:“那个家伙,看了那么多活春宫,还装得这么蹩脚。”
细听,确实魈魂温柔得过头,那个女子,比起叫,应该更喜欢身体力行。
萧简笑得牵强:“你倒了解她。”
萧凤歌理所当然:“当然,她有几根花花肠子我都知道。”笑着挑眼看窗,“不出一刻,先熬不住的,一定是她。”
屋里,叫声,很卖力,很荡漾,一声高过一声。
不过,一刻钟后……
屋里,传出一声吼:“靠,老娘熬不住了。”
萧凤歌轻笑,料得准上一出。
可是,没料到下一出……
“让他们听着。”女子豁出去的豪爽,“我们做我们的。”
随即,床板嘎吱嘎吱,开始响了……
霎时,窗前两人都惨白了脸。
这个女子啊,将世俗理教,丢了个干净。
罢了,风月,还不是心甘情愿的事。
萧凤歌转身,问:“我家老头藏了一壶七十年的女儿红,走,今天小爷心情不爽,分你几口。”
“我千杯不醉。”萧简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
萧凤歌转身,潇洒地拂了锦袍,萧简苦笑,跟上去。
房中,流苏摇曳,女子衣衫尽褪,媚眼如丝:“逸遥,我难受。”
眸中,凌乱了星子,蒙了水雾,额头,薄薄的汗渗出。
如此媚态,叫他所有忍耐,溃不成军。
“十一。”眸光灼灼,嘶哑了声线,他将她抱起。
“嗯。”她声音含糊不清。
他痴痴地念:“我的王妃。”
缱绻的呢喃,她微醺,像饮了酒,醉了。
然……
“啊!”
某人很不温柔地惨叫。
花开荼蘼,染红了锦稠。
容浅念只觉得在风花雪月里走了一遭,丢了魂魄,眯着一双朦胧的眼,眸中,男子俊逸的容颜,不似往日淡然,薄薄的汗,蓝眸,卷起浓浓情潮,额间昙花,尽妖娆,这个男子,燃了所有情感,一发不可收拾。
这日,很长,流苏飞起,摇晃,醉了温柔乡。
夜深,浓得缱绻,房中,醉了温柔,房外,青衣抬头,月亮都没了影,嘴角抽搐:娘哟,也悠着点。青衣叹息,这夜,真长啊。
整整一夜,魈魂窟外,红烛未灭,这番,是个不眠夜。
“主子。”
临窗的男子转身,忽明忽暗的烛火,映得他眸子沉沉浮浮:“查到什么了?”
云起楚王,素来玲珑心窍,今日一切,又岂会瞧不出端倪。
离沉声:“动用了所有埋在风清的暗探,除了众所周知的,一无所获。”语气不可思议,“风清九公子,名动三国,如此张扬恣意,竟毫无任何破绽,一如传闻,奸诈商人为所欲为,却也仅此而已,背景,来历,所图所属,皆成迷。”
这个家伙,有趣得很呢。
眼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带了浓浓趣味,云宁止轻笑:“竟是只没有狐狸的尾巴。”眸,深远了,一望不到底,他喃,“他,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奸诈无耻狡猾腹黑之徒,离想了几番,回答:“属下觉着。”顿了顿,语气严肃,“是狼,唯可远观。”
近了,一不留神就被咬了,今日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云宁止失笑:“这头狼,感兴趣的可不止本王。”
“主子说的是陈刈将军?”寻思着,又道,“该是宫里那位闻着味儿寻来了。”
云起的大将军陈刈,那可是夜帝一条忠心的犬,竟不想,赴了武林盟主的招亲宴,这夜帝打的什么算盘可想而知。
武林这一块,确实是个香饽饽,更何况富可敌国的九公子,谁不想掺上一脚,只是这一脚,后果如何,那可就另当别论。
云宁止轻讽:“一国之君,便只有这点气度,终究是沉不住气。”眸子,发亮,古墨般深邃难测,他道,“那个人又岂会是唾手可得的猎物。”嘴角溢出淡淡的笑,“他啊,是猎人,牙齿利着呢。”
夜帝,这一脚,铁定有去无回。
可是……
离疑惑了:“既然如此,主子为何要亲自上擂台,如此一来,既打草惊蛇,又与上容公子结了仇怨,对我们百害无一利,顺手推舟让宫里那位引火自焚不是更好?”离断言,“夜帝在九公子那断然是讨不到半分好处,主子为何淌了销魂窟这趟浑水。”
那只狼,离得远远的才安全,何况,还有个上容公子。
这层顾虑,很浅显。
只见云宁止笑得深意:“借刀杀人固然好,然,本王不只是想借这把刀。”
难不成据为己有?
离问:“主子想?”
“本王想要他。”语气,竟是不可置否的笃定。
云起楚王,如此势在必得,竟是为了……一个男人。
离嘴角抽了抽,很是不可思议:“主子,您……”莫不是来了风清,染了龙阳之好了?
他家王爷,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怎么能……
不料……
“若是能得他相助,便是断一回袖又何妨。”
离抬头,他家王爷笑得那是前所未有的欢畅,离疑惑了,魈魂窟里那只狐狸啊,会勾人吧。
“主子……”
苦口婆心的话还未来得及说,静谧的门外传来少年清脆甚至稚嫩的嗓音:“不想,云公子对我家公子这般情深不悔。”
这调笑张扬的语气,与某人如出一辙,果然是一个家门的。
离抬眼,冷眼看寻花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