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念很像骂娘。
之后,这个问题又解释了半盏茶的功夫。
凭什么?大概是这个意思:嫌弃。
容浅念长吸一口气:“然后你父皇就想生米煮成熟饭。”
萧涵眨巴着大眼睛凑过去:“怎么煮?”
容浅念连续翻了几个白眼,尼玛!能再蠢点吗?
接着又是半盏茶的功夫。
容浅念焉了,有气无力:“然后被我撞破奸情。”
“怎么撞破的?”萧涵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
丫的,还没完了。
一刻值千金,千金!她忍!美人啊,美人,要乖乖等哦,诶,口干舌燥啊。
“接着呢,接着呢?”萧涵一脸猴急。
容浅念揉揉额头,扬手:“青衣,倒杯茶过来。”
月下,一壶茶,对影四人,夏风习习,如此花前月下,奈何,诉的不是情衷,是奸情败露,是替罪羔羊。
就这样,拖了明华公主的福,这长话短说说了很久很久很久……
两柱香后,第四杯茶下肚,容浅念问:“我这么说,你听得懂吗?”
萧涵愣了半响,方回过神来,仰天大吼一声:“奶奶的,那是谁敲晕了我?”
容浅念刚咽下的一口茶喷了出来,眼一翻,擦,你丫就记下这一茬了?
容浅念佯作淡定,擦了擦嘴边茶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皇卖女求荣。”
萧涵摆摆手,一脸豪气:“这不要紧,正好,本公主看上古筝了。”
“咳咳咳……”容浅念华丽丽被呛了,放下杯子,这茶没法喝了。
刁蛮公主看上伪男将军,这世界玄幻了,容浅念连连叹气:又一朵烂桃花。
那边,萧涵瞪了鼻子上眼,又一阵嚎叫:“到底是哪个龟孙子竟敢坏了本公主的好事,被我抓到,非扒了他的皮。”
龟孙子?老娘是狐狸精!
扒皮?从来都只有她扒别人的皮。
诶,天真的孩子,容浅念叹息,抬头,月深,懒懒问道:“青衣,几柱香了?”
“回王妃,两柱。”
嗯,值千金。
容浅念起身,拍拍尘土:“回头把银子送到椒兰殿。”
萧涵小脸一垮:“师傅,你不是开玩笑吧?”
开玩笑?她容浅念有个优良品质:从不拿银子开玩笑。
她笑着反问:“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伸了个懒腰,眨眨眼,“银子别忘了,你可以滚了。”
萧涵嘴一抽,起身拍拍手,边走边嘟囔:“萧闵说欲求不满的女人都柔情似水的,也不全是吗?”
刚走到殿门口的容浅念脚步一顿,磨牙,很想骂人,抬头,看了一眼内殿,忍!
殿中,烛火已抽了灯芯,微微昏暗。
“回来了。”
他靠着床沿,柔柔看她。
不过他一句话,她皱起的小脸笑开了:“在等我?”说着,抛了个暧昧的小眼神。
他应:“嗯。”
看吧,她家男人很闷骚。
某人大大的满足了一把,想着,春宵一刻值千金,于是乎很果断地走过去,很果断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萧殁怔了一下,按住了她的手:“十一,上来。”
她抬头,看萧殁,严肃地回话:“我喜欢裸睡。”
诚然,她不会承认,她更喜欢抱着自家美男相公一起裸睡。
萧殁又是一怔,便在这一个晃神的时间里,她手指一挑,外袍落地,她仅着贴身的小衣,烛光映得她肤如凝脂。
他眸光骤然深蓝,额间,朱砂红得灼眼,染得俊颜绯色。只片刻,他转开眼。
哟,这纯情样!她笑得嚣张。
诚然,容浅念不知道烛火下,她模样有多妖精,更不知道,他对这妖精毫无抵抗。
那只妖精啊,道行太深,她爬上床,抱住自家美男相公,一边蹭一边解衣服,咬着他脖子,脸不红心不跳,说:“我们继续。”
萧殁伸手,拂过她眉眼,视线灼灼,微红,道:“好。”
她笑,花枝乱颤,然后,衣衫一敞,身上一凉,她一个哆嗦,脸白了:“等我一下。”
萧殁染了欲的蓝眸只是看她。
下一秒,怀里的女子一个鲤鱼打挺,卷起被子就爬下了床,然后,狂奔。
半响,门口,传来一声:“等我哟。”
殿中,男子笑出了声。
好半天,容浅念卷着被子回来了,脸色微白,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萧殁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拢了拢她的发:“十一,怎么了?”
容浅念鼻子一抽,抬眸,泪眼汪汪委屈极了:“我的洞房花烛夜泡汤了。”
萧殁微愣。
容浅念咬牙:“我亲戚来了。”
他敛眸,看见白色锦袍上,染了斑斑血迹,脸,大红。
容浅念一个猛扑,蒙着被子趴在床上,大嚎:“草泥马。”
就这样,容妖孽的洞房花烛夜打了水漂。
折腾了一夜,次日,容浅念赖床到日上三竿,等她到狩猎场时,已近午时,此时,皇家狩猎正如火如荼。
“师傅,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容浅念没骨头地靠着萧殁,眯了眯眼睛,俨然没睡饱,懒洋洋的语调:“春宵一刻值千金。”
嗯,两柱香,不少银子,容妖孽醒了瞌睡。
顿时,周边竖起了不少耳朵,细听,偷瞄。
只见,明华公主红了脸,有些急:“一时一刻。”
两柱香时间要那么多银子,这人怎么不去打家劫舍?
诚然,明华公主不知道某人就是做这勾当的,而且正在做。
又见容家那妖孽摇摇头,说得悠哉自得:“不,是一时三刻。”
说的无心,听的有意,细听,是不是有那么股子邪恶呢?百官席中不少闺阁小姐红了脸,冷嗤声阵阵,暗叹:这容家的九小姐实在无耻得太光明正大。
那边,萧涵声音再提一分:“哪有这么久?”
容家那妖孽淡定从容:“诶,没办法,战斗力持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