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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古言 > 帝王宠之卿本妖娆 > 第82章 治不了的妖孽容九(2)
  “我就知道。”
  殿中,缓缓起了女子的声音,他未转身,依着殿门轻叹。
  “对上她,就算你用了心计也没有半分胜算。”
  她踩着漏近殿中的月光,走到他身边。
  萧凤歌转身,声音微凉:“那杯合欢酒你根本没喝。”
  皇室中人均知,合欢酒之烈,除男女欢好,唯帝都皇陵的龙泉水方解。
  这般清醒,只有一种解释。
  古筝浅笑:“看出来了。”
  “你。”声冷,他眸光如炙,“又在谋划什么?”
  她忽然轻笑出声,眼角的讽刺若隐若现,抬头,看他:“我谋你。”
  一场算计,局中局,环环扣,谋的是情?是利?
  还是那句话,人心总是隔着肚皮的,眼睛下,看不透一张张诡异的面具。
  良久,萧凤歌冷笑:“未必。”
  月下,她容颜惨白,指尖轻颤。
  视线相对,萧凤歌冷然:“古筝,你若要借刀杀人,我不介意你借我的刀,但若刀口指向的人是小九。”语气骤然冷却至极,他说,“我绝不手软。”
  好个绝不手软,五年相交竟是抵不过那女子分毫。难怪世人总说,天家的男子寡情薄意,确也如此。
  若是有那一天,她知道,他一定不会手软。
  她还是笑,眼角有泪,荒凉的:“昭明,这世上,你只信她。”
  萧凤歌不可置否。
  那个女子真真假假,插科打诨,谎话连篇,只是萧凤歌信她,不计真假。
  人心啊,偏得离谱。
  古筝转身,只留一句:“我无话可说。”
  已是深夜,深夏的季节竟有几分无端的冷瑟,椒兰殿外,宫灯未熄,高高悬起,灯下,人影急促。
  “王爷,欣荣宫出事了?”
  殿中,男子微微淡蓝的眸子骤然深凝:“她可好?”
  “收押入狱。”
  一阵风过,阴冷几度。
  “原因。”言简意赅的话,冷彻。
  “以下犯上。”青衣迟疑,片刻,些许支吾,“与、与人苟合。”
  空气又冷一分,静,那般静得叫人心慌。
  那轮椅之上的男子眉眼微敛,额间绯色的朱砂红得妖娆。
  他道:“谁?”
  这般语气,动了杀念。
  青衣回:“大将军古筝。”
  久久沉默,月光将萧殁侧脸照得朦胧,美极。
  他轻笑,柔了满眼冷峻:“她啊,一刻不让我放心。”无奈,却有些慌忙,“青衣,去长信殿。”
  青衣摇摇头,默念:宠妻无度莫过如此。
  半盏茶后,长信殿外,宫人传:“殁王到!”
  殿中,端坐龙榻,慧帝抬眸:“你来得真快。”倒了一杯茶,慢饮。
  薄唇轻启:“放了她。”
  慧帝执杯的手微颤了一下,茶水撒出。这样的气场,竟让他一国之君心惊。
  茶盏轻扣,慧帝目光如炬:“朕说过,这个风清都是朕的,包括她的命。”
  此一招,慧帝下了杀心。
  隔着案桌,他目下无尘,冷然淡漠:“我亦说过,你要不起。”
  何等张狂,却与生俱来,只叫人心惊慌乱。
  天家十六子,原来,十子最像他,像一个帝君,睥睨天下。
  奈何,二十年弃子,他不得不防满盘皆输。
  慧帝言:“那就看看朕能不能摘了她的脑袋。”
  萧殁不言,眼轻抬,窗外开始变天。
  殿外,忽然来传:“皇上,南疆王谋逆,已兵临城下。”
  慧帝猛然起身,打翻了茶杯。
  “放了她。”
  还是那一句,萧殁眸光冷得恣意,尽是狂傲。
  慧帝重重坐回软榻,脸色颓败,一瞬苍老。
  长信殿里,烛火发出轻响,静得让人心慌。
  半柱香后,殿中传来一声:“传圣上口喻,放容家小姐。”
  此时,皇宫监牢里,容浅念四仰八躺哼着小曲,叼了一根稻草,别提都悠哉悠哉了。
  牢门口传来脚步声,容浅念撑着下巴,懒懒抬眸。
  哟,牢门口那衣冠楚楚的不正是萧衍那个禽兽吗?容浅念吐了嘴里的稻草,晃着腿:“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容九受宠若惊啊。”
  萧衍解了披风,露出一张俊雅的脸,嘴边含笑:“惊?本宫怎么觉得你在等着本宫。”
  地牢里的灯火幽暗,照得萧衍侧脸忽明忽暗的,几分诡异,几分魅惑。
  倒是长得人模人样,容浅念懒懒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说:“殿下,自以为是是病,得治。”
  萧衍清俊的脸,僵住。
  小样!
  容浅念笑得眼珠贼亮,起身走到门口:“不过,我倒是知道殿下可是时时念着容九。”
  萧衍扬唇反笑:“哦?本宫为何?”
  莹莹烛火,照得她眸子灼亮:“为了我手里那份罪名书。”
  萧衍淡笑不语,这狐狸倒是会揣度人心。
  容浅念勾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牢门的锁链,叮当清响,伴着她漫不经心的语调:“不过,我倒是好奇,殿下是要来杀人灭口还是收为己用?”
  手指一顿,她抬头,突然望进萧殁的眼,一眼穿透。这女子,一双眼能看透世间百态,叫人无处遁行。
  萧衍失笑:“父皇说得对,你太聪慧,太精人心,对你不得不慎,不得不防。”
  容浅念懒懒听着,手指继续拨弄得锁链叮当作响。
  “不过,比起防守。”萧殁笑得深意,手落在她手背,轻轻摩挲,“本宫更喜欢进攻。”
  美男计?靠,也不照照镜子。容浅念皱眉,很嫌弃,收回手,放在裙边,擦了又擦。
  堂堂一国太子,被嫌弃得彻底,萧衍脸色那叫一个五颜六色。
  “那请问殿下要怎么进攻?”
  说着,她伸脚,就是一踢,一声清响,锁链掉地,她拍拍手:“搞定。”
  萧衍瞠目结舌,抬眸,只见她素手,指尖毫无武器。
  能徒手解了这千年玄铁锻造的锁链,他前所未见,这个女子,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他甚至敢笃定,这牢房,绝对困不住这只狡猾的猫儿。